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門前
裴葉如今已經去問過診,如今正是離開之時。
“秦將軍,這何公子的病診著實罕見,我先前只在醫(yī)書上略有了解,給我一段時日,我定會研究出解藥?!鄙倥律罍赝?,抬眼望她,一雙清澈如雪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惆悵,粉唇輕啟。
“嗯,不礙事,我給你時間。”
秦賜唇角微抿,一束墨發(fā)以紅帶輕綰,白色打底的衣衫覆著一層清透名貴的紅紗,顯示出一種凌亂中的妖嬈美。
裴葉還想說什么,卻又覺得無言,便道:“那臣女告退?!?/p>
……
“好?!鼻刭n應她。
少女回轉身,步子邁得緩而輕。
過了很久,才離開了一段距離。
“玉澤,遣人護送?!鄙倌晖谋秤?,轉身回府時道。
“喂喂!”
秦賜轉身之際,忽聞一聲,嗓音溫潤里帶著慵懶。
他望去,蕭澈么。
少年騎在馬上,一身修身的墨綠色常服襯得他寧靜雅致,眉眼含笑,狹長如柳葉般的細眼微挑,有些調侃道:
“秦將軍啊,這有了美人就忘了兄弟么。”
秦賜不理會,轉身走,回眸瀲滟一笑:“還不進來?”
府內
二人落坐,小斯們上了上好的留香茶。
“唇齒留香啊?!笔挸旱难鄄€低著,茶中騰起裊裊霧氣,斯文中不覺勾人。
“如今這大殿被送去冀州,可真是滿腔憤火?!鼻刭n瞧了眼他,聲音散散的,語氣悠哉怡然,寬大的脊背微彎,墨發(fā)上的紅帶順勢而下,他彎著唇輕沾茶水,好一副紅艷妖嬈的姿態(tài)。
“所以,燙到我身上了,我可討厭這熱了?!笔挸核坪⑼悖c他玩笑著,鼻梁高挺,薄唇邊頗有光澤地淺笑著。
“殿下想怎么做?”
秦賜勾唇,修長白暫的手靈活地轉動著茶杯,瞧著那朱紅亮色,眼里卻毫無半分溫和,仿佛激起了狂瀾萬卷,隨即又了無波痕。
蕭澈都看在眼里。
不錯,當時可真是選對了人。
“不急,這事兒要從長計議。不過他那兒么,也要看住了。”他答道,隨后微微彎唇。不然,這深藏多年的小虎,可要亮出爪牙了。
尚書府外
裴葉到了門前,如橘便湊到她耳旁。
“小姐,這宋氏二人果真不安生,我看到他們半路中有一群黑衣人來襲,殺了我們的護衛(wèi),便帶著她們不知去向?!?/p>
少女思慮著,柔美的細眉微蹙,良久道:
“如果寧瀟如出手,這事兒便不簡單了。”
“過幾日便是母親的生辰宴了吧,你一定要好好盯著,事無巨細,都要匯報?!?/p>
“是?!?/p>
裴葉又想到了什么,低聲道:“父親那兒,看著點。”
大晉皇宮
一位少年立于涼亭之間,著深紫色的華服,低調內斂中也有奢華的韻味。
“殿下,這事兒已經準備好了?!币晃皇绦l(wèi),名喚承峰,向少年行禮時道。
少年伸出紫服中白暫卻有些傷疤痕跡的手臂,點了點眉心,嘴唇微翹,頷首閉目:“給我警戒他,若這次不能將功補過,后果自負!”
出言狠厲。
這便是大晉的三殿下,蕭欽序,是三位皇子中出身最低微的,這么些年來與大皇子蕭無彥交好,總依附于這匹豺狼身側。
“我這么多年培育的玉瓏鸚呢?”蕭欽序起唇問他。
“屬下這就拿來?!闭Z畢,便立刻跑遠去。
承峰過來的時候,微微彎腰,遞上那金籠里的俏麗鸚鵡。
蕭欽序沒有馬上接下。
而是掏出了衣裳里的金鎖,打開那扇小門,此時正有一陣春風起,那鸚鵡瞄準了時機,承風而去。
它盤旋飛翔,俯視著他。
“殿下,這鸚之前還有腿傷,雖已痊愈,但……”承峰還想說,卻被蕭欽序一個眼神逼了回去。
“難得時機,何不一試?!彼乐翋灥纳ひ衾飬s有沖破一切的力道。
承峰不再說話,殿下心意已決,他便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