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寧嚇得心頭“咚咚”直跳,她用力捂住胸口,免得心跳聲太響引起呼延協(xié)律的注意。此時營帳里響起說話聲。
宋文中小王子剛剛匆匆而去,現(xiàn)在怎地又匆匆而來?
宋文中坐在火爐旁一邊溫酒一邊道。
小王子她不見了。
”呼延協(xié)律皺著眉頭,滿眼不悅。
宋文中誰,誰不見了?
宋文中心里再清楚不過呼延協(xié)律所說之人是誰,不過此時他能做的只有裝傻充愣。
小王子她難道沒來過你這里?
呼延協(xié)律之所以會一頭奔到宋文中這里來,自是聽了自己手下人的話,大概知道蘇青寧是往哪個方向去的。
宋文中深知呼延協(xié)律的性格,這事兒他抵死不認(rèn),那便甚事都沒有,他若認(rèn)下了,那就慘了。
他仍舊搖頭,心里寄希望于蘇青寧能夠趕緊回到她應(yīng)該呆的地方去。
不然出了差錯,他先前與她說的話也只能是空話。
宋文中小王子到底是尋何人,這不言不語的沖我這里來就是一頓陰陽怪氣地說頭。
宋文中也是有脾氣的。
他已經(jīng)從呼延協(xié)律的臉上看出他雖然有些懷疑他有可能窩藏蘇青寧,但事實上他沒有證據(jù),所以自己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
再堅持堅持,他就能大獲全勝,完全擺脫嫌疑。
正當(dāng)宋文中心中計劃著如何讓呼延協(xié)律相信他的話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狗叫聲。
“汪汪……”
蘇青寧本就心驚膽顫,她躲在營帳后不知道該怎么辦。
心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到了極致,這聲響亮的狗叫聲讓她成功地受驚了,她嚇得一下子竄了出去捂著耳朵尖叫起來。
蘇青寧啊……
這一聲響得,把營帳里兩個正在對峙男人立刻引到了外面。
同時蘇青寧這一聲尖叫也把營帳外巡邏的北狄士兵也引了過去,很快這里便聚焦了兩支巡邏隊。
他們腰挎彎刀,高舉火把,滿眼戒備。
呼延協(xié)律說話了:
小王子宋先生,你剛剛不是說你沒有見過她嗎,這是怎么說的?
他的語氣雖然還算平緩,但碩大的眼珠子其實已經(jīng)開始積蓄憤怒。
他認(rèn)為宋文中騙了他。
他們二人相交這么多年,他還從未騙過他,如今卻為了她騙他!
蘇青寧極其敏感,三兩下看出宋文中和呼延協(xié)律之間的貓膩,她咬咬牙連忙抓住呼延協(xié)律的衣袖,嬌嬌怯怯地哭訴起來:
蘇青寧啊,王子殿下,王子殿下救命,好嚇人,好嚇人。
呼延協(xié)律驚了一跳,爾后很快反應(yīng)過來,順手?jǐn)堊√K青寧的香肩,用自己寬闊強(qiáng)壯的胸懷給她遮擋,并且無師自通地放輕聲音溫柔地安撫她:
小王子沒事,沒事了,不怕,不怕的。
蘇青寧顫抖著身子裝害怕,眼睛卻看向宋文中的方向,兩人悄悄地對視一眼,為防被人看見,對上后交換了一下彼此的意思立刻移開。
宋文中嘴角上揚(yáng),悄悄地在心里給蘇青寧點了個贊,好聰明的女子。
他緩緩上前來指著蘇青寧疑惑道:“
宋文中小王子,這這位是……
宋文中說著看到了蘇青寧身上的衣衫,她倒是聰明,提前把衣衫脫了下來。
他立刻看向自己的營帳,只見那件衣衫果然掛在門口。
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道
宋文中小王子,這人我是不是認(rèn)識,怎么瞧著這么面熟。
呼延協(xié)律看他表情不似作偽,而蘇青寧更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他漸漸地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錯誤報。
小王子你的確認(rèn)識,還記得三年前我跟著你一路暢游南梁時到過的君山縣城嗎?”呼延協(xié)律十分主動地介紹了蘇青寧的身份
宋文中立刻配合地作驚訝狀。
宋文中君山縣城,那,那她不就是,哎,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那位賣給我們孔明鎖的姑娘。她叫什么來著?
不得不說宋文中的表演有些浮夸,但呼延協(xié)律似乎很吃這一招,通過宋文中的表情變化,他終于不再懷疑他與蘇青寧早前見過面了。
他放緩了臉色,雖然一臉的絡(luò)腮胡子讓人不容易看到他的面目表情,但他瞞不過面前的老江湖宋文中。
他松了一口氣,他知道終于過關(guān)了。
而蘇青寧雖然在做害怕狀,但其實一直在關(guān)注著兩人的交鋒以及他們的面部表情。
見此,她也悄悄地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只是心頭一頭,脫掉了皮袍的身體一下子就感覺到了涼意。
她雙手環(huán)肘,瑟瑟發(fā)抖。
她的動作做得太明顯,呼延協(xié)律很容易就發(fā)現(xiàn)了,連忙低頭看她。
小王子怕冷了嗎?
蘇青寧牙齒打戰(zhàn)瑟瑟點頭。
呼延協(xié)律看看四周,并無防寒保暖的物什,連忙脫下自己的狐皮披風(fēng),想要披在蘇青寧身上。
宋文中小王子,你這出去也冷,我這兒剛好有一件做好的皮袍,原本是要隨著三天后的那批貨送回去給我的母親大人的,這會兒不如先讓這位姑娘穿著抗抗寒。
蘇青寧正在糾結(jié)著要不要推開呼延協(xié)律了,就聽到了猶如天籟般的聲音,這個建議好。
她不等呼延協(xié)律說話,就連忙跑過去接下,她實在是冷得受不了了,連客氣都沒有客氣一下。
終于這件絳色皮袍在經(jīng)歷了一小會的離開后又再一次回到了蘇青寧的身上。
她一穿上去就將腰帶系得緊緊的,暖意緩緩流淌,太舒服了。
等到蘇青寧還沒有緩過來的時候,就聽到呼延協(xié)律的問題了:
小王子你是怎么到這兒來了?
蘇青寧我在營帳里呆著無聊,想著草原廣袤,便出來瞧瞧,誰知,我一出門就迷路了,這里每個營帳都長得差不多,找不到回去的營帳,就瞎轉(zhuǎn)悠,不知道怎么地就轉(zhuǎn)到這里來了。
這話蘇青寧在看到呼延協(xié)律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好了,現(xiàn)在不過是信手拈來。
呼延協(xié)律早就消了對蘇青寧和宋文中的懷疑,現(xiàn)在她說的這個問題也極有道理,便沒再糾結(jié),帶著她與宋文中告辭回到給蘇青寧安排的營帳。
一路上,寒風(fēng)獵獵,吹得四處都發(fā)出“呼呼”的聲音,蘇青寧把皮袍裹得更緊了。
白天的草原雖然有些涼意,但因為有太陽,整體感覺還不錯。
但夜晚的草原漆黑一片,寒風(fēng)蕭瑟,好像一張打開著的巨口,想要把置身此地的人一口吞掉似的。
蘇青寧平白打了個寒顫。
她曾經(jīng)幻想過的草原、星空、策馬馳騁原來離得那么遠(yuǎn)。
很多時候想象就是想象,永遠(yuǎn)成不了真。
進(jìn)了營帳,呼延協(xié)律并沒有立刻退出去,而是拉著蘇青寧在火爐旁說了很多曖昧不清的話。
他可真是一個直來直往的人。
是蘇青寧見過的膽子最大,最不要臉皮的人。
他甚至不會轉(zhuǎn)彎,直接就一訴衷腸:“
小王子青寧姑娘,我待你的心猶如黃金,日月可鑒……
小王子還有什么“青寧姑娘,我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上了你,喜歡了你整整三年。
小王子青寧姑娘,你嫁我便是我大狄王妃,待我父汗去了我繼位,你就是大閻氏。
……
他膽子大說的話也是膽大無比,什么都往外蹦。
蘇青寧一時之間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他們北狄人性格問題,還是只是呼延協(xié)律說話沒遮沒掩。
在大梁,若是皇帝的兒子敢說這個話,早就性命不保了。
她正分析著呼延協(xié)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的時候,突然聽到他道:
小王子今夜我陪你如何?
蘇青寧啊……
蘇青寧嚇了一大跳,顧不上再分析什么了,瞪著他道
蘇青寧不,不好。
小王子我剛剛與你說的話,你全都沒聽進(jìn)去?
呼延協(xié)律被蘇青寧這么生硬的拒絕弄得有些惱火了。
他出生這么多年,何曾有自己想要的女人沒要到過的?
他們大草原上,看上誰,搶到手就是誰的。
他一直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像他這樣的大狄勇士,沒有幾個姑娘會真心拒絕他。
要是有那就睡服她!
他相信面前的這位姑娘也是一般,他也打算采取跟從前一樣的方式,先說服她,說服不了就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