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看似光鮮,其實污穢不堪。讓高先生見笑了?!?/p>
秦凌越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
在韓子高的記憶里,阿越是無所不能的阿越,即使在韓國那般艱難的環(huán)境下,阿越也依舊是微笑面對,每天都精神抖擻,就算被打得頭破血流,可眼睛里仍然泛著不服輸?shù)墓饷?。可現(xiàn)在……
韓子高下意識的掏出懷中的紅色錦囊,拿出里面的桂花糖遞了過去。
秦凌越楞了一下,隨即搖頭道:
“多謝先生好意,越不喜甜食。”
韓子高的手猛地僵在了半空,越不喜甜食……
怎么可能,阿越最喜歡甜食的,當年每次都會把糖塊搶走的人去哪了?每次吃點心都塞得滿嘴都是的阿越呢?
盡管心底五味雜陳,但韓子高還是面無表情,他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把遞過去的桂花糖塞進了自己的嘴里。
桂花的香味和糖的甜味在唇齒間彌漫開來,能夠帶給人愉悅的清甜味道卻并沒有讓韓子高的心情好起來。
“說起來,我幼時有個朋友,也和高先生一樣,隨身帶著糖果?!?/p>
韓子高聞言,表情十分微妙的問道:
“哦?那現(xiàn)在那位朋友如何?”
秦凌越沉默了半響,就在韓子高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才一字一句的道:
“他……已經(jīng)死了。”
韓子高一愣,這才反應過來。
當年他在韓王宮被冤枉,兄長找了替身替自己赴死,表面上的韓子高確實已經(jīng)死了。
韓子高內(nèi)心涌起一陣暖流,阿越以為他死了,肯定是曾經(jīng)關注過他。
“對了,越還不知高先生名諱,可否告知?”
“鄙人姓韓,名子高?!表n子高下意識的回答道,也希望阿越能夠因為名字懷疑一下自己就是他口中的那位朋友。
秦凌越聞言一愣。
“原來先生并不姓高。”
韓子高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并沒有認出自己來。
也是,他這個名字也很常見,平民百姓是沒有姓氏的,很多都是將自己國家的名作為自己的姓氏。韓子高也不知道是否要跟兒時的小伙伴表明身份,因為當年他發(fā)誓要與過去告別。
接下來秦凌越說了一堆招攬的客套話,韓子高沒有聽進去太多。也許是他心不在焉的態(tài)度,讓秦凌越多想了什么,也沒有再多說。
被人客客氣氣的用打算休息的理由送客,韓子高僵著臉從密室中出來。
幫阿越?還是不幫?阿越現(xiàn)在的情況,應該是最危險也是最關鍵的時候。
君子又攸往,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東北喪朋……
趙王宮正在武安君府的東北方……
韓子高將紅色錦囊拿了出來,一顆顆的灑在了地上。
現(xiàn)在,本來需要的人。再也不需要了。
哦。對了,他想起來了,阿越的大公子,叫令儀。
豈弟君子,莫有令儀……好名字。
而武安君府密室里的秦凌越看著韓子高離去的背影,內(nèi)心同樣五味雜陳,是他……
可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又怎么護得住他的周全,若是讓那幫人知道了高兒的存在,指不定又在暗中計劃著什么,高兒的身份不能暴露,但他又貪婪的想將高兒留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