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姑蘇旁的一座山上遇到了江澄還有藍忘機,兩個月了,始終沒有魏無羨的消息。
她不敢同江澄講金丹的事,她知道魏無羨的顧慮,這事若讓江澄知道,他定會大發(fā)雷霆,并且在魏無羨面前永世抬不起頭,他自小驕傲自大, 定承受不住這份打擊。
可魏無羨到底在哪啊...他已經沒了金丹,能逃到哪去呢...
該不會已經...
她不敢想,她們四個從小一起長大,她定要找到魏無羨。
奇怪的現(xiàn)象開始發(fā)生。
那日他們準備攻下夷陵的監(jiān)察寮,到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溫氏的人都死光了,死法各異,死相可怖。
監(jiān)察察上貼著奇怪的符咒。
他們三人從未見過那東西。
不知怎的她的心卻沒有前幾日吊的那么緊。
途中,他們與江厭離金子軒相遇。
江厭離面色很差,眼睛腫的跟個桃核一般。
他們三人緊緊攥著手,他與江澄一再保證,定會將魏無羨尋回來。
江厭離留在清河幫忙,她和江澄又開始趕路。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
這在她們追到溫晁的時候被驗證了。
是魏無羨。
他雙手執(zhí)笛,笛身通黑卻又沁出絲絲血色。
看著正在折磨溫晁的那只女鬼,她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站在江澄后方。
江澄高興的不得了,直往魏無羨身上撲,魏無羨卻不動聲色的把他撥開。
一下子什么都明了了。
她一眼看出來,魏無羨修了鬼道。
魏無羨摸了摸她的頭,將她擁入懷中。
晶瑩的淚水已然落下。
他還活著,太好了。
可他為什么修鬼道呢?
除了魏無羨,大概也就只有她能夠知道原因了。
藍忘機為此和魏無羨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他們兄妹三人,將溫晁折磨致死。
看著溫晁殘缺的尸首,她并不害怕,只是覺得這樣也不足以澆滅她心中的恨。
從前她幸福的日子,被岐山溫氏徹底斬斷。
溫晁,你死的好像很痛苦啊...
若非你如此不中用,我還能再折磨你一會呢。
待你成了孤魂,我們江氏之人也定不會放過你。
射日之爭并未結束。
他們一步步向岐山攻進。
中途卻出了幾個小插曲。
那日她沖進金子軒的營帳,卻只見近乎發(fā)狂的魏無羨和在一旁啜泣的江厭離。
她怔住了,江厭離帶著哭腔斷斷續(xù)續(xù)詞她說了經過,魏無羨和金子軒已經吵得不可開交。
看著身旁淚如雨下委屈得話都近乎說不出的阿姐,她只覺得腦袋里嗡嗡的好像有人給她點了把火。
身上僅存的理智讓她在魏無羨差點走火入魔前死死拖住他。
不知是生氣還是害怕,看著魏無羨神志不清對金子軒兵戎相向,她突然想到自己的生父,走火入魔,為害四方。
江厭離和江澄帶走了魏無羨,她余驚未了,回過神來,對上金子軒怔怔的目光。
她上前一步,手往一旁挽了個扇柄,樂寧便在她手中化作一把匕首。
她用匕首挑起那名家仆的臉:“真是唱的一出好戲,倒也有幾分能耐?!?/p>
那家仆貌美的臉蛋被劃出了一道血痕,“可惜,你讓我的阿姐傷心了?!?/p>
她收回匕首,目光輕輕掃過金子軒,猶如千百厲刃,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此等惡奴,金公子可斷不能將他留在身邊,我回去定會向金夫人書信一封,公子身邊的人,是該好好管管了?!?/p>
她的聲音中帶了些狠厲,猶如冬夜冰霜。
隨即頭也不回,走出營帳,對著門外一眾金氏子弟淡淡道:“今日之事事關我阿姐聲譽,若被我聽到了些什么閑言碎語,我定親自將你們斬首?!?/p>
她語氣平淡,底下的人卻是心驚肉跳,連忙稱是。
其實她哪能一點波瀾都沒有呢,不過是骨子里的要強和高傲,事關江厭離,她定不能草草了事。
待回到自己的營帳,她才發(fā)現(xiàn)手上的汗已將巾帕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