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裕溟哥哥告訴我，哥哥馬上就要出院了，我馬上就可以回家了。我感覺有些依依不舍，于是瞪著卡姿蘭大眼睛看裕溟哥哥。

“裕溟哥哥，我回家以后能天天來你這寫作業(yè)嗎？”

“你拿我這當免費補習班呢？”

我低著頭笑了笑，問裕溟哥哥。

“那你想不想聽我的故事，就當學費?！?/p>

裕溟哥哥抱著胸，饒有興趣看著我。

“和你哥哥合作那一刻起，你家底細我都摸清楚了，你準備給我講講你小時候有幾根頭發(fā)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

“那我一周給你一百？”

裕溟哥哥毫不留情。

“你去打聽打聽，那些好的補課老師多貴，貴的一節(jié)課有三千的，少說一節(jié)課也要一百啊?！?/p>

我失落地低著頭。

“天天倒是不行，這樣，每周六早上你來找我吧，記著只是早上，六點到十二點，這段時間，你多久能來都行?！?/p>

我盯著裕溟哥哥的眼睛，問到。

“那補課費~”

“你幫我?guī)е芰脑绮途秃?。我不挑食，你吃什么買個雙份”

我很開心地點點頭。

“我快走了，你可以和我說說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哥哥是幫你作證的人的嗎？”

由于之前真的那選擇題越來越難，越來越達不到他的要求，他沒兌現(xiàn)過這個承諾。他想了想。

“不行，你沒完成目標?！?/p>

我有些氣急敗壞跺腳。

“這題目怎么那么難?。『枚喽汲V了。”

裕溟哥哥攤攤手。

“卷的唄，以前這些題和普通學校一樣，然后你猜怎么著？學生太努力了，有次考試一半的學生考了滿分，沒一個學生下145，為了拉開差距只能增加難度了?！?/p>

我不理解。

“他們變態(tài)啊……”

裕溟哥哥表示贊同

“嗯哼~我也覺得，自從進去以后我就沒體會過蟬聯(lián)第一的快樂了。”

“??？你也不能嗎？”

雖然在我的學校我能蟬聯(lián)第一，但是我那學校什么樣我心里有數(shù)的。

“是的，tmd，有個變態(tài)天天和老子搶，最后這娃終于談戀愛讓拉下神壇了，本來很高興的，不能蟬聯(lián)多屆蟬聯(lián)兩三屆也沒事。結果……媽的，又上來一個變態(tài)?！?/p>

從裕溟哥哥語氣里，我明顯感受到他的無語和憤怒。

“能感受到你的無奈了?！?/p>

裕溟哥哥聳聳肩。

“所以你加油。那地方真不是人待的?！?/p>

——

后來我如約每周六都去他那補課，他也是那段時間會認認真真給我講題。一般都是他給我補到十一點然后就和我聊天。一般都是我給他分享我在學校的各種不適應，而且我第一次考試差班級平均分三十多分我害怕同學看不起我認為我拖他們后腿。裕溟哥哥告訴我不會的。因為那些有本事瞧不起人的人他們教養(yǎng)是不會讓他瞧不起人的。然后我才發(fā)現(xiàn)的確是這個道理。然后我又害怕老師認為我走后門看不起我。然后裕溟哥哥告訴我，在哪的誰不是靠走后門有進去的機會的？沒后門還不讓你進。他們這個學校很看重家庭給孩子的影響，才會有著所謂“走后門”的傳統(tǒng)。然后和我一起吐槽走后門那件事。

再之后，他好像和人合租了，讓我每周六早上還是那時間去他家門口那個咖啡店等他，我照做了，成績也是穩(wěn)步上升。我們一周就見那么一次。但是每次都相談甚歡。不知過了多久，我如往常一樣去他那補課。

他在咖啡廳把我錯的題給我認認真真講了一遍以后，我就在整理筆記，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我抬頭，他還在看我。

“怎么了？”

他搖搖頭。

“沒事，你現(xiàn)在似乎不需要我?guī)湍阊a了?！?/p>

我愣了愣。他補充道。

“題目錯的都是粗心，故意的？”

完了，讓發(fā)現(xiàn)了！

“emmm，我只是想找你聊聊天什么的，哥哥和我說話小心翼翼的，我感到不自在?！?/p>

他點了根煙，吸了一口道。

“我要走了?！?/p>

我愣了愣，盯著他看。

“去哪？”

“和別人約定的事情沒做到，準備上戰(zhàn)場?！?/p>

“啊……！？”

我想都不敢想，他上戰(zhàn)場？

“嗯，反正你現(xiàn)在沒問題了?！?/p>

我愣了愣，小心翼翼問道。

“多久回來？”

“誰知道呢，那休息都是隨緣。今天主要和你道個別?！?/p>

我拉了拉他的袖子，有些不舍。

“那你回來能來找我玩嗎？”

“如果沒破事而且我還活著就來找你?！?/p>

我知道我無力阻止，只能低著頭“嗯”了一聲。他用手敲了敲桌子。

“喂，沒忘記我們的約定吧？”

我又懵了“?。俊?/p>

他有些無語看著我，補充道“明天秋分”。

我點了點頭。沒反應過來。

“我記得我給你說過我希望你來我的成年禮對吧？”

我猛地想起來。

“你……你要成年了？”

“是啊，來不來？你哥他來不了，桌球俱樂部好多事情等他處理?！?/p>

拉鉤的事情怎么可能變？

“我要來的！”

他點點頭，隨后拿起筆在**稿紙上嘩嘩嘩寫著什么。

“這是地址，明天下午五點，我在這等你?！?/p>

我來到裕溟哥哥給我的地址，手里拿著一個袋子，里面是哥哥給裕溟哥哥的生日禮物，他今早讓我轉交給他，然后他忙完來接我。我覺得我也應該準備禮物，所以剛剛特別去給裕溟哥哥買了個棒棒糖……那棒棒糖我想吃很久了，做工又好看又好吃，只是一直舍不得買，我把自己舍不得買的送給別人應該足夠見得我的誠意了吧……

唐夕皓別理當時的我，那時候爺就是一傻逼。

畢竟是奢侈品棒棒糖，包裝特別好看。簡直就是藝術品，我小心翼翼把它裝好，走上上面的房間。

看著門牌號，我再三確認后開門走了進去，我看見裕溟哥哥坐在門邊的位置，我走進去以后才注意到他對面坐著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

“你來了？來，坐這。”

裕溟哥哥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我乖巧地坐上去。對面的那個老人打量我一番。對我和藹一笑。裕溟哥哥和我介紹道。

“這是我?guī)煾纭！?/p>

老人伸出他滿是皺紋的手對著我，和藹笑道

“你好，我叫謝瓊?！?/p>

我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我叫唐夕皓?！?/p>

老人笑得更燦爛了。

“裕溟，這孩子有點意思，遇驚不亂的?！?/p>

啊？何出此言？裕溟哥哥看著我笑了笑。

“你知道瓊羽閣嗎？”

誰聽過那玩意啊，我誠實搖頭。

“看見沒，人直接不認識你，你以為誰都知道你啊？自戀。”

對面的人尷尬撓撓頭。

“被人尊敬慣了，我改。”

我先把哥哥的禮物放在桌子上，再放我的禮物。

“裕溟哥哥，這是我哥哥還有我給你的生日禮物?！?/p>

裕溟哥哥接過去，他先看了我的。

“哇哦，你買這棒棒糖干嘛？好看得我都舍不得吃了?！?/p>

他掏出我的棒棒糖細細打量，我買的是小熊造型的。我最喜歡的那種。

“你們花靈境域的糖做得真好?！?/p>

對面的老人湊上來看了看。

“那是，你喜歡嗎？花舫街那家，你去買的時候再給我挑幾個?！?/p>

謝瓊的樣子有些無奈。

“好好好?！?/p>

裕溟哥哥跟我道謝以后把棒棒糖收好。我提醒道。

“還有哥哥的禮物?！?/p>

裕溟哥哥臉色重了幾分，他拿過禮物袋在里面摸了摸。隨后將禮物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你哥哥來接你的時候我去感謝他?！?/p>

說罷服務員也上菜了。謝瓊也拿出了他的禮物。

“本來準備給你定個蛋糕的，但是你有不喜歡吃這些，所以我給你這個?！?/p>

說著一個吊飾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上，上面有一片黑色的羽毛，周圍穿著琉璃珠子，吊著個墨藍色流蘇。

“這是我瓊羽閣的墨鷲令，地位僅次于我的純鷺令，也就是說：你可以掌管瓊羽閣一切。命令他們去做事。當然，前提條件是我允許?！?/p>

裕溟哥哥沒接，只是喝了一口茶。

“我記得，這是你給未來妻子準備的彩禮?！?/p>

謝瓊尷尬笑了笑。

“我不適合談戀愛……談一個被甩一個的，現(xiàn)在好了，這鬼樣子誰還要我啊。”

裕溟哥哥還是沒接。

“我不適合管理，你找別人吧。”

謝瓊站起來，把吊墜放在裕溟哥哥右手旁邊。

“不是邀請你加入瓊羽閣，這個東西留在你這，以后你有什么困難在四海八荒瓊羽閣的兄弟都能照應，你不用來給我打工，如果我有什么不測，你幫忙穩(wěn)定一下呀?！?/p>

謝瓊沒等裕溟哥哥說話就繼續(xù)補充。

“看在你師哥對你那么好的份上你拿著吧。你那么聰明，應該知道我沒有邀請你加入的意思?？墒悄憔退悴辉诃傆痖w，有這個就能操控他。這個東西權利太大，別人我不放心，我怕他們謀權篡位，我可只能信任你了?！?/p>

裕溟哥哥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收下了。

“那我可給你說清楚，我只是這個的保管者，我不會用它，除了某日你突然暴斃，我?guī)湍惴€(wěn)定?！?/p>

謝瓊似乎開心地點了點頭。

“好好好，聽你的。菜都要上完了。吃飯吃飯。”

裕溟哥哥似乎還想說什么，最后咽在喉嚨里。

之后轉過頭對我說。

“他家小炒肉不錯?！?/p>

我點點頭，安靜地吃飯。

飯后，我們三人從飯店里出來，謝瓊似乎有些什么事要和裕溟哥哥說。裕溟哥哥把我送到我和哥哥約定的地點就陪我一同在旁邊等。

謝瓊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就留我和裕溟哥哥在馬路邊。

“裕溟哥哥，我一個人等沒事的?！?/p>

裕溟哥哥搖搖頭。

“我還要謝謝你哥哥呢?！?/p>

我跳開這個話題，想問一個在我心里藏了好久的問題。

“你都要走了，可以告訴我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哥哥是替你作證的人嗎？”

他也不拖沓。

“揍完他以后第二天，我把那個地下拳場砸了。那里的經(jīng)理還想賴你哥哥頭上把他的合同給我，說是賠付。我到那時候才知道他的名字，也就知道了唄?！?/p>

“一個合同那么值錢?”

“怎么不值錢？那相當于賣身契，合同在我手上，我讓你哥哥干什么他就必須干什么，如果他不想干也行，把違約金賠了。而且你以為賠完違約金就沒事了？違約金只管你這一次，下一次只要不要讓你干一樣的事，也不得不干?！?/p>

我現(xiàn)在更擔心合同。

“那那個合同呢？”

“你覺得我會留著它嗎？我不會用靠白紙黑字維持合作關系的人?！?/p>

我不懂，但是我知道，那所謂的合同是困住哥哥的枷鎖，現(xiàn)在裕溟哥哥應該把枷鎖解開了。

“謝……這些年來謝謝你的照顧?！?/p>

“不是我照顧你們，這些都是你哥哥靠自己給你掙來的，如果你哥哥當初拒絕了我，或者他不中用，我也不會和你們維持關系”

我捂著嘴笑了笑。

他扭過頭，不解問道。

“笑什么？”

“哥哥在你心里和你什么關系？”

“emmm，下屬?！?/p>

“可是我真沒見過誰家老板在下屬吃不起飯時給他到處找工作，然后還給他一個桌球俱樂部管，收成二八分的?！?/p>

裕溟哥哥愣了愣。

“你二他八哦~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看見你們合同了！哦，對了，我記得哥哥和我剛開始的五險一金是你幫忙去問，然后先墊錢買的?！?/p>

裕溟哥哥沒說話了。

“這是他應該得的。咱不當資本家。”

“可是我覺得你都是拿他當兄弟呢?！?/p>

“你能不能閉起嘴巴？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那么能吵？”

我?guī)еσ獾攸c點頭。

“好好好，不吵~”

他語氣柔和了幾分。

“我不在了，你有什么事去找剛剛那老頭，下到被狗咬，上到坐冤枉牢他都可以幫你的，當然，他要是不幫你你發(fā)信息告訴我，我看見以后保證他能幫?！?/p>

說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好像是剛剛那家店的便簽。

“上面是他的電話，可以直接加微信，要是沒錢了就問他要?！?/p>

？？？？?這樣不好吧……但是出于禮貌我接下來那張紙并且說了謝謝。

再等了一會兒，我看見哥哥的車開來了，我興奮走上前，誰知裕溟哥哥抓住我的后衣領把我提溜去一邊，自己打開車門坐上去。

“你等等，我和你哥哥有事談?！?/p>

我懂事“哦”了一聲，自己退去后面，突然一只手放在我肩膀上。

那張和藹的臉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謝瓊輕輕笑了笑。

“我?guī)闳ス涔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