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兩個聊了會兒天,程始便去找蕭元漪了。樂嫣其實知道凌不疑為救自己受了傷,但是她不好意思當(dāng)面戳破,因為這意味著他們之間又要糾纏在一起了。
可是,想到凌不疑為了救自己奮不顧身,她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是啊,她受傷了有家人關(guān)心,那凌不疑受傷了誰會關(guān)心他?除了陛下,還有誰呢?
這樣想著,樂嫣換了身干凈衣裳,拿著阿母燉的湯去了凌不疑的營帳。
進(jìn)去后。
樂嫣“凌少將軍,你是不是受傷了?”
走到他的榻前,看見凌不疑正卷起袖子給自己涂藥。樂嫣深知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捧著湯碗乖乖站在一邊,等他涂完藥。
凌不疑“程四娘子來做什么?”
樂嫣“我?”
樂嫣舉起湯碗給他看。
樂嫣“我看見凌將軍額間有虛汗,想著你可能因為我受傷了,所以特意給你拿湯來喝。”
凌不疑“是嗎?多謝程四娘子的好意,只不過是舊傷復(fù)發(fā)而已,不必如此擔(dān)心。”
樂嫣“那怎么行,你得找個醫(yī)官好好瞧瞧,不然落下病根了怎么辦?”
見樂嫣這幅著急的模樣,凌不疑嘴角噙了一抹笑。
凌不疑“四娘子這是在擔(dān)心我?”
樂嫣一愣,怎么突然扯到這里了。
樂嫣“凌少將軍是臣女的救命恩人,我自然應(yīng)該擔(dān)心你,不然就成了狼心狗肺的畜生了?!?/p>
她的回答客套,卻挑不出毛病。
凌不疑不在乎她的疏離態(tài)度,只要她在乎他,眼里有他就夠了。什么長歌是她最愛的人,他是不會信的,小女娘分明眼神澄澈,哪里有喜歡的人。
他不怕她拒絕,只怕她有喜歡的人。幸好,她沒有喜歡的人,這樣,他就有機(jī)會。
凌不疑忽然變了主意,不打算質(zhì)問樂嫣什么長歌的事情了。他要讓她喜歡上自己,等她跟自己坦白的那一日。
凌不疑“湯要涼了,程四娘子打算什么時候呈給在下?!?/p>
樂嫣“啊,抱歉?!?/p>
樂嫣把湯滴到凌不疑左手上。凌不疑穩(wěn)穩(wěn)接住它,右手卻是幾乎很艱難地抬起來,顫顫巍巍捏著湯匙,下一秒,手臂沒了力氣,湯匙就掉下去,濺出幾滴湯汁,險些滴在凌不疑的衣服上。
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樂嫣接過碗,坐在床邊上,舀了一勺湯。
樂嫣“凌少將軍,我喂您喝吧。您的手不方便,當(dāng)心二次受傷?!?/p>
凌不疑“嗯?!?/p>
凌不疑好不容易裝可憐換來的相處機(jī)會,他當(dāng)然不會拒絕,安然享受著樂嫣的投喂,一碗湯見了底,樂嫣站起來后退幾步。
樂嫣“凌將軍您好好養(yǎng)傷,臣女擇日去您府上探望。”
凌不疑“好,屆時,在下定為你今日的不平討一個公道?!?/p>
樂嫣“多謝?!?/p>
剛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不俗之客就來了。
氣勢威嚴(yán),帶著姨母笑。
樂嫣眉心跳了一下,是陛下。
樂嫣“臣女程少商,拜見陛下?!?/p>
文帝“哎,免禮?!?/p>
樂嫣“謝陛下?!?/p>
樂嫣站起身,就被文帝打量了幾眼,他越看越滿意,臉上威嚴(yán)的神色越來越淺,直到最后笑意依稀可見。
文帝“你就是子晟救的那位程娘子?”
樂嫣“回陛下,正是臣女。”
休息了之后,樂嫣氣色好了點(diǎn),看上去更加漂亮,出塵的美,氣質(zhì)也像是被金玉堆砌養(yǎng)大的高門貴女那樣,落落大方。
文帝(滿意)“你可知,這是子晟第二次救你了?”
樂嫣“第二次?”
文帝“是啊,從前在清縣子晟得知你三叔父遇險,生怕你也在其中,特意前去相救。程四娘子應(yīng)該不知道,子晟這人就是這樣,做了什么也不說,悶頭葫蘆一個?!?/p>
樂嫣“原來如此?;乇菹?,凌少將軍是臣女的救命恩人,臣女定當(dāng)報答?!?/p>
文帝“如此甚好,那程四娘子就快去找你阿父阿母吧,他們定然記掛你?!?/p>
樂嫣“是?!?/p>
樂嫣離開了營帳,文帝走近幾步看著凌不疑,指著他無奈地笑。
文帝“我說你怎么不肯讓我找人給你治傷,原來是為了讓人家小女娘來看你??!”
文帝“子晟呀子晟,你和朕當(dāng)年比真是一樣一樣的?!?/p>
凌不疑指尖捏了根發(fā)絲,烏黑逶迤,是樂嫣剛才掉的頭發(fā)。他笑了笑,仿佛小女娘身上散發(fā)的馨香味道還在眼前。
凌不疑“多謝陛下稱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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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