“她說她后悔生下我?!?/p>
也許是面對陌生人,很容易把內(nèi)心的苦楚傾訴出來。只是小男孩還太小,根本不知道如何表達(dá)自己的痛苦,語氣十分平靜。
他從來沒有長輩可以撒嬌,婢女們也對他敷衍了事,兄長雖然時常會去看他,但每次都是來去匆匆,再說了,兄長自己都還是一個孩子,又怎么會照顧人呢。直到這次,他才明白他就不該有什么期待。
黑衣男孩倒是有些感同身受。
“我父親在三年前趙軍圍攻甘丹的時候就逃走了,丟下來我和我娘,說是怕帶走我們不安全,等他安定下來又來接我們。呵,可是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我們母子在這里會遭遇什么他會不知道嗎?最近聽說他認(rèn)了現(xiàn)在趙國的王后為母親,還另娶了他人,當(dāng)真可笑?!?/p>
“沒想到你也挺慘的”
“沒事,這都不重要,我不需要他的庇護(hù)。你是韓國的公子?”
“恩,你怎么知道?”
“看出來的,你身上穿的衣服無論是顏色還是布料都是只有韓國王室才能穿的?!?/p>
黑衣男孩看著眼前穿著一身絳紫色的衣服,粉粉嫩嫩的小男孩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在韓王宮有你這般年紀(jì),又不受待見的英國就是三年前出生時就被冠以災(zāi)星之名的那位小公子吧?!?/p>
“恩,我叫韓子高。是我兄長為我取得名字。你呢?”
“我叫秦凌越?!?/p>
說著秦凌越從懷里掏出傷藥,拉著韓子高到附近的一處水井旁,給他清洗了傷口,又撕下自己身上的布條給他包扎,看樣子秦凌越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受傷。
韓子高是頭一次被人如此呵護(hù),這讓他受寵若驚。雖然婢女們在日常生活中也會伺候他,但用沒用心他還是能敏感的感覺出來。秦凌越也明顯是第一次這么照顧人,下手沒輕沒重的,韓子高感覺到疼也沒吱聲,只是身體條件反射的動了一下。
秦凌越看著擦去臉上的血跡恢復(fù)了冰雪可愛的小男孩,滿意的點了點頭,就是額頭上黃色的藥膏看起來不甚完美。
秦凌越變戲法般的從懷里掏出兩塊糕點,分了一塊給韓子高。
“給你,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管慣?!?/p>
韓子高結(jié)果糕點放在嘴里咬了一點,有點硬,有點干,但這是他吃過的做好吃的糕點,因為這里面包含著一個初次相識的人的善意。
”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糕點。對了,你也覺得我是災(zāi)星嗎?‘
“胡說,梓陽之戰(zhàn)怎能怪你,就算沒有你那趙括也不可能勝得了顧云啟,他們不過是在推卸責(zé)任?!?/p>
韓子高也是怎么想的,默默的點了點頭。他不想回到趙王宮,那是囚禁自己的地方。秦凌越不想讓他回去面對那不負(fù)責(zé)的父母,便將他領(lǐng)到了質(zhì)子府。
質(zhì)子府外觀還不錯,不難看出在梓陽之戰(zhàn)以前,韓國對待他國的質(zhì)子還算可以。但應(yīng)該是長期沒人打理,看起來有些雜亂,墻上還被人隨意涂抹,看來是被人用來泄憤了。質(zhì)子府的門前也掛得有銘旌。
“這布條條叫什么?”
韓子高一直在韓王宮里自然不知道何為銘旌,只是見一路都有,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