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有什么要說的?”老君似笑非笑,望著楊戩那張憂心忡忡的面容,暗自感嘆:這天家啊,水深的很。
“嬋兒所受的驚神火究竟來源何處?”
“戩兒,你自幼受教于玉鼎門下,玉鼎一柄斬仙無人能敵,閱卷無數(shù),驚神火究竟來源何處,你比老道清楚?!崩暇Z重心長地拍了拍楊戩的肩膀,又慢悠悠撫了把長長的胡須,“行了,回去看看你妹妹吧,過會兒去藥神那兒取些培根固原、滋補(bǔ)養(yǎng)神的湯藥,老道自己回去了?!?/p>
“師叔祖慢走……”楊戩一顆心被太上老君說的漸漸沉了下去。即便如此,卻仍就是面上不顯,恭恭敬敬的朝太上老君行了一禮,駐足于原地目送仙風(fēng)道骨的老翁離去,一時間不知去往何處。
或許是因?yàn)樗救盏男〗馂醅F(xiàn)下正在華山,天上設(shè)的是陣法的緣故,灑向人間的陽光并沒有那么熾熱,楊戩只覺得手腳發(fā)冷。
清楚,他當(dāng)然清楚了。
自從誤入天界之端后,他便抽空回了趟昆侖山,翻遍了玉虛宮所有的古籍藏書。驚神火的來源,除了代人受過又能是什么。
楊嬋的生辰八字時至今日知曉的人已經(jīng)沒有多少;如果貼身的物件兒一件未丟;便只剩下了……血緣至親……楊戩狠狠閉了閉眼,一時間全身發(fā)冷。反噬到了嬋兒身上,想來是那個人已經(jīng)虛弱的無法言說了。
但為什么……不是自己!楊戩心中的疑問此時此刻沒有人能夠來給他解答。便收拾好了臉上的表情,勉強(qiáng)維持住,又大步走回了楊嬋的房間。
床上小姑娘的臉色比起他剛剛離開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幾分血色,雖然靠在床上依然有些郁郁寡歡,但總的來說整個人看起來比較讓人放心。
小金烏坐在一邊調(diào)息,看樣子是剛剛替楊嬋周轉(zhuǎn)了內(nèi)力。
楊戩露出一個一如既往的笑容:“嬋兒?”
楊嬋看到哥哥眼神一亮,掙扎著從床上起來要往他身邊湊。
楊戩那顆漸漸冷硬的心被妹妹的舉動暖的一塌糊涂。他三步并作兩步坐到楊嬋床邊,握住姑娘有些涼的手指,溫言軟語:“二哥在這兒,乖。”
想了想,得把小姑娘這兒給忽悠過去,一本正經(jīng)的檢討自己:“是二哥不好,沒能常下來陪你。這件事二哥會去查,你好好養(yǎng)傷好不好?”
楊嬋眼睛一轉(zhuǎn),不知道在想什么。聽見楊戩這么說,仍然是乖乖的點(diǎn)頭:“好?!?/p>
“這些日子貼身的物件兒可丟過?”楊戩心里雖是更傾向于最后一種猜測,但總要做到萬無一失。
楊嬋被楊戩問的一愣,腦海里有什么一閃而過卻沒能抓到,養(yǎng)傷中精神不濟(jì),索性便也不去思考那么多,楊戩問什么她就答什么:“沒有。”
“你的生辰八字……”
“也未曾向人提起過。”楊嬋抿了抿唇,總覺得這種問題太過熟悉。似乎……曾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這種記載。
楊戩不再多說,怕楊嬋琢磨過味兒來。他伸手摸了摸楊嬋的頭:“二哥去藥神那兒給你取些藥,你自己在這兒可以嗎?”
這一次的驚神火楊嬋傷的并不重。但楊戩心里明白:那人既然已經(jīng)撐不住,那么接下來所有時日的傷痛必然全都會反噬到楊嬋身上。
楊戩舍不得從小疼到大的妹妹受這種苦,也看不得那人無窮無盡的苦苦煎熬。但是那人端坐于蓮臺由天道所化的天規(guī)所縛,和當(dāng)年桃山早已不同。
楊戩不知該如何是好。
心中冒出了再多的想法,楊戩臉上一就是一如既往的春風(fēng)和煦,他看著悶悶不樂的妹妹,憐愛的撫了撫她的長發(fā),卻沒有說出一句要多陪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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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話外說:感謝135***053_3383的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