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很快就到了,沈星河在出院的時候穿了一條淡藍色羊毛衫,頭發(fā)披散著,嘴唇上涂著一層淡淡地粉色口紅。盛卿之看著這妝容,不禁入迷。
“卿之?你在發(fā)什么呆?。俊鄙蛐呛佑檬衷谑⑶渲媲皳u晃著,這才吧盛卿之的魂給搖回來。
“???沒有沒有?!?/p>
這時,門外突然進來個人,是沈星河的主治醫(yī)生,他笑道:“恭喜啊沈小姐,我來是想囑托你幾句的。第一呢,出院后盡量不要做劇烈運動,也不要做會傷害到腰部的事情,因為您的腰部已經(jīng)受損的很嚴重了。二呢,您要定期來醫(yī)院做檢查,比如說兩個月或三個月來檢查一次,讓您的男朋友監(jiān)督監(jiān)督你?!?/p>
聽到男朋友三個字,沈星河不禁面紅耳赤,正準備解釋。
“好的醫(yī)生,我會監(jiān)督她的?!笔⑶渲畵屜日f道,看著一臉茫然的沈星河,不禁讓盛卿之輕笑一聲。
“你···你剛剛干嘛說你是我男朋友?”沈星河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耳根子也忽然的紅了起來。
“我剛剛不承認的話,那醫(yī)生會怎么看我們倆?”
沈星河想了想,他說的也有理。一個男人在醫(yī)院里陪了她一個月,不說是男朋友的話還真會讓別人誤會。
“行吧···那我們走吧?!?/p>
盛卿之挑了挑眉,“去哪?”
沈星河已一聽這話,立刻愣住了。這么多年來她一直住在傅家,現(xiàn)在傅家跟她鬧崩了,眼下也不好再住下去了。
“要不,我先住酒店?”沈星河道。
“你忘了你剛住院我說的話?”
沈星河回憶起來,當(dāng)時他好像說如果自己沒地方住了就住到他家去。
“這樣···不好吧···我現(xiàn)在和傅荊州還沒有撇清關(guān)系,現(xiàn)在我還是他的妻子,這樣不好。你就送我去住酒店吧?!?/p>
盛卿之嘆了口氣,“好,那我先送你去酒店?!闭f著便將沈星河手中的行李箱拉到自己手邊,另一只手則拉住沈星河的手臂。
“走吧?!?/p>
沈星河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不禁有些許的心動。
走了走著,盛卿之看見了一家還不錯的五星級酒店,便轉(zhuǎn)身向沈星河說:“就這家吧?!?/p>
沈星河朝前望了望,點了點頭。
盛卿之走到柜臺,“包下整個酒店多少錢?”這句話一出,不止柜臺的人懵了,就連沈星河也懵了。她上前道:“干嘛包下整個酒店,一間就夠了?!?/p>
“這樣你更舒服一點啊。”
“我要包差不多幾個月,你看二十萬夠嗎?”
店員被盛卿之搞得已經(jīng)手足無措,她第一次聽到別人住酒店要把酒店給抱下來。
“先生,您確定要包下整個酒店嗎?”
“嗯?!?/p>
“那···那行吧,夠了夠了?!?/p>
說著,盛卿之從包里拿出銀行卡,絲毫不猶豫的刷在了ATM機上。
“先生,那你們想住幾樓。”
盛卿之聽到這個問題,立馬看向了身后的沈星河,“你想住幾樓?”
沈星河愣在那里,明顯還沒緩過神來。以前跟著傅荊州,他們兩個都沒有這么奢侈過。
“???住···住幾樓都行?!?/p>
“那就住二樓吧?!闭f著便拉著沈星河上了電梯。
等兩人走后,柜臺的店員都聚在一起,八卦道。
“現(xiàn)在追女生都這么豪邁的嗎?動不動就掏出二十萬?”
“嘖嘖嘖,我要是有這么好的男朋友就好了?!?/p>
兩人隨便挑了一間房間,讓服務(wù)員打開。
“emmm,你還要在這里待?”沈星河問道。
“我陪陪你不行???萬一那群傅家的再來找你麻煩怎么辦?”
“涼拌?!?/p>
盛卿之明顯有被無語道,但立刻又換了一副無奈的表情,“你就這么希望我走啊?我好不容易回國來看看你?!?/p>
沈星河也笑道:“好好好,你想待多久是多久,反正這酒店是包下來的,我不能說什么。”
正當(dāng)盛卿之想說什么的時候,沈星河突然站起身道:“盛卿之,我們?nèi)ビ螛穲鐾姘?!?/p>
還沒等盛卿之開口說話,沈星河便一股腦的將盛卿之拽了出去。
兩人差不多跑了十分鐘,沈星河這才停了下來。
“盛卿之,你怎么這么重?。坷鬯牢伊??!边呎f著邊喘著粗氣。盛卿之被她傻傻的樣子都笑了,隨后道:“這怎么能怪我呢,不是你硬拉著我的嘛?!?/p>
沈星河瞟了個白眼給他,隨后抬頭看向面前的游樂場,傻笑道:“走吧,我們?nèi)ネ姘伞!闭f著還不忘撒嬌道,“卿之,我好久都沒來游樂場玩了···你就陪我去嘛?!?/p>
盛卿之皺了皺眉頭,跟她講起道理,“你腰傷剛好就來玩,你不怕又進醫(yī)院???”
沈星河聽后,立馬呸呸呸,“你就不能盼我點好的???”
面對沈星河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場面,盛卿之著實招架不住。
“好吧,真招架不住你。但是,只能玩旋轉(zhuǎn)木馬之類的設(shè)施?!?/p>
沈星河連忙點頭,盛卿之這才帶她進去。
沈星河先玩了旋轉(zhuǎn)木馬,當(dāng)然,盛卿之才不會玩那些幼稚的玩意,在一旁看著她玩??匆娚蛐呛幽菭N爛的笑容,盛卿之這才放松了緊繃著的內(nèi)心,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傷害自己的事情。
玩好了旋轉(zhuǎn)木馬,沈星河又準備去玩碰碰車,結(jié)果被盛卿之?dāng)r下。
“跟你說了你不能玩那種游戲,你忘了你的腰傷了?”盛卿之一臉兇巴巴的樣子。
沈星河見狀,也不想惹的盛卿之生氣,便不再開玩笑。
“好了好了,逗逗你嘛,別生氣了。”沈星河又搬出了撒嬌的技能。“你看看你,小時候多乖啊,現(xiàn)在怎么那么容易生氣?”說著還不忘撅起個小嘴。
盛卿之一看沈星河這樣,不禁有些無奈,“我這不是害怕你受傷嘛?”隨后抬眼看著天空:“天快暗了,我們走吧。”
“哈?怎么這么快?”
“你出院的時候都已經(jīng)下午了?!?/p>
沈星河哦了聲,隨后又依依不舍的看著摩天輪。
“卿之,我還想玩摩天輪?!?/p>
盛卿之看了看摩天輪,又看向了沈星河,“好吧,玩好我們就走。”
沈星河見盛卿之答應(yīng)了,欣喜萬分,急忙拉著他坐上了摩天輪。
兩人面對面坐著,場面十分尷尬。
沈星河先開的口,“卿之,這幾年你都沒談女朋友嗎?”
盛卿之被這問題給氣笑了,他淡淡地說:“我還沒到法定年齡呢?談什么戀愛?”邊說著邊偷偷瞄了瞄沈星河。
“嘖,你這個小屁孩,沒到法定年齡就不能談戀愛了?到時候找個姑娘給姐看看,姐幫你看看適不適合你?!?/p>
“我才不要呢?!笔⑶渲÷暷剜I蛐呛涌粗π叩臉幼?,不禁道:“跟姐害羞什么?。俊?/p>
盛卿之沒有再回答沈星河接下來的問題,只是看著摩天輪的風(fēng)景。
此時,兩人正在摩天輪的最高處。
“卿之,許個愿吧?!闭f著,沈星河自己先閉上了眼睛。盛卿之看著沈星河閉著眼睛的樣子,不禁有些癡迷。不知已經(jīng)過了多久,他好久沒有看見過沈星河這般美麗的容貌了。
盛卿之的臉慢慢靠近沈星河。
這時,他忽然想到沈星河現(xiàn)在還是傅荊州的妻子,又將臉縮了回去。沈星河此時剛好睜開眼睛,問道:“你許愿了嗎?”
“我不信這東西,而且,我想要的,我一定能得到手?!闭f著,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要跟傅荊州離婚嗎?”
沈星河點了點頭,“當(dāng)然,就算他不想離,我也會綁住他讓他簽字的。但,他應(yīng)該不會不想離。”
聽到這句話,盛卿之立馬放松了下來。
沈星河似是注意到有什么不對的地方,立馬道:“不對,你問我這個問題干什么?你不會是···”
“不是!”盛卿之突然道,著實把沈星河嚇了一跳。
“我都沒說呢!”
盛卿之頓時羞紅了臉,但沈星河卻覺得沒什么,“怎么?你不會真喜歡姐姐吧?”
“才沒有?!?/p>
“喜歡姐姐又沒有什么關(guān)系,難不成你不喜歡姐姐?”
“沒有!”
沈星河被他逗得哭笑不得,“所以,你是喜歡姐姐呢還是不喜歡姐姐呢?”
“我不告訴你?!?/p>
沈星河嗯了聲,隨后道:“那等你以后想告訴姐姐了再告訴我,好不好?!?/p>
“嗯?!?/p>
等兩人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了,兩人并肩走回酒店。
“你居然在這里!”
沈星河回頭看去,是傅荊州的母親,她手里正拿著一份不知道什么東西。
“你居然還在跟那個小男人鬼混!好啊,正好!給我簽字!”隨后將那份東西扔在了沈星河的身上。湊近一看,沈星河看清了那份東西,是離婚協(xié)議。
“我兒子已經(jīng)同意離婚了,快給我簽字!”
沈星河會心一笑,隨后看向盛卿之,“你看吧,我就說他會同意離婚的?!彪S后轉(zhuǎn)過頭頭,毫不猶豫的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我以后跟你們傅家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了,你們也不要再來找我了?!?/p>
傅荊州的母親冷笑一聲:“誰來找你!沒有我們傅家的支持,我看你住哪?”說著便冷哼一聲大搖大擺的原路返回。
盛卿之看著沈星河,突然邪魅的笑起來,壓低了聲音道:“快回去吧,晚上涼,小心感冒?!彪S后大膽的拉著沈星河。沈星河見狀,覺得無所謂,就也沒什么在意。
到了酒店,沈星河立馬躺在床上,緩緩道:“好累啊!不過我挺開心的,在摩天輪上許了愿還解脫了束縛!好開心啊!”沈星河發(fā)泄般的喊著,盛卿之只是在一旁默默看著她。
“姐姐,既然你已經(jīng)離婚了,那我是不是可以···”
沈星河坐起身來,看著他,道:“可以···什么?”
盛卿之緩緩走到沈星河面前,沈星河不禁被動的往后仰,就在近在咫尺的距離,盛卿之突然道:“可以···每天來找你了啊?”
沈星河深吸了一口氣,道:“當(dāng)然可以了,我就算不離婚你都可以來找我?!?/p>
盛卿之慢慢起身,打開房門,轉(zhuǎn)身道:“那姐姐,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祝你做個···好夢?!?/p>
門砰的關(guān)上了,房間內(nèi)頓時一片寂靜。
盛卿之明明已經(jīng)做好了心里準備,可還是說不出來那句我喜歡你。
沈星河細想了一下盛卿之今天的不對勁,道:“這小屁孩···不會真的····”沈星河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一直把他當(dāng)成自己的弟弟。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沈星河你清醒一點。”說著便將自己蒙在被子里,不知不覺,臉已經(jīng)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