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公子晏哪里受得了嫦姬這梨花帶雨的模樣,連忙把嫦姬摟到懷里安慰。
“夫人良善,是那趙姬的福氣??纱耸鲁幸呀?jīng)差不多了有了定論,再議也是無望啊?!?/p>
公子晏雖然寵愛嫦姬,但到底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向來不理朝政,朝臣也對他提出的事不會有多關(guān)心。
他自己也不是不想?yún)⑴c,而是沒有能力,朝中也知道他只縱情聲色。
對了公子晏來說,王座上現(xiàn)在坐著的是自己的父親,他又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去惹父親不高興,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等著父親駕鶴西去,他自己再當家作主不好嗎?
在他這個位置上,只要他不犯錯,任那個公子姮如何蹦跶,也動搖不了他繼承人的身份。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因為有韓子嘉才給了他這個繼承人的身份,所以就算對韓子嘉也不喜,倒也客客氣氣的。等他登上王位,這他的繼承人還不是他說了算。
而且在他看來,那趙姬留也好去也罷,根本不值一提,也只有嫦姬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想到此處,公子晏對嫦姬又生出百般愛戀來,摟著她好一頓安撫。
韓子嘉漠然的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大秀恩愛,不禁想到自己德音殿的母親,是多傻的人才會相信她還能挽回這個負心郎的心。
這嫦姬倒也真會演戲,什么擔心趙姬?若是真擔心趙姬這么些年,趙姬處境艱難怎的不見她有絲毫表示,此時這般不過是怕趙姬回到趙國會比她過得好罷了。
韓子嘉面無表情的吃著自己面前的菜品,韓國資源緊缺,他平日里的飯食也是簡單至極,高兒更是鮮少能吃到這么好的東西,可對面的嫦姬的兒子韓子遷應(yīng)該都吃膩了,正挑剔的皺著眉頭。
韓子嘉一時覺得這些東西在嘴里有些味同嚼蠟,沒了半點食欲。
那邊公子晏還在絮絮叨叨的和嫦姬分析,及其的有耐心,哪里像對待母親和他們兄弟二人。
“其實也有人·提議把趙姬留下,但一個女人,留下有什么用?她多年沒在那秦子佩身邊,早就被忘記了。這本是兩國交好的事,辦一半又是何必呢。”
“而且讓那孩子回趙國也有好處,畢竟是在韓國出生的,身上還有一般的韓國血脈,以后遇到什么事還能想到韓國?!?/p>
韓子嘉在一旁默默的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父親,到底是有多不學無術(shù)才能說出這番話,那小子會想著韓國?
別說那趙姬是個在韓國無父無母的舞姬,對韓國本沒有什么留戀,而且在韓國這些年過得水深火熱,人家反而會覺得趙國才是救贖他們的。
那秦凌越在韓國沒有受過半分恩惠,又怎么會想著韓國。
公子晏安撫了嫦姬幾句,便把話題岔開了,說起了他托人為嫦姬做的首飾,嫦姬立馬被哄得沒看眼笑,雖然還有一點不安也很快拋在了腦后。
她將來會是韓國的王后,那趙姬去了趙國也不過是從一個可憐的境地換到了另一個可憐的境地而已,拿什么和她比?
那秦子佩雖然是現(xiàn)金趙王的兒子,還認了宣姜夫人為母親,可那又如何?趙王那么多兒子,怎么也輪不到那歸國的質(zhì)子。再者,趙姬在趙國無依無靠,又拿什么和秦子佩的妾室斗?
越想,嫦姬越覺得自己杞人憂天。
見長姬不再鬧,韓子嘉便告退了,就算飯食再美味,這一家人在眼前他也沒什么胃口,還不如去陪高兒吃飯。
過了沒多久,公子晏和嫦姬對話的內(nèi)容就一字不差的放在了公子姮的案幾上。
公子姮隨手翻了翻,哂笑了一聲。
他本就是表里不一的人,如何看不出這嫦姬是嫉妒還是真擔心,也只有公子晏那蠢貨才對那娼妓深信不疑。
不過正好,有趙國的人偷偷潛入韓國與他接頭,奉上了重金,所求的就是讓秦凌越母子能從韓國出發(fā)卻永遠到不了趙國。
看來秦凌越的那個異母弟弟,并不想有人當他哥哥呢……
同一時間,在黃葛樹下擺弄著算籌的韓子高停了下來,看著面前的卦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