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芝見到相柳,且驚且喜,剛剛準備說些什么,沒想到卻被相柳這廝給打斷了,他回頭望了眼步履匆匆趕過來的玱玹,對著澤芝頗為促狹的笑了笑,之后直接轉身離開了。
玱玹原本見到有登徒子意圖冒犯澤芝,心里大怒,想著必然要將這個風流子碎尸萬段,不過見到此人的真面目,微微皺了皺眉,卻再也沒有動作了,因為他已經(jīng)認出那人是防風氏的庶子了。
澤芝見玱玹對著相柳的背影發(fā)呆,心里有些發(fā)緊,她雖然不知道相柳這個馬甲到底是誰,可終究還是安全第一,趕忙轉移話題
澤芝不是說要聯(lián)絡你父輩留下的舊部嘛,你怎么會來到這煙花之地呢?
玱玹感受到澤芝不信任的目光,趕緊嚴肅了表情,一板一眼道
玱玹大伯活著時,曾建立過一個強大的收集信息的組織,朱萸姨在掌管,大伯死后,這組織效命于姑姑,姑姑戰(zhàn)死后,朱萸姨雖然還在,但她的性子,有人下命令就能干事,沒有人下命令,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這組織就有些荒廢了。
玱玹百年前,朱萸姨帶著金萱去皓翎找我,按照姑姑出征前的吩咐,把這個組織交給了我。金萱和朱萸姨一樣也是木妖,如果我算是大伯,金萱就算是朱萸姨的那個位置,但她對我是否會如朱萸姨對大伯那么忠心,我就不知道了,慢慢看吧!
澤芝聽完,點點頭,認同玱玹的觀點,不管何時何地,人走茶涼都是常態(tài),尤其是涉及到權力,人心總是顯得格外的涼薄。
玱玹見澤芝認同自己的觀點,心里倒是高興幾分,自從順利回到西炎,他所見所聞都是抵觸自己的壞消息,索性還有小夭和澤芝陪著。
其實按理說,玱玹內(nèi)心更加的親近小夭,因為小夭是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的親人了,可不知道為什么,玱玹總是想要將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告訴澤芝,也期盼著能夠從澤芝這里得到寬慰。
澤芝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不久前見過的那位金萱姑娘,不由得在心里點頭,更何況以玱玹對女人的手段,想來還是能夠輕易的收服金萱的。
澤芝不管怎么說,這是屬于你的力量。我原來還擔心你回來勢單力薄,現(xiàn)在總算放心了一點。
玱玹一邊帶著澤芝離開這有些烏煙瘴氣的歌舞坊,一邊對著澤芝低聲嘆息
玱玹我和小夭的長輩雖然早早就離開了我們,但他們一直在庇佑我。大伯是個非常厲害的人,他不僅給我留下了這個組織,朝堂內(nèi)其實也還有他的人,雖然非常少,但每一個都是最好的。父親雖然早早就離開了我,但我知道如果有朝一日,我能掌管軍隊,士兵們必愿跟隨我,因為父親當年明明可以逃生,卻選擇了站在所有士兵前面,迎接死亡。娘親,她給我留下了絕對忠誠的若水族。還有姑姑……
說道這里,玱玹停頓了一下,才含糊其辭道
玱玹姑姑給我留下了小夭。
提及小夭,玱玹的眼里有些復雜的情緒閃過,也沒有了開口的欲望,只是伸手輕輕的拉著澤芝的袖子,一步步堅定的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