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直不敢相信他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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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熱,這是我認識的那個艾熱嗎?他怎么能把這種話說的,就好像不帶任何褻瀆意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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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瞪得渾圓,臉頰也快速漲紅。真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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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又不是第一次和男人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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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去洗個澡!”我把他丟在客廳,逃似的躲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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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住進艾熱家的第二個月,我們之間最親密的舉動還依然停留在蓋著棉被純聊的程度上你敢想象嗎?我不是沒給過他信號,他也不是對我毫無反應(yīng),但每次都只是哄小孩似的撫摸我的發(fā)頂簡單地親親我就這么糊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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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實在讓我受傷,這才應(yīng)了謝銳韜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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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小小預(yù)想過也許會是在今天,但覺得希望不大。艾熱不是謝銳韜那樣情緒不穩(wěn)定的人,不會隨隨便便就失控,報復(fù)般拉著我做愛。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他安定得甚至不像個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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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想看他為我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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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冷,我來深圳的時候沒帶多少行李,兩天前買的戰(zhàn)袍又還沒到,穿的還是被滿舒克和謝銳韜都嘲笑過一眼小屁孩的那套蠟筆小新同款睡衣,照鏡子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幼稚得過于毀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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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應(yīng)該直接穿艾熱的衣服會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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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這么惴惴想著,推門卻見艾熱招呼我過去,他幫我吹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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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往如常的軌跡讓我有點晃神,就好像剛才我在他身上窺探到的那點活生生的色彩根本不曾存在過一樣。我?guī)缀跏菦]有自主意識地聽著他的指令坐到床邊,又在他的五指插進烏發(fā)碰到我的頭皮時猛的一顫,身體和靈魂都在渴求他的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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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過程格外的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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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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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到我再次聽到他的聲音,居然有種落淚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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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真的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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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是不是很不正常?我是不是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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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非常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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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換做是謝銳韜,知道我用這種方法來吸引他的注意力高興都來不及??砂瑹岵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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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只是想要他多愛我一點,這樣也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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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著頭,以一個近乎祈求的姿態(tài)去和艾熱接吻,去求得他的憐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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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熱沒有拒絕。他一向不拒絕我的示好,就像神父不拒絕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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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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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給我的一切全都只是因為我想要而不是出于他本人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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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熱,你到底是憐憫我還是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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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讓自己專注于這個吻,舌尖靈巧地鉆進艾熱的口中勾著他索取,貪戀地探過每一個角落,將眼淚的苦澀盡數(shù)卷下肚。他托住了我的后腦勺,這個微弱的回應(yīng)讓我無比欣喜,更加用力地吻回去,待分開才意識到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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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總告訴我追男人不能太主動,要矜持,否則對方不會太珍惜我。但我習慣了這樣,喜歡的想要的就主動出擊,這樣才不會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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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艾熱這時候看起來并不反感,只撫了撫我耳邊蓬松的碎發(fā),眸色更深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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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繼續(x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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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一亮,仿佛得了鼓勵又吻了上去,這一次唇瓣壓著他輕輕舔了兩下開始一點一點往下游移。感覺到他的呼吸明顯一緊,成就感瞬間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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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的冬天屬實是不冷,艾熱的牛仔外套下就只穿了件燈芯絨的長袖襯衫,黑色的,頂端已經(jīng)解了兩顆扣子,隱約能看到一點前胸紋身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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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一次從這個程度開始幫男人脫衣服。在艾熱的垂眸注視下我的手止不住微微的顫抖,一顆扣子好半天解不開,急得直想扯掉,被他手把手引著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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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過神來已經(jīng)換作我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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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才剛洗完澡,可艾熱的手落下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冒了一身細汗,他碰到的每個地方都濕漉漉的。我的眼睛也濕漉漉的,因為他的撫摸而涌出由衷的喜悅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