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云子和高文軒的關(guān)系仿佛得到質(zhì)的升華。
隔閡消失了,兩人吃飯睡覺都在一起,就像連體嬰兒似的,形影不離。
可就在近幾日,從甜蜜的愛戀中醒過神來,云子總覺得心有些沒有來由的發(fā)慌。
像是在預(yù)示什么,或者警示什么。
突然,門口一陣腳步聲傳來,打散云子的憂慮,甜蜜涌上心頭。
高文軒云子,收拾好了嗎?
川島云子啊,文軒,快好了。
是的,川島云子厭倦了在異鄉(xiāng)喪失自我的日子,她已經(jīng)報了仇,也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信仰。
就沒有必要再留下。
而高文軒父母雙亡,在這里也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于是打算和云子一起離開。
他名下所有房產(chǎn)、鋪子、甚至公司都通通換成了黃金,一大部分捐贈給了**,算是對往昔與虎謀皮的賠罪以及為民族事業(yè)貢獻(xiàn)一份力。
剩下的錢,足夠他在其他地方另起爐灶,維持生活,以他的能力,一樣可以在那兒大放異彩。
不知道云子如何勸說的,川島雄一也同意了。
總而言之,他們憧憬的生活,一定是美好溫暖的。
想到這里,高文軒輕笑了聲,低沉的嗓音如同醇厚的大提琴曲,令人心醉。
惹得云子心尖亂顫。
川島云子文軒,你別這樣嘛
男人的手總是愛作亂,這里捏一捏,那里撓一下。
女孩兒避無可避,只能扭著身子承受,又嬌又憐。
空氣變得燥熱,氣溫開始上升,說著說著就越來越不對勁兒。
高文軒高太太說說,我怎樣了,嗯?
高文軒云子,你好甜吶。
旁人說這話,必然是油到令人發(fā)指,可奈何高文軒的聲音過于銷魂,模樣俊美無疆。
便只剩滿腔真情,溫柔繾綣。
青衫褪,薄紗揚。
雨打芭蕉,櫻花垂淚。
不勝風(fēng)流。
*
走的那一天,沒有人來送他們。
川島云子等了很久,直到廣播催促檢票,她才慢吞吞地回頭。
父親怎么如此狠心,竟也不來送送她。
高文軒不作聲,貼心地站在一旁,直到云子回頭,他才輕輕牽起她的手,握得很牢,大步邁進(jìn)站口。
他知道為什么川島雄一沒來。
或許,今天過后,他們也不會再相見了。
因為川島雄一和方云天,會在今日于碼頭交戰(zhàn)。
而方云天會大獲全勝。
只是云子……
川島云子文軒,你怎么了?
高文軒沒什么,可能是有些不舍吧。
川島云子知道高文軒出生起就在這片土地長大,不舍故土是人之常情。女孩兒很是理解地?fù)狭藫纤氖终菩?,展顏一笑?/p>
高文軒回以微笑,細(xì)看卻能見幾分僵硬。
不過川島云子太高興能和愛人回到家鄉(xiāng),并沒有注意到異樣。
望著云子滿是依賴的眼睛,瞳色漆黑,眼白分明,清澈純真,他有些艱難地瞥開了視線。
高文軒的手愈發(fā)捏緊,仿佛抓著自己的救贖。
他無法告訴她真相,更不能去解救她的父親。
川島雄一和川島云子不一樣,他和他,到底是立場不同。
中間還隔著血仇。
他能夠愛本性純良的川島云子。
卻無法原諒草菅人命的川島雄一。
國仇家恨,終究要大過自己那么點私心。
……
上天垂憐,往后余生,他會用命去呵護(hù)他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