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速暗了下來。
不對,弦南月定睛一看,天哪是暗了下來,是一大塊不知名物掩蓋了此地。他心道不妙,這回連掩飾都不再,轉(zhuǎn)過身就朝不遠處的馬路跑去。
趙停曲始終一言不發(fā)地望著弦南月。
弦南月跑著跑著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明明此地離那馬路不過百米,可卻怎么也到不了。他也意識到自己拔足狂奔的姿勢不太美觀,干脆往回走,這次倒是幾步之間便到了趙停曲身邊。
他望著趙停曲還帶著笑意的臉,怒從心起:“姓趙的,你做了什么?”
弦南月雖不輕信妖類之說,但他也不是十足的唯物派,這世界多少帶了點玄學(xué)色彩,總有些科學(xué)解釋不了的東西,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會相信些鬼怪之說,否則清明祭祖等等一系列的習(xí)俗又怎么會延傳至今?
所以如果真的跑出什么奇形怪狀的妖怪,他接受度還是蠻高的, 只要不是丑的見不了人,他應(yīng)該不會嚇著,弦南月估摸著自己的心理素質(zhì)。
就在弦南月萬般思緒之中,趙停曲出言打斷了他:“我可沒有做什么,只是讓你見見你如今的處境而已。”
“我他媽有什么鬼的處境?”弦南月還是忍不住爆了粗嘴,心里平吸一口氣。本來他是不該如此慌張的,只是如今身處之地的鬼怪,以及他的聯(lián)想,倒叫他慌了起來。
在一片本來艷陽高照的樹林,突然有個變態(tài)拿了把開了刃的劍劃破手,還把血抹到他嘴上,然后就有什么鬼東西遮蓋了天,伴隨著森森惡意襲來,還有不斷靠近的稀碎聲音,關(guān)鍵是往外走卻走不出,仿佛遇見了鬼打墻。但凡心里再強的人人也受不住啊。
見趙停曲又沉默下來。弦南月逼近他,恨不得掐住始作俑者的脖子,最終迫于從小到大所接受的觀念,與法律的壓制而放棄。
趙停曲本來打算解釋一下,可地面突然微微顫了顫,不仔細觀察都發(fā)現(xiàn)不了。他耳尖地聽見一陣咬嚼東西的聲音傳來。只能快速伸手抱住弦南月。
弦南月正思考如何逼趙停曲開口時,卻被抱了個滿懷,男人清爽的味道瞬間侵襲了他的嗅覺,雖然不難聞。但大哥,他兩都是男的!他雖然和家里說喜歡男的,但不代表他真的喜歡男的!弦南月萬般拒絕,想要掙開,卻掙不開,只能任由男人抱著他隱藏在樹邊。
雖然弦南月意識到怕是有什么危險,但還是受不了,便拍了拍趙停曲的手臂。趙停曲以為他不知道目前處境,連忙將他抵在樹上。
弦南月:……
弦南月正要開口,趙停曲卻是眼尖地捂住他的嘴巴。
弦南月:還有沒有人權(quán)了?動一下不許,說話都不讓了?
似是看出了弦南月的不滿,側(cè)頭在他耳邊輕輕說:“有個大家伙來了?!?/p>
大家伙?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趙停曲見懷里的人安靜了下來,不再亂動,這才松開他的腰,把手拿開。在弦南月殺人的眼光中淡定自若,還捏了捏他的臉蛋:“它是來找你的?!?/p>
這不是你搞出來的嗎?弦南月瞪大了眼睛,臉上意思非常明顯,趙停曲低眉望著他,竟有些乖巧的感覺。弦南月連忙將腦袋里古怪的想法扔出。
只見趙停曲唇動了動:“我可沒做什么?!?/p>
“那你剛才……”
弦南月審視著比他高半個頭的男人,他需要一個解釋。
趙停曲一挑眉毛,頗有些不羈的意味:“逗逗你而已?!?/p>
“……你覺的我會信嗎?”
“噓-它來了。”趙停曲嘴角笑意放大,怎么看都在像開玩笑,還是那種特別惡劣的玩笑。
弦南月以為趙停曲唬他,正要開口,卻也聽見了那恐怖的聲音拖沓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