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嘉祺眼見香香郡主誤會了,便把話說得更清楚一些:
馬嘉祺我與郡主的事情與青寧無關。就算沒有青寧,我也不會想要娶你。
香香郡主可是,我們之間已經(jīng)有婚約了,你非娶我不可
”香香郡主被逼無奈,提及了一度讓馬嘉祺非常反感的婚約。
這哪里是什么婚約?
真正的婚約不說男女之間互相傾慕,至少也是父母之命媒約之言,而到他這里倒好了。
他爹娘都沒有同意,亦沒有媒人說親。
單純就是他被不守規(guī)矩的香香郡主看上了,然后就回去跟她那寵如命的王爺?shù)鶎幫跞隽艘粋€嬌。
于是他就被綁上了香香郡主夫婿這個名號。
為此事,他先前就錯失了娶青寧的權力,如今依然沒有追求她的資格。
只能眼睜睜地任由她跟著嚴浩翔,偏生還說不得什么話。
這一切都怪香香郡主。
曾經(jīng)馬嘉祺告訴自己不要怨天尤人,不要埋怨香香郡主,或許她也是無辜的,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辦法讓自己再平靜下去了。
很明顯這一切的悲劇都起源于香香郡主這個女人,她任性刁蠻,以為全世界都是她的,看上誰就必須得嫁誰。
可她也不問問,他又是否會喜歡她?
香香郡主你,好你個馬嘉祺,你,你如此負我,可知我也是有脾氣的,我為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討好你,低聲下氣地跟隨你,你卻視我對你的愛如敝屣,你,我發(fā)誓,你,還有喜歡的那個姓蘇的女人雖想好過……
香香郡主終于不想忍了,她在馬嘉祺面前忍了太久了,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她在馬嘉祺語言的攻擊力之下終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咄咄逼人,刁蠻任性,唯我獨尊。
馬嘉祺不送。
馬嘉祺氣壞了。
他就知道能夠完全不顧忌他的感受就直接強迫他娶她的女子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人。
他只覺得他如此堅決的拒絕來的有些太晚了。
他早該對著她放狠話的,如此就可以少好多前面經(jīng)歷過的煩心事。
馬嘉祺不送。
馬嘉祺嘴里如此這般說著,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做的。
他朝香香郡主拱手后,起身離開。
香香郡主喂……馬嘉祺,馬探花,本郡主再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你要不要
香香郡主這一次如果你好好說,承諾會娶本郡主,本郡主便原諒你先前的無禮,也不會對你喜歡的女人下手……
馬嘉祺耐著性子聽香香郡主說話,聽著聽著便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回頭送給她一句話:
馬嘉祺朝廷還是皇上的朝廷,大梁也是有律法的,不是你寧王家的私刑。
說白了馬嘉祺其實并不害怕香香郡主。
這一次他的北疆之行,收獲的可不僅僅只有黃皮興叛國通敵的證據(jù),其實還包括了某些王爺以權謀私,勾結外國王子企圖叛亂的證據(jù)。
只是這些證據(jù)有些太嚇人了,他聽從曹大學士的話暫時留著沒有拿出來。
但是如果香香郡主真的惹急了他,那么他也不是怕事的主,他定會以一己之力將證據(jù)抖落出來,讓他們瞧瞧,他雖是小官,卻也不是讓人平白欺負的。
馬嘉祺裝了一肚子氣離開,跟他相對的香香郡主也并不好受,腦心抑郁、惱怒、氣憤。
從馬嘉祺家的鋪子一出去,她立刻就朝著站在一邊的馬車夫臉上招呼了一巴掌,嘴里怒聲罵道:
香香郡主廢物東西,回府后,你就給我滾。
她將馬嘉祺剛剛生的氣一部分歸結到了她的馬車撞到他的事情。
雖然事實上并不是如此,但她要這么想也沒有辦法。
馬嘉祺自覺已經(jīng)解釋得夠清楚的了,他絕對不會再解釋了。
對于香香郡主馬嘉祺表現(xiàn)得很決絕,因為他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心軟,否則她會一直以為她是有希望的,孰不知馬嘉祺一直在等待著二皇子實現(xiàn)曾經(jīng)給他的諾言。
二皇子答應過他,他會幫他取消他們的婚事。
這是兩個人走到一起合作的前提。
馬嘉祺正兀自想著自己的心事,馬甲悄悄上前小聲道:
馬甲少爺,如您所料,香香郡主一出去就給了那位車夫一巴掌,還讓他回去后就滾出王府。
馬嘉祺眼眸之間越發(fā)暗沉:
馬嘉祺我就知道她肯定會遷怒雖人,算了,稍后你派人跟著那個車夫,如果他真的被趕出了寧王府,你就讓他把人帶過來。
馬甲可是少爺,那人可是王府的人,我們這樣做……
馬甲覺得一切還是以穩(wěn)妥為要。
馬嘉祺抬手:
馬嘉祺不算什么,不過是他們不要的人,他們不要了,總不能還要斷了他人的活路。我瞧他先前趕車,趕得不錯,要真能把人帶回來,就安排他去趕車。
馬甲知道自家少爺這一次是心意已決,他勸無可勸,只能搖著頭一臉嘆息地出門安排。
而這邊廂,目睹香香郡主暴行的人可不止馬甲一人,蘇青寧在點齊了東西去找嚴浩翔的時候,也看到了她甩巴掌打自家車夫那一幕。
不過因為之前她在鋪子里買食材,并沒有看到香香郡主的車架撞到馬嘉祺之事,所以不知道香香郡主這天大的火氣是從哪里來的。
不過終究不關她的事,看過聽過便罷了,并不需要往心里去。
況且她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操心這些事,因為嚴浩翔已經(jīng)派人把馬車趕了過來,讓她上馬車回去了。
馬車上嚴浩翔側坐著閉目養(yǎng)神。
蘇青寧小心翼翼地上得馬車,靠著門邊坐著,不敢往里了。
三丫則直接在車轅上坐了,脆聲喊道:
三丫主子們坐好了,啟程了。
馬車便動起來。
蘇青寧只敢挨了半個屁股,沒坐穩(wěn),一下子差點飛了出去。
蘇青寧啊……
驚了一跳,手腳慌亂不知道該扶向哪里之時容突然看到嚴浩翔遞了手過來。
她連忙一把拉住,好歹穩(wěn)住了,只沒等她回過神來,嚴浩翔手臂用力已經(jīng)將她拉到了馬車深處,她整個人都坐到了他身上。
她失重過后反應過來急不可耐地掙扎起身,卻被嚴浩翔強行按住了,他把頭放在她的肩上,沉聲道:“
嚴浩翔怎么剛見了馬主事,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蘇青寧驚得睜大眼睛,想問他是怎么知道的,然后反應過來,哎,是她天真了,就算嚴浩翔自己不隨時跟著她,但她身邊跟的人也都是他的人。
那些個暗衛(wèi)暗樁,根本不需要在她面前露臉,也能夠完美地鎖定住她,知道她在做什么事。
所以她想要在嚴浩翔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事情來,那是不可能的,是她想得太天真了。
只是讓她好奇的是嚴浩翔既然知道她出來悄悄地見了馬嘉祺居然沒有阻止她。
這是為什么?
蘇青寧發(fā)覺自己有些想不通了。
嚴浩翔看著她迷茫的模樣,低沉磁性的聲音再度在蘇青寧的耳邊響起:
“別想了,是你自己蠢以為我把你放在京郊別院是為了軟禁你,我從沒有跟任何說過不允許你出門,你本就是自由的,我只有一個要求,從哪里出來的必須得回到哪里去。”
聞言蘇青寧有一種被天外飛來的隕石砸中了頭一般抑郁。
這樣的機率,這樣的郁悶,她根本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形容。
蘇青寧“你,你怎么不早說?
她怨怪地看著嚴浩翔。
嚴浩翔你可有早問?
嚴浩翔依舊還是他那副淡定自若地模樣。
蘇青寧你,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蘇青寧有些生氣了。
他明明知道她心里這般想的,卻偏偏不告訴她,現(xiàn)在還來告訴她她沒有早問。
而且她之前是試探過的,她曾經(jīng)悄悄地往外別院外面走,走到門口就被攔住了。
現(xiàn)在嚴浩翔這么說,很難說不是在耍她。
反正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他想怎么說還不是怎么說,她能怎么著他?
嚴浩翔面無表情,眼神里卻明明寫著他就是故意的,她能如何?
蘇青寧心中那叫一個氣呀,她咬著牙齒,瞪著嚴浩翔,憤怒好幾次都差點就要溢出來了,但終究還是被她給穩(wěn)住了。
她不能生氣,不能生氣,否則她這么多日子在嚴浩翔面前營造的溫柔嫻淑的形象就全完了。
她擰著眉頭把所有的怒火按壓下去,強行露出一抹笑容來:
蘇青寧也就是說我以后可以隨便出入別院?
嚴浩翔掀眉,意思是讓蘇青寧自己品味。
蘇青寧怒極反笑,氣得飆起了嚴浩翔聽不懂的英文來了:
蘇青寧好,OK,OK,我明白了!
兩人的談話在不怎么愉快地氛圍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