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小女生似乎并不適應這場戰(zhàn)斗?!蹦劫徊[著眼笑,這一路上她與白歌對話不過兩句,連眼神的交流都沒有。果如之前所說的冷漠。
“你的天賜是神屬性?!卑赘钁{空喚出一把金劍鞘的太刀,進入警戒狀態(tài)。這把太刀常年不見血,一出鞘就嗜血如狂,今日恐怕可以飽一番血飲。
慕倩沒有否認亦無認同,目光延伸及森林深處,靜謐的讓人毛骨悚熱。境況不太尋常,素錦之戰(zhàn)第一賽的戰(zhàn)場,一千只隊伍匯集于此,竟無任何騷動?
慕倩的第三感告訴她,這一場賽或許包含著太多不曾料想的。
場外,已被賽事治療人員治愈好的陸漓雙手托腮,表情愕然。
說好的幫忙反倒成了累贅,開賽不到半一時就退場,這算什么回事?
場外已經(jīng)聚集了大片大片的淘汰者,由于有素錦之戰(zhàn)的保衛(wèi)人員才不至于過分吵嚷。
一個身著象牙白色長袍的女子穩(wěn)步而來,在陸漓身邊的矮石上坐下。
“食草老虎園隊,陸漓?”她笑著問。
陸漓驚愕的應了應:“沒錯……請問,你是?”話出口她便覺愚鈍,象牙白繡陣法長袍乃是素錦之戰(zhàn)裁判統(tǒng)一著裝吧,按照袍上繡著的法陣多少來依據(jù)自身的總實力。
她快速數(shù)了數(shù),足足有四個淡金色法陣。然后,她就覺得話出失禮了。
女子仿佛看到了她在數(shù)法陣,手指一勾,法陣全部隱去了:“你我之間不用太拘謹。你應該認識我,我叫綣樹,具象化是黑鬼?!?/p>
“哇!那你應該和素錦之戰(zhàn)裁判長姬羅很熟吧,能幫我要一個簽名嗎?。 彼d奮地張大嘴,控制不住的話脫口而出。姬羅是什么樣的人?目前19歲,卻已經(jīng)是連續(xù)任四任的裁判長,目前通悟四等,其具象化為赤焰三紋虎,以火系的威力著稱,俘獲了一票粉絲,陸漓從自我修習開始就把姬羅作為標榜,苦練勢必追上。
綣樹聽后笑的直不起腰:“哈哈哈!你說老姬姬??!我和你講她一點也不女神的哈哈哈!”
陸漓:“???”
“好了好了,不和你開玩笑,我來和你說正事的。嗯……聽說你的具象化是七星星輪啊,很強悍嘛!輔助與攻擊雙結合吧!”
談及這個話題,陸漓就突覺落寞:“拖后腿的能力……我出賽了,隊友還在里面?!?/p>
“我現(xiàn)在沒什么事情干,主持交給了一個叫泠沭的裁判。所以和你討論討論。先從一個問題入手吧,你目前已知的最強具象化是什么?”
“赤焰三紋虎嗎?”
“你還真是姬羅的小粉絲啊,當然并非我刻意貶低她,姬羅今日的成績大多都源于她后天的努力。去年的素錦之戰(zhàn)冠軍隊伍隊長——沈笑,天賜樹,具象化是‘紅環(huán)’。在決賽上碾壓全場的技能攝人心魄,其名為‘王不留行’?!?/p>
“戴冠精靈……我好像聽說過。”
“為什么說她是大陸最強,其實這所謂最強,也代表這一類的具象化。她的具象化與原有天賜并不相符,也可定義為‘變異’?,F(xiàn)在所記載的是,天賜為樹,后天具象化大多與植物類有關。而紅環(huán)卻不同于此,它更傾向于一種召喚類光屬能力?!?/p>
兜兜轉轉一大圈,陸漓莫名:“這和我有什么聯(lián)系嗎?”
“你的七星星輪只有七星吧?那么無論你再怎么努力,你頂多只能習七個招數(shù)。你可能會覺得并不算少,一生平淡只會一個招數(shù)的人也大有人在。但你有沒有想過,當你日后到達通悟階時,結界也包含在招數(shù)里。而結界有多少種我也不必多說了吧?”
“也就是說,你日后將會比同齡人的能力遠落下一大截。而你所要做的,則是令具象化變異?!?/p>
比賽時間剛過半,繼一個劇烈的爆炸聲響后,祁涼的聲音傳到每人的耳中。
“由于特殊原因,素錦之戰(zhàn)第一賽到此結束,請參賽隊伍速到森林外進行宣誓決定?!?/p>
綣樹驀地一起身,拍落灰塵后現(xiàn)了衣袍上的法陣:“出事了。你先去森林外的臨時廳候著,宣誓這個決定一般輕易不會被提出,恐怕出了什么異常。”
曠古森林邊緣線陸陸續(xù)續(xù)冒出一陣紅光,閃現(xiàn)出的身影三三兩兩,陸漓伸手一數(shù),恐怕留的也只不過五十幾個人。
很難相信,那么浩蕩的兩千多只隊伍竟然在幾個時辰內(nèi)削弱到不到十只??
其他的隊伍,是覆沒于森林還是全部淘汰?
“陸漓你怎么樣!”唐梨快步跑來,停下喘息。
陸漓說道:“沒有事,剛剛有人來給我治療了。怎么回事,這么多隊伍就只剩下這些嗎?”
看到其他人也一致的搖頭,綰臟提出:“先去臨時廳吧?!?/p>
曠古臨時廳A-1
老虎園所有人圍著圓桌依次落座,圓桌上放置一塊金屬黑色鐵盒,唐梨伸手摁下,徐徐的白光冒出在空中構成白色長方形狀。素錦之戰(zhàn)裁判長與裁判依次一字排開,行了一個祈禱禮【最高禮節(jié),鞠躬雙手背后左膝在右膝前微彎】。
中央的少女橙紅色發(fā)散到肩上,怒眉朱唇,行禮后先為發(fā)言:“諸位參賽的選手們,我是素錦之戰(zhàn)的裁判長姬羅。首先我們代本次比賽負責方向你們道歉,獻上最真摯的誠意。本次比賽由于自然原因,通過預選賽的隊伍將只有七隊?!?/p>
綰臟不禁失笑:“為什么是裁判出來道歉?裁判又沒錯,負責人當屁了嗎?”
“目前存留的隊伍有:‘灰空’、‘囚鳥’、‘灼花’、‘風流扇’、‘九重天明’、‘萬圖蒼陣’、‘食草老虎園’、‘石簫’、‘六忘行’。你們目前位于負責方施法而建的臨時廳中,將由我來宣讀素錦之戰(zhàn)的宣誓誓詞?!?/p>
“以神之名,不得徇私舞弊?!?/p>
“以神之名,不得利欲熏心。”
“耀我霞圖,凌云壯志?!?/p>
“如有違反,則為大過。”
隨即,陸漓只看到她朝思暮想的姬羅退了下去,代替的是一名未見過的湖藍色長發(fā)少女。
她眼睛清澈,只是神色有些倦怠。
“我是泠沭……啊,裁判泠沭,是的就是我,就是那個‘化追相思鳥’為魂屬的裁判,這里有我的粉絲嗎……”
“不開玩笑,這是很嚴肅的事情。下一次素錦之戰(zhàn)定于兩天后,于位于朝圖舉行,地點選為北洛。目前的隊伍成員名單及簡略名單已送往各個隊伍手中,可根據(jù)此制定切實作戰(zhàn)方案。當然,雖然也沒大有用……我是說,很有用,要好好商討??!”泠沭被一旁的綣樹寄以一個尖銳的目光后打住了后來的話。
果然,話落后,八張印有黑字的白紙便被場地人員遞了過來。唐梨擰著眉大致一掃,著實讓她犯頭疼。
“給你,你現(xiàn)在是副隊了!”唐梨隨手扔到慕倩的手中。慕倩一怔,但又旋即恢復了臉上常掛的慕倩式笑容。
長方形光幕逐漸縮回黑色長盒中,食草老虎園隊也收拾起身。
臨時大廳外的曠古森林一片死寂,連亂鳥驚飛的翅膀撲棱聲也聽不到。
怪異的不止一處,從臨時大廳走出的隊伍也各式的異樣。
是捉摸不透的猜忌臉色,與提防的戒備。來自各地的隊伍著各式的服裝,各式的口音,
陸續(xù)走出這被人遺落的荒語城。
這忙亂的一日,便也即將就此翻過。
但像是故事的末尾總有未完的短句短語,在陸漓收拾行李準備住入賽方提供的小店住下時,身后的聲音卻叫住了她。
“陸漓?!敝挂宦暫喍痰脑?,但她仍然辯了出來是何人。
或者說,這樣熟悉的聲音,不辯出來也是一種罪過。
霂傾看著她,嘴唇顫動著:“你……傷好了嗎?”一種莫大的驚喜,不足以不被注意。
陸漓只是想著,盡快的逃離這個地方。越遠越好。
于是隔了兩年的兩人簡單的逢面后,又離開而告終。
霂傾記著,兩年前的今天,她也是以如此失望的眼光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