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與毛利蘭一墻相隔的江戶川柯南考慮著不久前與安室透的對話,若是其他男人,他必不會介意,但毛利蘭這些天對安室透的態(tài)度,雖然毛利蘭一直都是溫柔有禮,眉目間也全是坦蕩,但江戶川柯南還是感覺到了毛利蘭在禮貌的背后還有一絲親近之意,并不是男女之情,也夠他感到威脅的了。
江戶川柯南想到這里不禁悲從心中來。從小到大,但凡毛利蘭身邊出現(xiàn)的任何對她抱有好感的男性,都被他暗中趕走了,他整日與毛利蘭形影不離,別人看到連暗戀的心思都免了。
而突然來了這么一個對手,而且還不是能夠隨便打發(fā)的情敵,江戶川柯南煩躁的揉了一把頭發(fā)。
代表工藤新一的手機傳來了郵件提醒。
江戶川柯南隨意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時毛利蘭傳來的,慌忙打開。
看完后,他苦笑一聲。宴會邀請函他是之前就收到了,住在工藤住宅的那位早就在郵箱里取出了信函告知他。然而……
想起毛利蘭這一年以來電話中有些低落的聲音,而在郵件里,毛利蘭也多次提到想和他好好談一談。談什么呢?他莫名有些不安,不過確實應(yīng)該見個面了。
下一秒江戶川柯南有了決斷,撥通了灰原哀的電話。“喂,灰原……”
江戶川柯南說明了自己的目的后,將電話拿遠了些,躲避著女孩的破口大罵。
“我這不是沒辦法嘛……”江戶川柯南嘀咕著。
電話那頭的灰原哀冷靜了些許,:“工藤,你知道的吧,恢復(fù)工藤新一這個身份對你有多么危險。上次你被拍下,雖然輿論及時得到了控制,但若真有心人想查,也能查到蛛絲馬跡。而且我總有預(yù)感,組織到現(xiàn)在沒什么動作,‘那一刻’真的快要來了?!?/p>
江戶川柯南默了默,“可我等不了了?!?/p>
灰原哀嘆了口氣,“如今和組織的正面對抗也迫在眉睫了,還是不要出什么岔子好,工藤。這不也是為了長遠的以后么……”
江戶川柯南低沉了聲音,打斷了她:“就再這一次。”他真的一刻都等不了了。
灰原哀沉默了片刻,妥協(xié),“我新研發(fā)的解藥,大概能維持48小時……”
江戶川柯南心頭一喜,“太感謝了,灰原……”
灰原哀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別先急著感謝,永久性解藥研發(fā)已經(jīng)在最后一個階段了,但總?cè)鄙冱c什么。我手上只有APTX4869第二代,當時組織也只是把我母親研發(fā)的第一代成品帶給我,因此我手上沒有確切的APTX4869第一代的完整資料。如果補齊了這部分,應(yīng)該就能研發(fā)出來了,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消息記得通知我?!?/p>
“哦對了,還有“,灰原哀的聲音帶著追星的快樂,”聽說偵探事務(wù)所里的那個大叔搞到了幾張沖野洋子的演唱會門票,那場演唱會比護隆佑作為特殊嘉賓到場,幫我要一張門票?!?/p>
不等江戶川柯南回復(fù),便我行我素的掛斷電話。
江戶川柯南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不過還是松了口氣,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連忙給毛利蘭回了信息,“蘭,我也收到了邀請,我這還有個案子沒解決,現(xiàn)在還回不去,但七號那天是沒什么事,我們宴會上見!“
剛放下手機。便又收到了赤井秀一傳來的消息:“據(jù)FBI最新情報,北原倉介手里,似乎有完整的APTX4869的資料?!?/p>
江戶川柯南的呼吸急促起來,聯(lián)想到剛掛斷的灰原說的,就算是個陷阱也要闖一闖了。
FBI為什么會得知這個消息,當然是安室透故意放出去的,為了制造工藤新一和北原倉介見面的機會。
安室透轉(zhuǎn)頭看向濃厚的夜色,用APTX4869引工藤新一,真是再好不過了。他接著拿起手機聯(lián)系上了北原倉介:“宴會上演一場戲?qū)δ銇碚f應(yīng)該不算困難吧……“
半晌后,安室透得到了結(jié)果,滿意的笑了。
毛利蘭洗漱過后,收到了工藤新一的回復(fù),心情格外的激動,雖然電話和郵件從沒斷過,但自己和新一實打?qū)嵉膹亩顺蔀槟信笥押笠呀?jīng)一年多沒見了,終于能有機會面對面說出自己不想被傻傻保護的想法了,她相信新一會理解她的。
毛利蘭忍不住在床上翻滾了幾下,勉強抑制住心中的悸動。
不過轉(zhuǎn)念記起安室透的話,想到這場宴會并不是多么單純,雖然她并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仍然警惕起來,“希望宴會一切順利……”毛利蘭保佑。
毛利蘭打算拿瓶牛奶,正巧碰到柯南在喝水,因為心情好,主動跟柯南談到幾天后的宴會,“柯南也很期待吧,七號的邀請,剛買的小西服很適合你哦。”
正在喝水的江戶川柯南動作一頓,嗆到了一般劇烈咳嗽起來,天吶,他怎么把這件事忘了,前天才剛用柯南的身份答應(yīng)了一起去的!小蘭還特地買了一件價格不菲的兒童西服!
和毛利蘭互道晚安后,趕緊沖進房間,又給灰原哀打了個電話:“灰原!救急!”
灰原哀連續(xù)接到死神的兩個電話,很不悅:“?……”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這一天,這場可能充斥著血腥與殘酷的宴會,如期而至。
毛利小五郎協(xié)同妻子妃英理,女兒毛利蘭與柯南來到帝國酒店,憑著請?zhí)M入宴會場。
為上個月發(fā)生的事,導(dǎo)致她提前認識了北原倉介,毛利蘭是有些緊張的,而且她的直覺很準,這場宴會,她總覺得會出什么意外。
況且,安室透也說過讓她務(wù)必小心。要打起精神好好應(yīng)付才行。
毛利蘭一進會場,就四處尋找好友園子的身影,園子很早就跟她說過她們鈴木集團也受到了邀請,果不其然,穿著淡藍色晚禮服拿著香檳酒的園子已經(jīng)踩著配套的高跟鞋從一處長桌旁朝她走來了。
“你們來的好慢啊,”園子雖化著精致妝容但在毛利蘭面前還是做了個不倫不類的鬼臉,完全破壞了剛剛還高貴優(yōu)雅的大小姐氣質(zhì)。
“都怪爸爸,非要糾結(jié)戴哪條領(lǐng)帶好?!泵m瞪了一眼在妃英理面前哈腰俯首的毛利小五郎。
“話說...園子,你今天好漂亮啊”,毛利蘭真心誠意的夸贊道。
園子今天放棄了發(fā)箍,劉海兒零碎的覆蓋在額頭上,襯得面容小巧精致,再加上晚禮服斜肩式的設(shè)計,露出肩膀上小塊的白皙肌膚,收腰的設(shè)計顯得腰部格外纖細,裙長到小腿,使她看上去少了幾分高中生的稚嫩,多了一份成熟,戴著成套的深藍的鉆石項鏈與戒指,整體看上去就像公主一樣。
“就像公主一樣哦園子,要不要把你今天的照片發(fā)給京極先生呢?!?/p>
園子被好友夸的笑靨如花,聽到毛利蘭提到自己的男朋友,她攤了攤手表示無奈,“我早就給阿真發(fā)了照片啦,那個死板的男人就只說了‘肩膀還是不要露出來好,會著涼的’這種敗興的話”,
真是個保守老頑固!鈴木園子憤憤地想。
毛利蘭看著正在抱怨的園子,啞然失笑,“我想京極先生一定是怕別的男性看你所以吃醋了。”
園子點了點頭,又重拾自信,“哈我就說嘛,果然阿真那家伙深深喜歡著本小姐?!?/p>
說完便陶醉式的抿了口香檳,接著又問道:“工藤君那個家伙怎么還沒來。”
毛利蘭也四處張望著,心里有些埋怨,真是的,新一那個家伙怎么這么慢吶,明明今天她為了見心上人也刻意打扮了一番呢。
同時喉嚨里有些干澀,目光不斷的搜索,想在偌大的宴會廳尋一份飲料。
飲料還沒找到,便聽見身旁的好友用興奮的語氣說道:“蘭,你一定想不到吧,我剛剛看見安室先生了!”毛利蘭望向園子,雖然心里早知道安室透會來,但不知他以什么身份。還是裝作好奇的問了一句:“安室先生也來了?”
園子回答:“啊對,他是...”
園子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另一道溫潤而熟悉的男聲打斷了,“蘭小姐,園子小姐。”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齊齊轉(zhuǎn)身。
毛利蘭打了聲招呼,“安室先生你好呀,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你呢”。
她看著這個男人,安室透正溫和的注視著她們,他穿著普通服務(wù)生的衣著,卻并沒有侍者的感覺,反而黑白相間的款式讓他看上去更加溫文爾雅,有點像...執(zhí)事,甚至這衣服似乎有點小了,極其貼合身材,毛利蘭能清楚的看清撐起的肩膀的輪廓,她只瞧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右手正舉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擺了一個酒杯,酒杯里卻滑稽地盛著與之不相配,甚至與整個宴會庭都不相配的牛奶...
毛利蘭觀察安室透的同時,男人也在看這個少女,他極盡克制才控制著自己的目光不太過注目與侵略,保持著屬于“安室透”的偽裝。
毛利蘭一行人進入會場,安室透就發(fā)現(xiàn)了。
女孩原本的黑長直卷了幾個弧度披在背部,耳后帶了一個與裙子顏色相配的發(fā)飾,少了份單純卻多了點誘惑,裙子是墨綠色的,很襯膚色,又是保守的款式,胸口與背部都遮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了線條優(yōu)美的手臂,腰部兩側(cè)卻做了鏤空銀色蕾絲的設(shè)計,肌膚若隱若現(xiàn),到膝蓋的長度恰到好處的使小腿顯得纖細修長,看背影就知道是個十足的美人,然而一張略施粉黛的臉依舊懵懂。
還是個小女孩啊...安室透感慨。
直到毛利蘭四處張望著尋找飲料,安室透才特地從后廚冰箱里倒了杯牛奶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給,蘭小姐,未成年還是不要喝酒比較好。”說話間安室透把牛奶遞給毛利蘭。
什么啊,我已經(jīng)17歲了,又不是小孩子...毛利蘭腹誹,不過對上安室透帶著笑意的雙眼,還是乖乖的把牛奶接過,在這個場合果汁也比牛奶更適合啊...毛利蘭無奈。
園子狐疑的看著毛利蘭與安室透,上次在波洛咖啡廳也是,這種旁若無人的氣氛又來了。
園子咳嗽了幾聲,故意說道“咳咳,我說你們兩個啊,安室先生只給蘭帶了牛奶啊...”
毛利蘭表示她一點也不想要這種“優(yōu)待”,“園子你喜歡的話,可以給你?!?/p>
安室透也解釋道,“剛剛一個孩子讓我去準備牛奶,回來的時候他就不見了,碰巧遇到蘭小姐和園子小姐在聊天,園子小姐手中又拿著香檳騰不出手,這杯牛奶還是給蘭小姐比較合適呢?!?/p>
情真意切,合情合理。
“當然如果園子小姐想要,我也可以幫你把香檳替換成牛奶的。”他又補充道。
園子想了想在這種宴會,她拿著牛奶的情景,高貴的氣質(zhì)完全被破壞了好么!于是有些抽搐嘴角,“不了,蘭,牛奶和你還是挺配的?!?/p>
毛利蘭默默喝了一口,緩解了一下喉嚨的干澀。
安室透歉意的笑了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失陪了?!?/p>
毛利蘭連忙回答:“怎么會,我們不打擾安室先生工作了?!?/p>
與毛利蘭短暫的分別后,安室透繞過人流,離開大廳,與一個清潔工擦肩而過,安室透只是撇了一眼,便淡淡的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