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任逸帆頭痛欲裂地醒來,低頭看到懷中的人,尷尬地抽回手臂坐起身,環(huán)視房間后揉了揉額角——昨晚喝多了,記憶零碎,這一切都怪愛惡作劇的明老師。他嗅了嗅身上的酒氣,皺眉走向浴室用冷水清醒。
浴室水聲響起,陸盈澄睜開眼,眼中帶著狡黠,顯然計劃有了進展。她坐起身,看著窗簾縫隙里的陽光,露出滿足的笑。
“扣扣~”敲門聲響起。陸盈澄開門,文彥看到她后滿臉驚訝。
陸盈澄“你要是敢把這件事說出去,后果自負。”
文彥連忙點頭:“我……我什么都沒看到,那個,我先走了?!?/p>
任逸帆擦著濕頭發(fā)從浴室出來,
任逸帆“昨晚,我們……”
陸盈澄笑著走近:
陸盈澄“昨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難道你希望有別的結果?”
任逸帆“我知道什么都沒發(fā)生,如果真的發(fā)生了,我又怎么會不知道呢?”
陸盈澄勾了勾嘴角,轉身進了浴室。換好衣服出來時,任逸帆剛打完電話。
任逸帆“明老師說今天放假,不用去培訓了,你也不必擔心?!?/p>
任逸帆“但他還囑咐我要好好照顧你,看來你是生病了吧?”
陸盈澄臉頰泛紅:
陸盈澄“嗯……有點小感冒?!?/p>
任逸帆“那肯定是昨晚著涼了,一會兒我們去藥店買點藥吧?!?/p>
陸盈澄點頭。
兩人走出火鍋店,
任逸帆“唉,這次真是被明老師算計了,下次我也要讓他嘗嘗被灌醉的滋味?!?/p>
陸盈澄默默跟在一旁。
【電攝班】
葉吉平站在講臺上:
葉吉平“你們現(xiàn)在自以為聰明的小伎倆,當年我也全數(shù)嘗試過?!?/p>
葉吉平“比如,我們班有個女生,在宿舍里連續(xù)畫了五天油畫,拍成照片當風景作業(yè)交上來,連老師都沒看出破綻?!?/p>
他指著投影儀上的圖片,肖海洋原本帶笑的神情漸漸凝重。
葉吉平“接下來,我要重點講講班上三位同學的作品?!?/p>
他依次展示林洛雪、路橋川和肖海洋的照片。
葉吉平“這是林洛雪的?!?/p>
葉吉平“這是路橋川的?!?/p>
路橋川與林洛雪相視一笑。
葉吉平“最后是肖海洋的。”
葉吉平“很明顯,這張照片拍得有些隨意,水平線不穩(wěn),焦點也不準確。”
葉吉平“而路橋川和林洛雪的照片則完全不同,顯然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p>
葉吉平“路橋川的這張照片,光、影、焦點都把握得非常好。”
路橋川察覺到鐘白的目光,笑著比了個“耶”,鐘白勉強回笑,眼中卻滿是苦澀。
葉吉平“當然,如果用相機拍會更好,但這已經(jīng)是手機能達到的極限了。”
路橋川“我保證下次用相機?!?/p>
葉吉平“這張照片的效果處理得非常好,應該花了很長時間吧?!?/p>
林洛雪“其實也沒多久,拍好就值了?!?/p>
葉吉平“鐘白的這張照片,拍得很規(guī)整,街道上沒有行人,顯得干凈整潔。等了很久吧?”
鐘白“后半夜去的,人不多?!?/p>
葉吉平“我發(fā)現(xiàn)你交的所有照片都是建筑,你是不是特別喜歡線條?”
鐘白“不是,因為建筑簡單,不動,拍起來方便?!?/p>
葉吉平“嗯,我建議你可以考慮一些其他元素。雖然建筑本身不動,但一天中的光和影是不斷變化的,不同天氣也會讓建筑呈現(xiàn)出不同的風貌?!?/p>
葉吉平“這張照片的構圖已經(jīng)不錯了,再注意一下光和影的變化,會更好?!?/p>
鐘白點頭。
【流水賬餐廳】
任逸帆與陸盈澄吃完,看著對面的鐘白和路橋川。鐘白專注吃飯,路橋川動作從容。
任逸帆“這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啊?!?/p>
任逸帆“感覺咱們四個,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p>
陸盈澄“上次好像還是在烤魚店。”
路橋川“說起這個,你仨給我選乒乓球課的事兒還沒完呢?!?/p>
他放下筷子,臉上帶笑,眼中卻有不滿。鐘白繼續(xù)吃飯,沒反應。
任逸帆“嘻嘻,路先生,很好嘛,你看,乒乓球課果然有美顏功能呀,我看你都白凈了許多呢?!?/p>
他伸手揉了揉路橋川的臉頰。
路橋川“呵呵~”
任逸帆“鐘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
陸盈澄“是呀,鐘白,你今天怎么都不說話???”
鐘白“沒怎么,只不過氣憤某人拍照沒有叫上我罷了?!?/p>
任逸帆“對對對,路先生,你不知道,我跟陸盈澄陪她拍照那天,她的成語能力上升了好幾個臺階。”
陸盈澄“當然,都是譴責你的?!?/p>
路橋川“我都跟你解釋過了,我那是偶然發(fā)現(xiàn)美景,偶然發(fā)現(xiàn)美景符合黃金分割定律,偶然就這么拍了作業(yè)?!?/p>
鐘白“說了這么多個偶然,那確實是夠偶然了?!?/p>
任逸帆“還有一句忘了說吧,偶然跟林洛雪一起拍了照?!?/p>
路橋川“是啊。”
他看向鐘白,語氣小心:
路橋川“那我們這周一起啊,可以去公園,不一定有那么多建筑,不過,你也可以拍拍別的。建筑拍多了,不會單調嗎?”
“啪~”鐘白猛地放下筷子:
鐘白“不單調,我就是喜歡建筑,建筑是最真誠的,無論外面打雷還是下雨,又或者光影多么絢麗多彩,建筑就是建筑,它會一直矗立在那里,里面的鋼筋還是那么多根,水泥的重量也不增不減。”
鐘白“我敢一輩子拍建筑,你敢嗎?”
路橋川“這跟,敢不敢,沒什么關系吧?!?/p>
鐘白垂下眼眸,隨后負氣起身離開。
陸盈澄“喂,鐘白。”
沒留住她。
路橋川“我剛才,又說錯什么了嗎?”
任逸帆收斂笑意:
任逸帆“或許是因為,你沒說,所以錯了。”
路橋川望著鐘白的背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