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寧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把自己此行的真實目的告訴余夫人。
“夫人可有聽說,近來你的夫君終日流連于煙花之地,昨日還被里面的人給打了…”張玉寧裝作難以啟齒的模樣,不愿再往下說。
“他…原來是去了煙花之地嗎?”余夫人有些茫然地重復(fù)道。這幾日她在家中甚少過問外面的事,而沈總商也很少來看她,她以為是香料鋪事情太多了,原來不是…
“夫人竟不知曉此事?”張玉寧故作驚訝道,“如今外面盛傳,沈總商看樣子是要將那花樓的頭牌…迎回沈府…”她繼續(xù)添油加醋道。
余夫人捏緊了茶杯,眼里似乎有些動容,“不會的,夫君他不會這么做的…”她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心里其實已經(jīng)認(rèn)可了張玉寧說的話。
張玉寧自然也看出來了,她撅了撅嘴,不置可否,而后語氣幽幽道:“夫人昔日本就是下嫁于此,如今你的夫君做出了此等傷風(fēng)敗俗之事,何不自此和離,一別兩寬。”
余夫人低頭看了一眼隆起的肚子,“他是這孩子的父親?!?/p>
張玉寧斂下眉眼,看來只此一件事是難以說服她了…
“那夫人可知你的夫君在外面背著你還做了些什么…”張玉寧掏出提前準(zhǔn)備好的貨物清單,遞給了余夫人,“夫人請看,這究竟是何物?”
余夫人掃了一眼后,便死死地攥緊了那張清單,清單上還有沈總商的印章,“他…他怎么敢!”她亦出自香料世家,自然看得出來那清單上面的東西是什么。
“倘若被他人發(fā)現(xiàn),且不說他會不會被殺頭,牢獄之災(zāi)恐怕在所難免?!睆堄駥幍莱隽诉@件事的重要性,而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希望余夫人能盡早脫身。
“我…我還是想聽他親自向我解釋…”余夫人低斂著眉眼,神色哀傷道。
“你夫君所行之事未有一件同你商量過,即便如此,你卻仍對他抱有期待?”張玉寧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失魂的余夫人,語氣激動道。
可余夫人卻不再說話了…
張玉寧苦笑了一聲,狠狠地甩了甩衣袖,怒聲道:“真是愚蠢至極!”
隨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而那張清單也未及帶走…
她到底想做什么?青辭皺著眉頭看了一番鬧劇,卻始終沒有弄清張玉寧的真實意圖。
此后的幾天,張玉寧便一直待在成衣鋪里,未曾再去拜訪余夫人,她是真的不想再管了…
如她所料,沈總商溫言軟語地同余夫人好好解釋了一番后,兩人便又相安無事了起來。
日子過得很快,余夫人的肚子已然隆起,似乎不日臨盆。
“??!”余夫人肚子突然一陣絞痛,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xì)汗,“我…我好像…要生了…”
一旁陪著她的丫鬟見狀趕緊喊了起來,而另一邊沈總商已然得到了消息,并寫了一張字條系在飛鴿的腿上,飛鴿旋風(fēng)而起,直入九霄。
這邊余夫人在屋里痛苦地嘶喊著,承受著莫大的痛苦,而沈總商則焦急地站在屋外踱步,可他焦急的卻是李天師何時到達(dá)…
張玉寧同往日一樣站在門邊觀察街上行人,便看到了一個老道士急匆匆地趕著路,彼時的她并未多想,因為離余夫人臨盆的日子尚余幾日。
“李天師,你終于來了!”沈總商看著來人喜出望外道。
“她就在里面,現(xiàn)在的她最是虛弱,你快進(jìn)去收了她吧…”沈總商拉著李天師就要往屋里走。
此時余夫人已誕下一女,正躺在床上休息。聽到了腳步聲,她原以為是沈總商來見她們母女倆了,便十分高興地瞧著門外的方向。
可進(jìn)來的卻有兩個人,而這兩人都是來取她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