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著模糊的記憶來到了這間教室,比自己高一個年紀,感覺很壓抑...
我東張西望著,引來了一名學姐的注意,本不想太過顯眼但也沒辦法了,我啞著聲音開口道“請問...三水在嗎?”她或許沒有聽清吧,把頭伸向教室里。
“是三水吧?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過了。休學了好像是?!痹趺纯赡?..她看見我的反應反倒有些生氣,繼續(xù)說道
“生病了。所以不來了。就這么簡單知道了嗎?!闭f罷,她甩甩頭發(fā)走掉了。
假的吧。騙人的?可是,卻又無法不相信。
學校并不算大,可我一次都沒有在學校里碰見她,生病了...很久沒有來了...
“你能幫我實現(xiàn)心愿嗎?”她的聲音忽然冒出,我搖了搖頭,或許這就叫既視感?但心里變得不安穩(wěn)了,今晚問個清楚好了。
回到教室時,坐了很一會才發(fā)現(xiàn)她沒有來。
燈花?我看著熟悉的位置,什么都沒有。我多心了吧,雖然她好像沒怎么遲到過,但今天會遲到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心中的不安愈加激烈,宛如,自己的 心臟已經(jīng)不在自己的身體里,卻還是在跳動,這熟悉的感覺,讓人難以忍受。
結(jié)果,今天一天燈花都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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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還沒等我出門的時候,木子阿姨好像正在整理什么東西,書啊,杯子啊,碗碟啊,之類的都擱在一旁,占了些許空間。
“需要我?guī)兔??”我開口道,木子阿姨這次好像接受了。松了口氣說道“那邊的書還有報紙就好好整理整理吧?!蔽尹c點頭,坐下來,慢慢地收拾了起來。
報紙也有好幾年前的,有的也已經(jīng)沾滿了灰塵,書面也泛黃了起來,其中,一些相框和照片也夾在了書里。有母親的,學校的畢業(yè)照吧,我想。木子阿姨年輕時候的合照。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
忽然一副相片從書中落了下來,可能是幾十年前的了,沒有顏色,但是相片中的人物還不算模糊,我的心跳慢了一拍......少女穿著的白色晚禮服?一襲長發(fā)滾落腰間,小巧的臉上并不算很開心的表情,憂郁的眼神看著前方,纖細的身子好像風一吹便會從相片中離開,熟悉不過的相片,我見過的少女。毫無疑問。就算沒有顏色我也知道,那雙眼睛,如青色的天空般清澈的眼睛,亞麻色柔順的長發(fā),不就是燈花嗎?可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我連忙問向了木子阿姨。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母親的照片吧?她不是老師嗎?所以有時候也會為學們拍照啦,可能是那個學生的吧,不過真的很好看呢,明明很有年代感了?!?/p>
不知道為什么,心好像被揪住了。不真實的現(xiàn)象一個個發(fā)生。我并沒有選擇相信,今晚也不打算出門了,我默默整理著,整理著亂成線團的思緒。
早上,依舊沒有看見燈花的身影。她到底去哪里了。說來,我對她并沒有很了解啊。
去找她吧。我站起身,離開了學校。
來到了熟悉的燈塔。依舊沒有變化,獨自地被人遺忘的燈塔。
我敲了敲門,但并沒有回應。試圖轉(zhuǎn)動門把手,卻很快開了。走進去,熟悉的氣息,狹小的空間里擺放幾個大大的玩具熊,即使他們身上有著被撕破的痕跡,但也被用線笨拙地縫在了一起。
“燈花。燈花?!蔽液八拿忠琅f沒有回應,接著,我上了二樓??匆娏?..
她蜷縮著身子,長發(fā)把她身子包圍,姑且算躺在床上,有規(guī)律地身體輕輕起伏著。
我要不要搖醒她???說到底,我只是想見見她,為了消除昨夜突然出現(xiàn)的心里的不安而已。但好像安心許多了,她的身體小小的,可能不注意就可能會慢慢消散。
我下到了一樓。心里開始思考起來,如果燈花一個人在這里住的話,昨天為什么不來學校呢,話說她的父母呢?啊啊。再怎么想越發(fā)覺得我對她一點都不了解。我到底在干什么呢?我只不過是一直被她牽著走罷了。
忽然,聽到了哭聲。啜泣聲不斷。
我連忙跑上二樓。
“燈花?!彼龑⒆约旱哪樎裨谙ドw里,身體像受傷的貓一樣不停地顫抖,哭聲越來越大,該怎么辦...我不停地呼叫著她的名字,但沒有用。我將手按在她頭上,顫抖突然停止了。她像只怕生的貓一樣,抬起了頭。
“山暮...為什么在這?!彼龜鄶嗬m(xù)續(xù)地說道,紅腫的眼睛淚水在里面依舊不停地滾落。
“因為擔心你啊。你昨天今天都沒來。所以我來看看你怎么了。”
“不用...擔心我...我...會好的?!?/p>
“是生病了嗎?如果要幫忙的話?!边€沒等我說完,她忽然撲到我懷里。我不知所措,差點摔倒了,不過她這的很輕,就像沒有重量,如同云朵壓在了身上。
“我,我真的很害怕,我以為我回不來了,再也見不到大家了。無法在幫助她了。嗚嗚嗚,咳咳?!彼曇魡〉模晌覅s捕捉不到她的話語。她是做噩夢了還是。
淚水打濕了我的肩膀。我的手只好放在地上,亞麻色的長發(fā)也沒有光澤。
“燈花,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好嗎?”
“Estella...”她冒出了不知道誰的名字。
“arolin”所以我不理解啊,到底是什么。
“我友人的名字?!彼磺逦卣f著。
“外國人嗎?”她搖搖頭。
“她是混血的。”,“就跟燈花一樣?”
她點點頭。
“沒有你的話。Estella一個朋友都沒有,謝謝你山暮。”可是我明明什么都沒做。
“抱歉。我會好的。所以不用擔心?!彼哪樕先匀粧熘钌畹臏I痕,她松開了,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真的沒事了嗎?”她點點頭。
“我的故鄉(xiāng)在很遠的地方?!?/p>
“可能那一天我就離開了也說不定,所以如果我不在了,山暮憶請不要來找我,或許我已經(jīng)回去了吧?”
“我連告別都做不到嗎”
“請不要說那么悲傷的話。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而且我們還有很長時間吧!如果不遇到什么變故的話,我們還可以一直...”說不出口了,她忽然捂住了我的嘴巴。
“答應我。死去的貓,也不會想讓主人看見自己離開的樣子。他們會自己找到自己的歸屬。答應我?!蔽抑缓命c頭,如果這是你希望的話。
“我下午會到學校的。謝謝你?!?/p>
不現(xiàn)實感如海浪劇烈地朝我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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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的眼睛很美。他說我的頭發(fā)很好看。 他說我其實很想交朋友。”
“怎么辦?”她難以遮掩的喜悅神情。
我不知道。
可只要你開心的話就是最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