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寧剛剛那一球打去,讓她這邊的隊友對她徹底膜拜了。先前那位一直皺著眉頭害怕打不贏的少女此時雙眼放光地看著蘇青寧。
萬能龍?zhí)?/a>是啊,我做隊長這么久,今日還是第一次在上半場就贏得得一分了。
”蘇意涵也是一臉欣喜的模樣。
說起來她們這些人都是經(jīng)常跟黃眉眉她們一群人打球的,但從未贏過就是了。
如今卻因為這個不熟悉的蘇青寧的加入在上場就得了分,還把對方隊甩在了后面,可把他們高興壞了。
不過高興歸高興,蘇意涵卻是場中最為沉穩(wěn)冷靜的一個人,她眸帶憂色地道:
蘇意涵蘇小姐,你要小心些,那里面丁大小姐還好,那位黃眉眉和香香郡主卻是最輸不起的。
蘇意涵你剛剛贏了球,等下半場他們肯定要盯著你一個人了,你要小心些。
蘇青寧點點頭稱是,然后糾正蘇意涵道:“
蘇青寧你叫我青寧就好。
被一個姓蘇的女子叫蘇小姐,她總覺得這味兒怪怪的。
蘇意涵好啊,我閨名喚做意涵,你直呼便是。
蘇意涵也覺得挺麻煩的,干脆地喚了蘇青寧的名字。
所有的人都在高興著,只有馬嘉祺默默地陪著蘇青寧,尋到機會湊上前悄悄地道:“
馬嘉祺你騎馬騎得少,現(xiàn)在還能撐得住嗎?
他們只顧著分享贏的喜悅,卻不知道蘇青寧不管是騎馬還是打球都是新人,他也曾吃過剛學會騎馬的苦,現(xiàn)在想想,大腿內(nèi)側(cè)都覺得火辣辣的疼。
他一個大男人尚且如此,蘇青寧一個弱質(zhì)女流更不用說了。
蘇青寧多謝你的記掛,有些疼,但還能忍住。
蘇青寧倒也實誠,大家都這么過來的,她很沒有必要隱瞞他。
馬嘉祺點頭:
馬嘉祺要是受不住了,與我說,退賽便
蘇青寧那可不成,你瞧他們都想贏了,我不能掃他們的興。
”蘇青寧嘴角笑著,心里暗道,丁珠珠不是很討厭她嗎,她想背地里弄她,她才不懼她。
而且她的表面功夫做得也太好了,聰明如蘇意涵居然都會為她說話。
其實以她看來,她覺得不管是香香郡主還是黃眉眉,她們倆的心思加起來都不如一個丁珠珠多。
只可惜,她在京城名門閨秀中的名聲似乎很好,看旁人對她都是客氣有加,贊賞有余的。
她想好了,如果丁珠珠出手弄她,她也不會坐以待斃,至少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真實面目才好。
蘇青寧心里思忖著,高臺上又傳來一聲鑼鼓響,后半場的比賽開始了。
這一回剛開始,蘇青寧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盯著她的人成倍上漲,而且個個都有些不懷好意。
果然當發(fā)球之后,幾乎每次的球都是朝著她發(fā)過來的,而且力度都極大,都不是以她的力量能夠接得住的。
不過好在這回馬嘉祺一直都護衛(wèi)在她身邊,屢屢在她忙不過來的時候替她找補,一時之間與她配合得天衣無縫,引得看臺上的人連連嘆息:
萬能龍?zhí)?/a>嘖嘖,看了這么多年的馬球比賽,就今年的最精彩了。
萬能龍?zhí)?/a>就是,就是,這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女子怎么這么厲害。
萬能龍?zhí)?/a>可不是嘛,那位探花郎也不差呀,你瞧,你瞧,他長得好好看,唉,你說她是不是在朝著我笑?
萬能龍?zhí)?/a>切,你想多了,你沒瞧見他跟那位馬球打得好的姑娘走得近嗎,處處護著他,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倆定然有事……
萬能龍?zhí)?/a>噓,別胡說,咱們朝雖然對女子禁錮少,可也不許說這些話,你讓人家姑娘以后還怎么婚配……
眼看著話題越聊越遠,有人輕咳一聲用目光按住兩人。
兩人瞧了一眼連忙低頭,捧著茶盞安心看球喝茶吃點心。
杜嘉假咳數(shù)聲,抬眼看向場中,那個一身藍衣的少女不簡單哪,而且看著她她總有一種十分眼熟的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她,可又實在想不起來。
不過看自家閨女與她關(guān)系那么好,她想她的品性定然是不錯的。
不是她相信一個從未謀面的人,而是相信自家閨女的眼光。
短時間里她居然就跟那個女子走得那樣近了,所以她定是有可取之處。
這樣一想,杜嘉對身邊兩位長舌婦的議論就頗為有些不待見了。
杜嘉想著,看臺上突然爆發(fā)出陣陣驚嘆聲。
萬能龍?zhí)?/a>要贏了,要贏了。這回又要贏了,這個不認識的小姐球打得真好,連郡主她們都不是她的對手。
話說得這般輕松,卻不知蘇青寧已經(jīng)累得氣喘吁吁,再加上她雙腿磨得火辣辣的痛。
別人都覺得這場球看得酣暢淋漓,卻不知她打得像一場折磨。
不過她到底是性子執(zhí)拗之人,不管再痛也不肯吭一聲,悶頭堅持下去。
期間不知道擋掉多少朝著她面門罩過來的狠球。
馬嘉祺護衛(wèi)著她也是忙得不可交。
兩人配合了一會兒后已經(jīng)形成默契,織就了一張完美地防范網(wǎng),不管是從哪里飛來的球,兩個人都能用互補的方式將其截下。
眼看著比分越拉越大,香香郡主急了,丁珠珠也急得不行,她策馬朝著黃眉眉小聲道了一句,黃眉眉咬牙點頭說為了贏也只有如此了。
她背過身去,躲開眾人的視線,在懷里摸索一會兒后拿出一物倒了一些出來裝在掌心中,然后單槍匹馬地朝著蘇青寧飛奔而去。
她來勢洶洶,蘇青寧下意識躲閃,可人家卻并沒有帶著球過來,也沒有對她做什么,只見她手揚了一下,朝著她笑笑便直奔前面去了。
蘇青寧半晌沒有搞清楚她在做什么,再加上此時馬球迎面飛來,她也顧不上多想,一手去擋,正當她對準球揮桿過去時小白突然長“嘶”一聲,叫聲極其痛苦,前蹄一軟側(cè)身倒下。
蘇青寧啊……
蘇青寧來不及反應(yīng)身子側(cè)倒,直直地墜落。
馬嘉祺青寧……
馬嘉祺反應(yīng)過來,想要跳下馬來撈她,可他 的馬卻被一再響起的叫聲嚇到,撒蹄子跑路。
馬奔馳起來全速前進,馬嘉祺騎馬技藝再高超了也不敢輕易跳下馬來,只能用盡全力穩(wěn)住他的坐騎赤煙。
但以往頗通人性的赤煙好像吃錯藥一樣,在場中沒命的奔跑,根本停不下來。
馬嘉祺只能再一次眼睜睜地看著蘇青寧遇險。
蘇青寧的馬高速奔跑時突失前蹄,原本被甩得高高的,落下的時候,她一陣絕望,她大概跟這打馬球前世有仇,兩次落馬都在這上面,要是這次僥幸不死,她這輩子都不要打馬球了……
她聽到耳邊風聲、叫聲混作一團,她突如其來的冷靜,她不想死,至少不想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做個糊涂鬼。
她頂著狂作的大風和急速尋找可以讓她緩沖并且安全落下的東西,然后在目光所及之處并沒有。
蘇青寧救命啊……
她只來得及大叫一聲,時間仿佛過得很快,她只是剛剛被失蹄的馬摔下,便要砸在地上,又好像過得很慢,她覺得她在空中飄了半晌都沒能掉下去。
蘇青寧想著她會不會還有飛的金手指時,突然聽到陣陣急促的咳嗽聲:
蘇青寧咳咳……
她睜開眼,看到一張冷峻的臉,皺巴巴的咳嗽著,她下意識問道:
蘇青寧我,是你救了我?
嚴浩翔蠢女人,還不下來,咳咳……
從那么高的地方那么快的速度負重飛身而下,嚴浩翔氣血不穩(wěn),一口老血已經(jīng)涌了出來卡在喉嚨里,差點吐出來。
蘇青寧你,我……
蘇青寧看了看身上,嚴浩翔的胳膊環(huán)著她,她試了試,他沒松手。
嚴浩翔生生把到喉嚨邊的血水咽了下去,吼道
嚴浩翔自己跳下去,手臂動不了。
蘇青寧被他吼得一慌,連忙跳下去,只見她人已經(jīng)沒在嚴浩翔懷里,可他的手臂竟然真的還保持著彎曲的狀態(tài),那樣子看著似乎有些慘。
但想到這是為救墜馬的她才變成這樣,她心頭又涌上陣陣不安。
她總是心軟的人,見不得別人對她半點好。
只要感受到丁點好,她就立馬忘記了嚴浩翔曾經(jīng)帶給她的所有麻煩,一臉著急地看著他道:
蘇青寧那,那怎么辦?
嚴浩翔沒事,有人來了,別讓人看出來。
嚴浩翔是用的左手抱的蘇青寧,此時那只手向里面頭拐著,他為了不讓人看出來,索性強忍著痛意將右手搭在上面,做出雙手環(huán)肘的樣子。
別人不知其中內(nèi)情,看不出什么問題,蘇青寧卻一眼看出他左手臂的僵硬,以及他偶爾皺一下的眉頭,他的手臂定是骨頭出問題了,耽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