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一陣死寂,富察皓禎滿心滿眼都是白吟霜,現(xiàn)下正擔(dān)心自己的梅花仙子會(huì)不會(huì)悄悄躲起來傷心呢,哪有心思應(yīng)付烏雅幼清
但倒底是皇帝賜婚,還是要糊弄過去
他努力想看清自己的這位福晉長什么模樣,卻因?yàn)楹攘颂嗑?,根本無法看清,甩甩頭,滿眼的重影
呵,有什么意義呢,不管怎樣絕色,在他心中也抵不上吟霜的萬分之一
想起白吟霜,富察皓禎心里又難受起來,他的梅花仙子是如此柔弱,可萬不能讓這個(gè)女人擾了她的清寧,于是他決定放下狠話
富察·皓禎本貝子告訴你,我娶你是宮里那位的意思,而不是我的意思,如果你識(shí)相點(diǎn),我可以讓你在福晉的位置上待著。
富察·皓禎至于我的心,已經(jīng)全部給了吟霜,你想都不要想了。
富察·皓禎別讓我知道你去找吟霜的麻煩,不然我也不介意開個(gè)打女人的先例。
烏雅幼清本就一肚子火氣沒地方發(fā),本想將就一下,誰知這普通且自信的狗男人進(jìn)來就先給自己下馬威,當(dāng)即就站了起來,叉著腰罵到
烏雅·幼清憑你怎么去呢,我是皇家親封的格格,頭上自有皇上皇后管著,輪得到你越俎代庖?
烏雅·幼清洞房花燭夜你便大口啐我!你一個(gè)異姓王家出來的貝子,竟也敢教導(dǎo)起我來。
烏雅·幼清再說了,我這福晉位置,哪里就需要你來肯定了。
烏雅·幼清算起來,我還是碩親王府里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還有那白吟霜,現(xiàn)在京里都傳遍了,誰不知是個(gè)熱孝與人茍且的賤女人。
烏雅·幼清還別擾了她的清凈,呵,她再這么下流狐媚子,我先打了你,打發(fā)人告訴宮里,皮不揭了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的!
富察皓禎被烏雅幼清這一頓輸出打懵了,反應(yīng)過來以后氣得渾身發(fā)顫,他還是第一次見這樣潑辣跋扈的女子
富察·皓禎你敢!我是你夫君!
好不容易出了口氣,烏雅幼清舒服了,轉(zhuǎn)頭瞪了富察皓禎一眼,一字一頓道
烏雅·幼清你、看、我、敢、不、敢!
圓房是不可能了,別無他法,富察皓禎念著梅花仙子的名字,晃晃蕩蕩的離開了新房,找心尖尖去了
不屑的哼了一聲,烏雅幼清算是徹底看出來這狗男人的本質(zhì)了,紙糊的老虎一個(gè),根本發(fā)不了威,慫的不得了
叫了淑慎賜的精奇嬤嬤守門,烏雅幼清褪下喜服,吃著身邊侍女端過來的糕點(diǎn),愜意得很
于是,一晚上,新房里的燭火通明燃了一夜,而書房后面的思霜院卻傳出陣陣曖昧不已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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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也是皇家欽點(diǎn)的和碩格格,富察岳禮和雪如還是重視的,早早起來打算去大廳里等新上任的兒媳婦來請安,卻也不想想自己受不受得起
誰料本該“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shí)”的兒媳婦已經(jīng)端坐在高堂主位之上,端著茶盞,拿杯蓋撇著茶葉浮沫,輕輕啜飲
富察岳禮和雪如都愣了片刻,對視一眼,岳禮先行行禮
龍?zhí)?/a>(富察岳禮)臣給格格請安,格格吉祥。
雪如不大樂意對著小輩擺低姿態(tài),還是被岳禮扯了又扯,才不情不愿的甩了甩帕子,道
龍?zhí)?/a>(雪如)格格吉祥。
烏雅幼清沒什么反應(yīng),還是低頭飲著茶,恍若這兩人不存在一般,岳禮和雪如也不好直接起來,便一直保持著行禮姿勢,腰肢都酸痛不已,直到富察皓禎出現(xiàn)拯救了他們
富察·皓禎烏雅幼清!你太過分了!阿瑪額娘也是你的長輩,你怎么可以這么惡毒,這樣為難他們呢!
富察皓禎一出現(xiàn)便看見這場景,趕忙上前攙扶富察岳禮,對著烏雅幼清咆哮。他身后兩三步遠(yuǎn)跟著白吟霜,她扶起了雪如
烏雅·幼清呵,這碩親王府果然是從上京過來的,規(guī)矩就是不如京城里的勛貴。罷了,免禮。
富察岳禮和雪如不明白為什么這新婦要這樣為難他們夫妻二人,不過他們很快就知道了
烏雅·幼清喲,這就是傳說中的梅花仙子,白吟霜,白妹妹吧?
烏雅·幼清百聞不如一見,果然……
烏雅幼清把小指上的琺瑯翡翠指套扭正,接著道
烏雅·幼清很一般。
白吟霜乍然被點(diǎn)名,身子一抖,隨后淚花便盈于睫羽,好像做了很大的犧牲似的,她站出來,行了一個(gè)萬福禮,細(xì)細(xì)弱弱的道
白吟霜是,妾、妾身就是白吟霜……
烏雅·幼清這樣的貨色,也值得額駙在新婚夜與本格格鬧翻,倒底是本格格“技不如人”了,甘拜下風(fēng),甘拜下風(fēng)啊。
白吟霜格、格格,妾身沒有——
烏雅·幼清唉,本格格好生害怕呀,動(dòng)了你,額駙可是要不讓本格格好過呢。
雪如和富察岳禮一聽,這哪還不明白,原來是新婚夜根本就沒完成,這被下了臉面,在找場子呢。富察岳禮只覺這大兒子怎么遇到白吟霜的事就失去了理智
還是雪如站了出了,道
龍?zhí)?/a>(雪如)格格,這白吟霜現(xiàn)在是我身邊的丫頭,也是皓禎的通房,若是冒犯了格格待會(huì)我便帶她下去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
一個(gè)歌女出身的白吟霜,在雪如心中自然抵不上格格兒媳了
烏雅幼清沒同意,也沒否決,只是瞥了白吟霜一眼,扔下輕飄飄一句話
烏雅·幼清行了,別扮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給誰看呢?
烏雅·幼清本格格也不是不通情達(dá)理的人,既然是額駙的通房,給本格格敬杯茶,也算過個(gè)明路,以后有了孩子,當(dāng)個(gè)姨娘吧。
聽到這句話,白吟霜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這事就這樣過去了,趕忙磕了個(gè)頭,端過烏雅幼清示意婢女過來的熱茶,開開心心的磕了個(gè)響頭,以富察皓禎妾室的身份拜見了正房
烏雅幼清只是打算留著白吟霜慢慢折騰而已,偏偏富察皓禎臉大以為是為了他,心中更是傲然,看,嘴上再不饒人的格格,還不是得乖乖順著自己
他這才正式看清了烏雅幼清的臉,發(fā)現(xiàn)比起白吟霜來,這位格格妻子要美麗許多,清眸流盼、瓊姿花貌,聲音也如同鶯啼般清脆,心里暗暗點(diǎn)了點(diǎn)頭,決定以后給她點(diǎn)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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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親王府上鬧騰半天,總算是安靜下來了,皓祥府上跟碩親王府是天壤之別
翩翩不重規(guī)矩,讓皓祥和蘭馨醒了后去叫她即可,無需早起,是個(gè)極其體貼的婆婆
折騰了半宿,蘭馨一直到暖陽照射到她的眼睛了,覺得刺眼,才緩慢爬起來,只覺整個(gè)人都要散架了
皓祥被連帶著弄醒,看著蘭馨這模樣,含笑幫她按摩著酸軟的腰肢,然后搶了侍女的任務(wù),輕手輕腳的幫蘭馨換上新衣,這才去打理自己
小夫妻倆洗漱打理好,甜甜蜜蜜的用完早膳,這才去花廳等著翩翩出來
也沒過多久,一個(gè)三十歲左右的女子走了出來,美貌依舊,只是或許在碩親王府被雪如過多磋磨,有些滄桑感,卻并不妨礙整體容顏,還更有歲月沉淀之靜美
翩翩參見……
皓祥是蘭馨的心上人,是認(rèn)可的夫君,那翩翩自然也是蘭馨認(rèn)可的長輩,趕忙阻止了她行禮
蘭馨(和惠)額娘萬不可多禮,這是皓祥與我們的家,我們自然就是一家人,不必遵守那些君臣之禮。
翩翩見公主兒媳這般平易近人,心里熨帖,借力起身,拍了拍蘭馨的手背
翩翩好。
接著,蘭馨敬了茶,得了翩翩的一個(gè)大紅包,還有一個(gè)親自編織的平安結(jié)和一個(gè)翩翩母親傳給翩翩的紫玉鐲子
在得知那鐲子翩翩原本想留給自己的女兒,誰知沒那個(gè)福氣,便給了蘭馨,她眉眼彎彎,黑曜石般的眼睛閃著柔柔的光,像林間的第一縷陽光般溫暖
蘭馨(和惠)多謝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