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泠不懂從亂葬崗都要找到自己尸首,葬自己的人,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嫁給陳思遠(yuǎn)了嗎?
即使死前合離,也不應(yīng)該以‘卿府嫡女’的身份下葬啊。
卿泠這么想著,想離開墳?zāi)?,卻被無形之繩拴著。絲毫移不開。
不一會兒,有人提著紙錢香燭,朝著卿泠墳而來。
卿泠飄坐碑上,看著一步一步走近的人。
是個男子,一身素白衣裳,發(fā)冠金紫。臉上戴著一黑狐面具。讓人看不清他的相貌,也難猜透其心。
男子將帶來的貢品一一放在卿泠墳前。倒了杯酒,倒在墳前。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男子薄唇輕言,似乎在說著什么,卿泠飄到男子身前俯聽,卻什么都聽不到。
卿泠放棄,盯著男子的面具,看了許久。
男子燒完了錢紙,回眸看了一眼身后走來的四個侍衛(wèi)模樣的人。
卿泠認(rèn)出其中一人,是墨濡。
男子嘴角微勾,從腰間拔出匕首,朝著自己的心口,毫不猶豫刺了進(jìn)去。
卿泠瞳孔一顫。
男子笑著,摸著嫡女二字,閉上了眼睛。
卿泠眼角滑落淚珠。赫然驚醒。
卿泠坐起身,鞋都沒有穿,下床走到屏風(fēng)外,從一旁的書桌抽屜中拿了紙,取了筆。
青墨看著鞋都沒穿的卿泠,搖了搖頭,給卿泠拿鞋。
“小姐,你要寫什么,畫什么,也應(yīng)該先把鞋給穿上嘛?!?/p>
青墨邊給卿泠穿鞋,邊柔聲抱怨。
卿泠并沒有說什么,依舊拿筆畫著圖。
卿泠突然有些慶幸剛剛夢中,自己看了許久那黑狐面具。
青墨站在卿泠身后,看著卿泠畫在紙上的圖。
“小姐,這是……”
“等我畫完?!?/p>
青墨不再言語,卿泠畫的很是仔細(xì),一點邊角都不放過。
就像面具放在眼前,一筆一筆映畫上去一般。
“好了?!?/p>
卿泠放下筆,將畫遞給青墨。
青墨看著紙上的面具。
面具整體是黑色的,耳朵和雙眼處是深紅火焰花紋。額上是一朵全開的火蓮。面具可以從額頭遮到鼻尖,若戴在臉上,只看得到眼睛和嘴唇。
“小姐,你是要青墨找人打造嗎?”
卿泠站起身,朝門邊走去。
“我要你找到,戴這面具的人?!?/p>
青墨震驚。
“小姐,你這,不是為難青墨嗎?”
“我也知道,就一個面具宛如大海撈針??伤鼘ξ液苤匾?,只有你能幫我?!?/p>
“小姐,這個青墨辦不到?!?/p>
青墨將紙放回卿泠的手上。
卿泠低眸看著。
“青墨,照這畫,臨摹一份吧?!?/p>
“這個青墨做得到?!?/p>
青墨拿過畫走到書桌前,一炷香后,就弄好了。
“小姐,你看看?!?/p>
卿泠看著兩畫相差不大,點了點頭。
將自己畫的收了起來。
“你拿著畫,去讓娘親手里的商鋪老板多注意一下,戴著這樣面具的男子?!?/p>
青墨看著自己畫的,不解卿泠為何一覺醒來,對一個面具如此執(zhí)著。
“小姐,可是做了噩夢?”
青墨試探出言,卿泠淡淡回眸看了青墨一眼。
卿泠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