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外面就傳來了開門聲。
”見過公子嘉。“
秦凌越向韓子嘉微微見禮。
”公子越,不知你可看見一個三歲的小男孩,穿著絳紫色的衣服,膝蓋和額頭受了傷?!?/p>
”他在我院中?!?/p>
”給公子添亂了?!?/p>
”無礙?!?/p>
韓子嘉帶韓子高走的時候,韓子高一直回頭看秦凌越。
“哥哥,以后我還能出宮來找阿越嗎?”
“阿越?你倒叫得親切。傻高兒,人家有沒有把你當(dāng)朋友還不一定呢。”
“有的,阿越也叫我高兒?!?/p>
“哦?”
韓子嘉猶豫了一下,便答應(yīng)了韓子高的請求。
“好,以后高兒便跟在我身邊學(xué)習(xí),我出宮的時候可隨我一同出來去找凌公子,不過要悄悄地去,切記不能讓人抓到什么把柄?!?/p>
“是,謝謝哥哥,哥哥最好了。以后阿越便是我的朋友了?!?/p>
韓子高不由得輕笑,以前高兒可沒說過他這個哥哥最好,這是遇到那小子后性子都轉(zhuǎn)了。不過沒辦法,誰讓這天下之大,竟只有他一人愿意同高兒做朋友,不將高兒視為災(zāi)星呢,希望他沒有什么別的心思才好。
從這以后,韓子高便時常跟在韓子嘉身邊,跟著韓子嘉讀書識字,韓子嘉偶爾出一次宮,辦完事都會在質(zhì)子府附近的茶館里喝幾杯茶,而這幾盞茶的時間則是每次韓子高去找秦凌越的時間。
這一去就是5年,韓子高維持著這樣的生活,哥哥也越來越忙碌,他的阿越則越發(fā)的健壯,俊美。
離梓陽之戰(zhàn)已經(jīng)過去8年,甘丹的人們似乎已經(jīng)從失去親人的痛苦中脫離開來,開始了新的生活,但這平靜背后,總讓人覺得還蘊(yùn)藏著更大的暴風(fēng)雨。
這天,已經(jīng)將近一月未出宮的韓子高正躺在握瑜殿院中的一顆黃葛樹上看星星,再順便看一下甘丹的夜景,卻忽然起了霧,有一絲涼颼颼的感覺。
韓子高沒了再看下去的心情便利落的翻身從黃葛樹上下來。
“啊,小心?!?/p>
樹下傳來一陣輕飄飄的驚呼聲。
韓子高還以為對方是擔(dān)心他翻下來摔倒,但當(dāng)他落地時才發(fā)現(xiàn)腳下好像踩著了什么東西。
不知什么時候,黃葛樹下竟盤膝做了一個青袍道人。
道人的道袍衣角繡著八卦暗紋,一頭青絲就很隨意的打了個結(jié),用三根象牙簪插著,如絲綢一般在背后輕輕的落下。更讓人驚訝的時他的顏值,一般道人在人們心目中的印象都是白發(fā)蒼蒼,留著長胡子的老年形象,可眼前的人極為年輕,而且還生得很還看,長長的眼睫毛投射出一道陰影,性感的嘴唇竟有一種讓人想輕啄一口的沖動。不過好看是好看就是柔了些,哪里像他家阿越。
在他的面前散落著數(shù)個紅色的小棍子,有些還是整齊的看起來應(yīng)該是在算什么。不過不管他在算什么,現(xiàn)在都被韓子高一腳踩亂了。
“嗨,小子,收起你那打量的眼神?!?/p>
脾氣還沒有他家阿越好,韓子高內(nèi)心如此想著,嘴上卻很誠懇的在道歉。
“對不住了,我沒注意。”
韓子高后退一步,誠心誠意的道歉。他知道小棍子是算籌,做算數(shù)計(jì)數(shù)之用,他也曾見自家兄長使用過,但現(xiàn)在雖然沒被他踩斷,也是推算不成了的,歉意還是很真誠的。
青衣道人睡眼惺忪的看著韓子高,要不是地上的算籌,別人還以為他是到這樹下睡覺的呢。
“沒事。看來天意如此。”
韓子高從來不信什么天意,但反駁的話剛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和一個道人論天意,這不是自找無趣嗎?
“對了,你是何人?怎會在我院中?”
“我?。磕銈冺n國的太史令唄,見你院中風(fēng)景獨(dú)好,來這卜一卦。”
韓子高:……
現(xiàn)在韓子高滿腦子的是他兄長嚴(yán)肅的叮囑他的話,見到太史令一定要避開??蛇@……
眼前這個如此好看的人真的如此恐怖嗎?
“請收起你的心理活動,我不吃人。小子,要學(xué)會控制自己的表情,別讓他們出賣了你的情緒?!?/p>
韓子高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無意識的表情會將自己出賣得干干凈凈。
”謝先生賜教?!?/p>
韓子高覺得這太史令如此好看應(yīng)該不是壞人吧。算起來,韓子高從上次出宮見到阿越后,到現(xiàn)在竟有一月多未曾與人說話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人,還是傳說中的太史令,好奇心使得韓子高無法驅(qū)動自己得雙腿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