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人長得清秀俊雅,夸起人來的時候,一雙眼睛都在發(fā)光,那模樣看得蘇青寧幾乎眩暈。馬嘉祺不自知自己的魅力,只是眨著一雙星星看著蘇青寧熱情地道:
馬嘉祺怎么樣,還需要我做什么不?
蘇青寧指著已經(jīng)排了長隊領取免費奶茶的門口道:
蘇青寧戚大夫已經(jīng)探出他是吃了什么腹痛,很快就會告訴他們,到時候他們倆造成的影響就不復存在了。
李飛哎,只是可惜,這高家兄弟跟咱們往日冤近日無仇的為什么突然盯上我們了!
李飛在一邊懊惱,怪自己不該離開。
蘇青寧倒是想得開:
蘇青寧他們背后一定有什么人在指使。
蘇青寧話音剛落,嚴浩翔從騾車上跳下來上前道:
嚴浩翔高家兄弟有一個妹妹是錢員外年前納的妾
錢員外,又是他。
蘇青寧咬牙:
蘇青寧他還真是死性不改。
馬嘉祺捏捏手指:
馬嘉祺錢員外就是前街做碼頭生意那個胖子嗎?
嚴浩翔何止碼頭生意,他的生意在這宣州府做得可不小。
嚴浩翔自從上次之后徹底地打聽過其人,對于他的事跡倒背如流。
當下給眾人普及起來。
錢員外原名錢老虎,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他的父親當年是宣州府里的武試第一名,曾經(jīng)在山里打過老虎。
為了紀念他曾經(jīng)的高光時刻,便給自己的第一個兒子取名為錢老虎。
但到了錢老虎這里他卻是一個自認為文雅的人,故而對于這個名字十分反感,所以不大喜歡別人直呼其名,于是錢員外這個又土又豪的名字便這樣叫開了。
錢員外天生好色且有特殊喜好,這是宣州府中人眾所周知的事情。
但是因為他實在太有錢了,故而便是有那樣的名聲在外,想要把女兒送進錢府的人依然趨之若鶩。
可錢員外還有些挑剔,特意送上門來的還看不上,反而是那些避著他的他倒極為喜歡。
如此一來,便免不了要做一些強取豪奪之事。
只是他錢家在宣州府中勢大,目前還沒人敢與他們家硬杠。
蘇青寧和嚴浩翔上次算是頭一個。試想這樣的奇恥大辱他如何能忍得下?
蘇青寧原來這么厲害,難怪有恃無恐。
蘇青寧冷哼一聲,雖然得罪了錢員外,但她并不后悔。
難道僅僅只是因為害怕他就放任他非禮自己嗎?
李飛小姐,這事恐怕不太好辦!
李飛撫額,他不知道蘇青寧遇險的事情,所以只頭疼該怎么跟錢員外和解。
可他不知道的是蘇青寧根本就沒有與錢員外和解的打算。
開玩笑,就錢員外那種糟踐人的方式,蘇青寧怎么可能與他和解。
最大的忍讓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可他不識好歹,在她余怒未消之時居然還敢找人上門來鬧事,她又豈是好惹的。
她咬牙的模樣落入嚴浩翔和馬嘉祺眼中,兩人各有解讀,而此時有個人卻冷不丁地冒了一句話出來。
趙仲林這個錢員外我沒記錯的話,我小姨家跟他有些生意上的往來,蘇小姐這邊要是為難的話我可以去給你做個中人游說一下他,如何?
蘇青寧聽到半生不熟的聲音,循聲望去,驚見趙仲林。
蘇青寧他怎么來了?
她偷眼瞧向嚴浩翔,悄悄地問李飛。
李飛小的也不知道,可能咱們鋪子是出貢院的必經(jīng)之路,被剛剛的動靜吸引過來的。
剛好他們又在門口討論高家兄弟干的事,沒有避諱便被有心之人趙仲林聽了去。
蘇青寧多謝趙公子,我想不用了。
蘇青寧想到趙仲林母子倆之前做的那幾件沒譜的事,哪里敢勞煩他忙不迭地拒絕。
可趙仲林卻有著自己的腦回路和堅持。
他把蘇青寧的拒絕當成了她不好意思開口,自己領會一下之后說會盡力幫她這事辦妥的,然后上馬車走了。
看著他走遠后蘇青寧皺了皺眉,她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馬嘉祺他這是要做什么?
馬嘉祺搖頭表示看不懂。
嚴浩翔卻直接毒舌道:
嚴浩翔愛做什么做什么,反正于事無補
這話不中聽,可嚴浩翔的脾性大家都了解,只能強迫自己不往心里去罷了。
在門口僵持了好一會兒,蘇青寧看到領奶茶的人少了,她再度看向高家兄弟。
他們兩個人一個顧著捂住肚子受疼,一個全程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場面。
要不是親眼所見,旁觀的高大柱幾乎以為這是一場夢。
怎么會有這么厲害的人,不僅將他們的故意栽贓轉化得無影無蹤,反而好像還免費給他們打了一波廣告,讓大家都知道這里新開了一家賣很好喝的奶茶的鋪子。
高大柱再看看躺倒在地痛不欲生的親弟弟,他終于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了。
等他察覺到蘇青寧落在他們兄弟倆身上的目光后,他下意識想躲,奈何高小柱躺倒在臺階上痛得不能動彈。
蘇青寧緩步走過來,停在他們五步開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聲音清越:
蘇青寧怎么樣,是不是自己下藥下重了,吃了止痛湯都沒用。
高小柱一聽立刻嚷嚷開了,大叫:
萬能龍?zhí)?/a>高大柱,你,我就說這次怎么吃藥都不管用,都怪你,每次都害我吃藥,下次換你!
蘇青寧聽得微微蕩開一抹笑容,對著一個剛捧著奶茶出來的灰衣人道招呼道:
蘇青寧刑捕頭,剛剛的話你可聽到了,高小柱之所以肚子痛,可不是因為喝了我家鋪子里的奶茶,而是他自己心術不正吃用了腸痛草才會這樣的。
刑鐵手一口奶茶剛喝到喉嚨里,聞言愣了一下差點嗆到,但好歹也領會了蘇青寧的意思:
萬能龍?zhí)?/a>蘇小姐放心,他們兄弟倆的話我全聽到了,我這就招呼兄弟伙帶他們回衙門里。
萬能龍?zhí)?/a>哎,哎,不要啊,不要,我不是自己吃的腸痛藥,就是他們家奶茶……不是,我是自己痛的。
高小柱又痛又急,一時之間連要說什么都忘了。
蘇青寧冷冷盯他一眼輕哼:
蘇青寧你用了此等拙劣的手段陷害我的鋪子,居然還妄想有下次?
高小柱肚子痛得已經(jīng)受不了了,可不想再折騰連忙求饒:
萬能龍?zhí)?/a>蘇東家,蘇掌柜,蘇小姐,求你跟刑捕頭說說情,我們兄弟不想跟他上府衙過堂,要打板子嘞。
反正《大梁律》里規(guī)定了,但凡被捕上堂的先不用說,打上十大板子再說話。
他們之前做了那么多次也不是不怕官府的人的,實在是因為他們找不到證據(jù)拿他們沒法,再加上那些鋪子的東家遠沒有眼前這個小姑娘厲害,一把就拿捏住了他們的七寸。
嚴浩翔看了一眼蘇青寧,從懷中摸了一個東西上前跟刑鐵手說了幾句話,他一怔立刻點頭應聲而去。
蘇青寧站在他們身后并沒有看到嚴浩翔手里所拿的動作,一時之間看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不過看刑捕頭對他態(tài)度居然那么恭敬很是詫異,。
只是此時人多倒也不好多問,便將滿心的話按下去,招呼眾人往后院里去。
蘇青寧大家連著考了這么多天都累了吧,廚房里有備好的冰粉,還有茶水,你們自己選擇,自己去倒。
她這后院里可不像莊子里,還添有幾個打雜的小丫環(huán)。
在這里全是她自己一個人,要管前面鋪子,還要管著后院,總是忙不過來。
馬嘉祺別客氣,馬甲,你去廚房給我倒杯花茶,再端碗冰粉來,連著關在那號子里嘴里都沒味了。
馬嘉祺倒也不跟蘇青寧客氣,兀自吩咐起馬甲來。
蘇青寧捂唇笑,順著他的話題問他們考得怎么樣。
馬嘉祺一雙眼睛全粘在她身上,但順著她的眸光卻發(fā)現(xiàn)她在看嚴浩翔,心下不爽面上倒也不顯,只是道:
馬嘉祺跟府試倒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這話聽著沒什么,但是細細品來卻別有一番意味。
因為馬嘉祺既是指這次考試的氛圍,又指的是這次考試即將到來的結果。
蘇青寧頓悟,看來馬嘉祺很有自信,在這次院試中必又能考個第一。
只是聽到這話她不由得再次看向嚴浩翔,別人的水平怎么樣她不知道,可在座的里面卻有一人足以與馬嘉祺匹敵。
那人自然就是嚴浩翔,只見他聽了馬嘉祺的話,臉上的神情并沒有大的變化,只是嘴角輕輕地扯了一下,動作很快,一閃而過,要不是蘇青寧的目光一直緊鎖著他恐怕就錯過了。
瞧見這一幕,蘇青寧心里“咯噔”一跳,她突然覺得馬嘉祺剛剛說的話可能有些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