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春風(fēng)掛過樹梢,她聆聽著鳥兒的啼叫,撫摸著歷經(jīng)歲月與風(fēng)霜的刀。
“哈哈,這把刀叫梵音,是哥哥這把刀的姊妹劍哦~”
“姊妹劍?”
“嗯,只要兩把刀相遇就會產(chǎn)生共鳴,思卿要答應(yīng)哥哥隨身攜帶這把刀,這樣不管思卿在何處,哥哥都能找到你。”
年幼的納涼思卿點了點頭,隨即低頭看著那把名為梵音的刀。
她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大風(fēng)掛過,吹散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哥哥!”
床上的思卿猛然驚醒,她掩著面,冷汗從她的額角劃過。
又是這個夢……思卿已經(jīng)連續(xù)很多次去做這同一個夢了。
她下了床去,走向床邊看了看窗外的月色。
借著月光,她緩步走到桌邊爬上凳子看著桌上的劍,現(xiàn)在的她無法拿起這把劍,但思卿相信在不久的將來……
“真美呢。”
帶有磁性溫柔的聲音從她耳邊響起,驚的她一個不穩(wěn)把桌上的水杯揮下桌去,忽然身后伸出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以驚人的速度去接。
“止水哥?”
“抱歉,嚇到你了嗎?只是剛剛聽見你的喊聲,就過來看看?!?/p>
止水把水杯放到桌子上后,緩緩?fù)频揭粋€能讓人心安的距離。
“做噩夢了嗎?”
止水垂眸看著矮他許多的思卿,輕聲詢問道。
“沒?!?/p>
他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雙眼,又隱晦的看了一眼桌上雖未出鞘但依然可看出其鋒芒的刀。接著問:“沒有做噩夢,不會是想哥哥了吧?”
她聽了這話,臉?biāo)⒌囊患t,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特意大聲辯解:“才不是!誰會想他?。∠胨亩际谴蟊康?思卿才不是大笨蛋!”
止水看著思卿像是只炸毛的貓不由得笑出聲。
“不許笑!都說不許笑了!在笑就不喜歡止水哥了!”
“哈哈,好好,我不笑就是了?!?/p>
他眉眼彎彎,也沒有繼續(xù)都弄她,反倒是把她抱回床上,兩人在一個小被里,思卿有些不習(xí)慣暗自往后退了退。止水發(fā)覺沒有說什么只是笑笑。
“我說,止水哥,你給我講講以前哥哥和你的故事吧?”
止水哥想了一下,才講到,那時他們經(jīng)常一起訓(xùn)練,大部分時間是他在樹下?lián)]刀,哥哥在書上看閑書。
有時,哥哥也會下樹展現(xiàn)納涼一族獨有劍術(shù),哥哥劍上的雙生花在陽光下熠熠發(fā)光。仿佛真是劍上生了花,漫了香。
止水哥瞧著他閃閃發(fā)光的眼,只待他回眸一笑,一撩青絲,止水哥準(zhǔn)能在訓(xùn)練場一角發(fā)現(xiàn)躲著的三兩個迷妹。
說到這,止水哥開始笑,他講,有一次,很受燁青睞的女生來訓(xùn)練場觀看他們訓(xùn)練,哥哥他想展現(xiàn)一下新學(xué)來的納涼劍法,第四式。結(jié)果腳上的動作沒跟上手上的動作。
當(dāng)場右腳拌左腳摔在場上,額頭被地上的石子劃出一道血痕。
后來幸好沒有破相,不然我實在想象不到,哥哥那張長相妖孽的臉上多了一道疤痕會是什么樣子。
止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催促我趕快睡覺。
“再不睡明天就起不來了哦~”
“知道啦?!?/p>
“思卿。”
他在門口停了下來,背對著納涼思卿。
緩緩問:“燁那天叛逃的時候真的沒和你說什么嗎?”
“他說……他去追求愛情?!?/p>
“哈?!”
……………………
②燁:納涼思卿的哥哥,燁,也是納涼思卿與納涼燁外祖父納涼清淺在暗部時的代號。
她又做夢了。
夢中她站在一片燃燒的森林前,火勢看不見盡頭,燃的很旺。
原本湛藍的天被燒的通紅,大火還沒有蔓延到她這里,她有充足的時間逃跑。
很可惜,她做不到。
無法被驅(qū)動的身體,無法出聲說出口的求救。她只能感受著熱浪撲卷而來,森林里的野獸不斷哀嚎,哀嘆著它們渺小的可悲的命運。
而會落得與野獸同樣命運的,會是許久過后的我。
或許用不了多少時間。
忽然天上落雪,不多時,這火竟然被這場雪給澆滅了。
轉(zhuǎn)眼間,地上枯木被白雪覆蓋,雪下的太大,風(fēng)刮的又急,我無法看清眼前景象。
只能隱隱約約發(fā)現(xiàn)雪中矗立著一只龐然大物。
忽然,一雙巨大的淡金色的眼睛雪中冒出。
我便被嚇醒了。
睜眼世界依舊是黑暗。
天——還沒亮呢。
“??!”
“怎么了?思卿?”
與我住在一起,現(xiàn)在身為我的監(jiān)護人的止水,在聽到我的喊叫下一秒就瞬身過來了。即使他沒有感知到有其它忍者的靠近。
“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
“別怕?!?/p>
他順勢坐在床邊輕拍我的背。
“止水哥哥在這里。”
他輕聲安撫我。
剛才還碰碰亂跳的心臟逐漸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