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心臟的跳動就緩慢了幾分,他不能承受她永遠(yuǎn)的離開她的結(jié)果,他絕對不能。
他一定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程霜,你不要騙我。你知道的,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壁w戈突然神情鄭重地對她說道。
他到底在說什么啊?他應(yīng)該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了吧,實在是沒有必要講這個事,實在太離譜了。況且這應(yīng)該只是一個意外,沒有下一次了。顏程霜在心里思考著。
就這樣,時間很快的過去了三天,每天一如往常。
小宿御在家待了一個星期后,終于可以勉強下地行走。而今天是宿立邢的生日,家里熱熱鬧鬧的,而他的生活和往常卻沒有什么不同。
宿斯年想把宿立邢培養(yǎng)成接班人,已經(jīng)早早的開始為他籌劃關(guān)系資源。這次他的生日宴會,家里早就在三天前就開始籌劃準(zhǔn)備。而安穆嵐,也就的宿立邢的母親,早在三天前就推掉了所有的演藝工作回來給宿立邢準(zhǔn)備過生日。而他,只需要在晚上宴會的時候露一下面,在外人面前佯裝出一副家庭幸福美滿和諧的假象就行了。
而他和那個家的熱鬧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他還記得自己的最后一個生日,宿斯年說自己有重要的應(yīng)酬,直到他等到過了十二點,也沒能等到他回來給慶祝生日,在他睡著以后,被模糊的爭吵的聲音吵醒,他在角落看到的卻是母親一人情緒激動的在說,而他還是那樣淡定又毫不在乎的樣子。
他和母親的相處過程中的感覺,一直讓他感覺他并不愛自己的母親,他一直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不管母親如何的歇斯底里,如何祈求他。
宿斯年一直給他的感覺就是他并不是他們那個家的一份子。而現(xiàn)在這個反而讓他多了幾分人氣。他會為宿立邢的一次成績沒考好而發(fā)火,會和安穆嵐?fàn)幷撊缓蠛秃萌绯?。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他想他大概也是羨慕的吧,除了羨慕還有不甘和憤恨,到底他和他的母親做錯了什么?
他本想出門散散心,卻不知不覺走到了上次遇見她的那個公園,走到了他們一起坐過的秋千面前。
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時的畫面,還記得那時她坐在他的左側(cè),好像對坐秋千這種事感到很興奮,她笑著說,“小宿御,你怕不怕???你怕的話,我們就再蕩高一點,哈哈哈……”
他對這種活動并沒有太大的感受,但是看她笑得那樣開心,好像自己的心情也莫名變得愉悅了起來,他看著中午的陽光穿透枝繁葉茂的大樹,照在她的臉上,能清晰的看見他微微卷翹的睫毛,臉上細(xì)小的絨毛,微風(fēng)吹起她柔軟的短發(fā),留一些在空中肆意的飛舞,美好得讓人感覺不真實,怎么會有這么美好的人,出現(xiàn)他的生活里。
顏程霜看他看著她發(fā)愣得樣子,以為他被嚇到了,連忙溫柔的安慰他道,“真的害怕?。縿倓倗樐愕?,別怕,嗯?!?/p>
他看著她這么溫柔的安慰自己,心里突然想著,她要是可以一直在他的身邊該多好,然后立馬又在心里自我否定,她跟自己做朋友有什么好的呢,還會給她招來不必要的煩惱。盡管如此,他還是期待與她的下一次相見。
他看著天空的顏色從晚霞的紅,慢慢的變得灰了起來,就像整個天空被罩上了一層灰色的紗,慢慢被夜色替代。
天空已經(jīng)變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色,有零星的的幾顆星星點綴。他回到了家穿上了他們給他隨意挑的一件小禮服,畢竟他們是幸福美滿的一家人。
宴會上,一個房地產(chǎn)大亨對宿斯年說道,“宿總真是人生贏家啊,家中兩個兒子,還都是人中龍鳳。家中還有像安夫人這樣美麗的賢內(nèi)助,真是羨煞旁人?。 焙芸吞椎目洫?,卻是常見的生意場上的操作。成年人的世界什么的時候不需要幾句客套話呢。
此時,站在宿斯年身旁的安穆嵐立馬喜笑顏開,“多謝劉總的夸獎,我們立邢確實是我們的驕傲啊,我聽立邢說,你家勝俊和他天天一起玩,還經(jīng)常跟我夸你家勝俊呢?” 說完立馬拉過站在旁邊的宿立邢,“立邢,快來劉叔叔問個好?!?/p>
宿立邢上擠出一個得體的微笑,“劉叔叔好,多謝劉叔叔來我的生日宴會。勝俊經(jīng)常跟我提起您,說您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父親,我還經(jīng)常羨慕他來著?!?/p>
劉來源聽完立馬大聲的笑了出來,臉上的褶子堆到一處,在略顯富態(tài)的臉上顯得十分的滑稽。明顯的啤酒肚因為笑著,微微的向前挺了挺,這副身材倒是被他的兒子完美的遺傳了去。
“哈哈哈,還是你父親在商業(yè)上的作為更勝一籌,我不過是做些小生意,平常就是對勝俊慣著些,很少約束他,大概就沒有你父親對你的嚴(yán)格,畢竟我對我的兒子定什么遠(yuǎn)大的目標(biāo),不必宿總對你的期望大?!闭f完對著宿斯年笑咪咪的道,“宿總你說是吧?”
宿斯年淡然一笑,盡管這個男人已經(jīng)老了,也能從他的舉手投足間看見他的優(yōu)雅和魅力。
“劉總說笑了,生意上我和劉總是合作關(guān)系,哪里來的伯仲之分呢?”
站在邊上的安穆嵐突然向小宿御的方向看來一眼,小宿御察覺到來自不遠(yuǎn)處的視線,不知為何,總覺得接下來不會有好事發(fā)生。
果然,突然間安穆嵐開口說道:“上次的事真是感到抱歉啊,劉總,宿御這孩子從小沒有被管教好,性格頑劣,上次沖撞了你家勝俊的愛犬,還嚇到了你家勝俊。這事我們已經(jīng)對他好好管教了一番?!北砬榭雌饋碚\懇極了,仿佛真的是為了自家孩子道歉。
表演完又立馬用“恨鐵不成鋼”般的眼神向小宿御投來視線,“劉總,要不然,讓宿御這孩子給您當(dāng)眾道個歉,這事兒就算過去了?!?/p>
“既然安夫人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看在那孩子從小沒有人管束而缺乏教養(yǎng)的情況下,他當(dāng)眾給我家孩子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并向不遠(yuǎn)處喊來了正在吃東西的勝俊,被叫到跟前來時,嘴邊還粘了一些吃小蛋糕留在上面的白色的奶油。
不遠(yuǎn)處的小宿御望著這可笑的一幕,一只手的拳頭緊緊的握著,藏在小西裝的袖口之下,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嘴唇用力的抿著,死死的盯著對面幾個滿臉丑惡的人。
而這時的宿斯年只是淡淡的向宿御投來一個淡漠的眼神,沒有說一句話,用行動默認(rèn)了,那些人對媽媽的詆毀,對我的污蔑。
“宿御,還不快過來向人家道歉。”安穆嵐朝他喊。
小宿御惡狠狠地盯著安穆嵐,腳下不愿挪動半步?,F(xiàn)在的氣氛突然變得壓抑了起來。
突然,宴會上傳來大聲的小女孩兒的聲音,“我記得可是你們的狗把人家的腿咬傷,怎么還有讓受害者道歉的道理?”
是她,她怎么會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