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那個(gè)女子是怎么回事?”入門儀式結(jié)束后,摩嚴(yán)踏上絕情殿,看著依舊心如止水、面色無霜的白子畫,語氣十分焦急。
白子畫一手端起茶盞,內(nèi)心明鏡一般,輕抬雙眸,淡淡道:“師兄所說,可是宋相思?!?/p>
“不然還有誰!”摩嚴(yán)背過手去,強(qiáng)壓著內(nèi)心的憤怒與不解,“那丫頭,早在百年前就魂飛魄散,但是,那張臉,那明明就是她!”
“師兄,你想說什么?”
他知道,自己這是在明知故問,那樣的事情,大師兄做了一次,就不會不敢有第二次,可是宋相思如果真的再出事,那小師弟......
“我可以不殺她,但是,她絕對不能留在長留!”百年前的事情,絕對不可以再來一次了,小師弟絕對不能再因?yàn)樗龜嗨土饲巴尽?/p>
“師弟早就知道了?!?/p>
一句話,如晴天霹靂般,打在摩嚴(yán)的心上。
“師兄,百年前的事難道你都忘了嗎?這次哪怕是為了師弟,斷斷不能動(dòng)她分毫?!卑鬃赢嫷囊暰€直直的落在他身上,滿眼都是勸阻。
“可是……”摩嚴(yán)頓了頓,還想說什么,卻突然被打斷。
“師兄,你好好想一想,難道,你真的想讓師弟入魔嗎?”白子畫直言不諱,語氣是難得的強(qiáng)硬,“師弟為她所做的一切,你我都看在眼里,這些年,說是無恙,但師兄心里最清楚不過?!?/p>
摩嚴(yán)抿抿嘴,無話可說,長袖一揮,他深吸一口氣,“好,我不動(dòng)她,但是,如果她做了什么有違長留規(guī)定的事,那也不要怪我了!”
白子畫無奈,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搖搖頭,大師兄還是不懂,那丫頭忘卻了一切,根本不記得笙簫默是誰,更不知道他對她所做的一切,若是真有什么有違禮教的事,那也是師弟先……
與絕情殿和貪婪殿的緊張氛圍不同,亥殿上,各位新弟子收拾好了房間,聚在一起,每個(gè)人都笑意盈盈地,訴說著自己的故事。
夜已深了,眼下一片寂靜,宋相思卻翻來覆去,最終從榻上起來,拿了外衣,躡手躡腳走出亥殿。
長留山夜晚的靜謐,是和人間完全不同的感覺,伴著花香、木香還有鳥雀的鳴叫聲,在這里,像是一切的煩惱都消失了般,置身世外桃源,安詳、無憂。
宋相思笑笑,獨(dú)自一人踏著月色,一步一步向林中而去,林間的香氣,十分獨(dú)特……
“這么晚了,怎么一個(gè)人跑出來了?”身后,熟悉的聲音印入耳畔,接著,傳來扇子合上的聲音以及陣陣腳步聲,帶著些許小心和拘謹(jǐn),他輕聲問,“怎么,第一次來長留,不適應(yīng)???”
宋相思轉(zhuǎn)身,搖了搖頭,輕柔一笑,“弟子見過儒尊?!?/p>
“怎么不叫我?guī)熜至???/p>
宋相思怔了怔,有些難堪,心里暗暗絮叨,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初次相會,不知儒尊身份,有所冒昧,還請儒尊恕罪。”她微微欠身,禮數(shù)周全無可挑剔,笙簫默見她這般,卻說不上高興。
“算了算了,別動(dòng)不動(dòng)就行禮,我又不是大師兄,不在乎這些繁瑣的禮數(shù)?!痹谒睦?,她不需要拜他,“正巧我也睡不著,陪我走走吧?!?/p>
“???”宋相思抬頭正跌進(jìn)了他那滿是柔情的眼眸中,忙低下頭,輕聲回答,“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