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嫣然和盛明蘭正在聊天,聽見其他人在議論馬球賽的參賽者和獎品,盛明蘭對此并不甚關(guān)心,她既然要藏拙,又怎么好在這種大場合出風頭呢?
余嫣然倒是好奇的往獎品臺上望了一眼,只是這一眼,就再也離不開了。
盛明蘭發(fā)現(xiàn)好友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只好收回視線。
余嫣然倒像是確定了什么,猛的看向盛明蘭
余嫣然明蘭,那金簪,好像是我亡母的遺物。
盛明蘭怎么會?!
盛明蘭吃了一驚,這是吳大娘子舉辦的馬球賽,獎品定是過了吳大娘子的眼的,若真是余嫣然亡母的遺物,那本應該好好的放在余家的庫房里,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還是……
盛明蘭看向已經(jīng)騎馬準備上場的余嫣紅兄妹倆,在看一旁和各府大娘子閑聊的余家大娘子方氏,心中有了猜測。
不過這不重要,無論這里面有什么事,都不是她們能管的。她們要是把這件事說出去,那就是打了吳大娘子的臉,那以后在京城的圈子里,怕是就不好混了。
盛明蘭嫣然,咱們上場,把東西給你贏回來。
她就這么一個同病相憐的摯友,總不能真的袖手旁觀。
余嫣然點點頭,兩人開始在周圍尋找未組隊的姑娘公子,只是她們參加的晚,余嫣紅那邊又明顯針對余嫣然,讓一些忌憚余家的姑娘公子不敢加入她們。
盛明蘭視線掃過整場,突然在遠離主位的角落處看見一個稍顯熟悉的身影,她拉著余嫣然走過去,屈膝一禮開口邀請
盛明蘭楚姑娘,我記得您的馬術(shù)不錯,不知道可否賞臉和我們上場玩上一局呢?
楚云亭停下正在挑揀糕點的動作,拿起一旁的錦帕擦拭手指,同時看向兩人,挑眉問道
楚云亭我為什么要幫你呢?
盛明蘭一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能給出什么作為交換呢?把獎品分她一部分?她可是見過這位楚姑娘的財大氣粗的,怕是人家根本看不上這些東西。
楚云亭看著盛明蘭,玩味一笑,指著余嫣然問道
楚云亭你是哪家的?
余嫣然余家余嫣然
余嫣然沒有父母庇護,整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并沒有見過楚云亭。
楚云亭原來是余閣老家的大姑娘。
楚云亭起身回了一禮,又道,
楚云亭既然是余大姑娘找過來了,自然是要給個面子的。不過我可許久沒碰過馬球了,若是兩位不嫌棄,我倒是可以玩上一玩。
楚云亭正坐著無聊,卻又想不起來自己忘記什么事情沒做,干脆放棄思考,借著兩人的邀請,也就順勢下了場。
盛明蘭自恃技術(shù)高超,和余嫣然也能配合默契,倒也不在意楚云亭會不會玩,左右不拖后腿就行。
楚云亭被帶到場上,上馬準備,動作干脆利落。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場上,見一個并不熟悉的女子參加,一時間都竊竊私語起來,舉辦者吳大娘子卻是為眾人解了惑。
吳大娘子沒想到一向不打馬球的楚大姑娘都被找了出來,正好也看看楚大姑娘之前是真不想玩,還是隨意找借口搪塞我呢。
這京城姓楚,又和吳大娘子不合的也就楚云亭一人,眾人這才知道了楚云亭的身份。
要說眾人也就不理解了,楚云亭進京三年,就和吳大娘子明里暗里的斗了三年,半點也不怕?lián)p了伯爵府主母的面子,讓自家兄長在朝中不好過。
不過人家倒也是有倚仗的。楚云亭父母雙亡,唯有一兄長楚旭四年前被調(diào)入京城為官。楚旭是武將出身,文采卻也不錯,自帶了一種儒將風范,不投靠任何一邊,是絕對的忠君派。
也就因此,官家對他極為信任。楚旭如今不過22歲,已經(jīng)坐到了正四品的位置上,掌京城守衛(wèi),是妥妥的官家心腹。
相比之下,永昌伯爵府只有爵位而無實權(quán),還不如楚旭在官家面前得臉呢。
楚云亭耳力好,聽見吳大娘子的話往那邊看了一眼,卻不說什么,只是笑了笑,然而轉(zhuǎn)過頭來就換上了一副陰冷的笑容,眼中迸發(fā)出恨意。
盛明蘭恰好看見了楚云亭的表情,動作一滯,她好像在楚云亭臉上感到了巨大的恨意,就像,她對林小娘似的。
那表情一閃而過,快到盛明蘭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余嫣紅那邊挑釁,盛明蘭便打起精神反唇相譏,暫時把剛才的疑問放到了心底。
一場馬球賽很快結(jié)束了,盛明蘭和余嫣然獲得了勝利,拿回了余嫣然亡母的遺物,楚云亭則是憑借精湛的馬術(shù)將球門守好,讓對方以零分結(jié)尾。
余嫣然將亡母遺物收好,拿著其余的獎品拉著盛明蘭再次來到楚云亭身邊,遞出獎品小聲道
余嫣然多謝楚姑娘幫忙,這些獎品有楚姑娘的一份,你看看喜歡哪個就拿走吧。
楚云亭回到自己的座位,聽兩人說明來意,開口便是拒絕
楚云亭我不過是為了玩玩罷了,獎品你們分了就好,不必考慮我。
盛明蘭想說些什么,便看楚云亭一拍腦袋,向小路上走來的人揮手
楚云亭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