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寧倚著走廊的廊柱看著梁成澤在那里持續(xù)不斷地洗牌洗牌再洗牌,直到看得她再也看不下去之后,她笑了。梁成澤這才知道他玩兒錯了。
可他的脾氣倒是真的好,居然也不生氣,主動把牌遞給蘇青寧向她請教撲克牌的真正玩法是什么?
蘇青寧很多種玩法,你想玩兒哪種?
蘇青寧睇他。
撲克牌不得不說是一種成本低極玩法又極其多樣的玩具,可以充分用來打發(fā)時間。
具體到底有多少種玩法她沒有研究過,但就她小時候玩過的就有十幾種。
最經(jīng)常玩的就是斗地主、打升級、跑得快,還有打包牌,二百四,王五,五十K……
想起還真是滿滿的回憶,小時候跟院子里的伙伴們就著里面的大石頭你一頭我一頭就打起撲克牌來,銀鈴般的笑聲像潮水似的涌過來,想忘都忘不掉。
梁成澤先從簡單的開始。
梁成澤玩興正濃。
蘇青寧在回味過小時候玩撲克牌的感覺后,已經(jīng)有些興致缺缺了。
她故意搞怪地道:
蘇青寧不如我們來玩開火車。
梁成澤甚叫開火車,難道是馬車著火了嗎?
梁成澤在經(jīng)歷了剛剛的洗牌風(fēng)波后不懂就問,極其具有求知欲。
蘇青寧“呵呵”笑了一聲,用鄙視土包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趁他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趕緊換上真誠的眼神,然后教他出牌。
蘇青寧像這樣把撲克牌分成兩堆,你一堆我一堆,然后我們輪流出牌,你出一張我出一張,你再出一張,我再出一張……哎,我這跟前面一樣了,收牌。
蘇青寧邊說邊利索地把開了很長的火車牌給收到自己面前了。
梁成澤哎,不對哦,你說只要出的牌跟前面一樣就能收是不是,那剛剛,剛剛放的這個,這個是個甚跟前面不是一樣嗎,你為甚沒叫我收?
”梁成澤一臉疑惑地看著蘇青寧。
蘇青寧眼眸閃了閃,她剛剛早就看到梁成澤放下的梅花A牌正好與前面第一個紅桃A一樣,可她看著那十幾張牌,要是就這樣被他收走,她這心可真真是痛,所以才故意憋著壞不告訴他怎么玩的,直到自己出到方塊A,她才叫著收牌。
她想著梁成澤好歹是第一次玩兒,應(yīng)該不會知道她作弊的,沒想到他這么精靈,都過了四五手牌了還記得那么清楚。
她嘟囔著:
蘇青寧你看錯了吧,沒有的事。
梁成澤不干了,他可以忍受蘇青寧嘲笑他不會玩這個牌,卻不能任由她說他眼神不行,他當(dāng)即放下牌,伸手來扒開蘇青寧剛剛收走的牌看。
蘇青寧喏喏喏,這個不是,這倆是不是一樣的,你瞧瞧,嘿,你還說我眼睛不好,我眼睛好著了。
梁成澤瞇著眼睛舉著梅花A和紅桃A放到蘇青寧眼前道。
蘇青寧本就是故意坑他,現(xiàn)在被他戳破了,隨口找了一個借口:
蘇青寧哎呀呀,牌太多了,我眼睛看花了行不。
梁成澤那算誰贏?
梁成澤是個執(zhí)著的。
蘇青寧你贏你贏!
蘇青寧把牌推給他,然后又突然想起什么,把紅桃A后面的牌要了一半回來。
這才公平。
接下來就好像打開了潘朵拉魔盒似的,蘇青寧一直走背運,回回放下的牌都被梁成澤成本收走。
她便一直重復(fù)著三個動作:放牌,看著梁成澤成本,再看著他收走,再放牌……直到她輸光光。
梁成澤哈哈哈,我贏了,我把你的牌贏光了。
梁成澤晃著手里的牌高興地叫起來。
蘇青寧扁扁嘴:
蘇青寧不過是撿個狗屎,有什么好開心的。
梁成澤甚,你說甚?
梁成澤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他剛剛聽到了狗屎兩個字。
蘇青寧哎呀,五殿下見諒哦,這個牌的玩法既叫開火車,我們鄉(xiāng)下地方還有個諢名就叫撿狗屎。
梁成澤看著手里一把牌,頓時就覺得它們不香了,他放下,然后又不舍地?fù)炱饋?,開始纏著蘇青寧要玩另一種玩法。
蘇青寧被他纏得沒法,再加上他就那樣贏了她,她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服氣,當(dāng)即推出兩個人可玩的五十K。
蘇青寧這個牌相比剛剛那種就要復(fù)雜一些了。
蘇青寧說著提議他們可以邊玩邊講規(guī)則。
可剛剛差點上當(dāng)受騙的梁成澤卻堅決要求她先說要求,他們再玩兒。
目的嘛自然就是怕蘇青寧耍賴!
蘇青寧橫了他一眼,這人防備心要不要這么強烈,不過就是玩?zhèn)€牌而已,就只一樂呵至于嗎?
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蘇青寧還不知道她遇到的是一個怎么樣的人,玩過幾局之后,她才曉得,原來這個時候的梁成澤所做的事情不過只是他性子中的冰山一角罷了。
他真正的本性那是讓人為之咋舌的。
蘇青寧沒法,只好打五十K的打法簡單地跟他說了一遍。
梁成澤聽得認(rèn)真,只聽了一遍,就已經(jīng)連連點頭表示他會玩兒的。
兩人開始拿牌,蘇青寧當(dāng)仁不讓地拿了先,梁成澤聳聳肩,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也沒阻止,然后開始出牌。
蘇青寧小時候玩的五十K的玩法就是每個人拿五張牌,可以打單個的,也可以出對子,還可以出小順子,而最大的牌的就是五十K,尤其是花色一模一樣的五十K,那是能渺視所有牌的王者的存在。
一開始蘇青寧憑著嫻熟的技能自然是完勝梁成澤,她終于找回了一點自信。
第二盤開始,她又想拿第一個,梁成澤卻一把按住了她的手
梁成澤哎,上盤你拿的先,這回該我先了。
蘇青寧嘿,你這人……
蘇青寧無語,但人家這話說得沒毛病,她能怎么地,讓唄!
好,接下來就是蘇青寧被吊打的時候了。
梁成澤這人名如其人,真賊。
他手氣好就不說了,每每都能組成王者之牌五十K,然后關(guān)鍵時刻炸蘇青寧一回,把她弄得好幾次都差點找不著北。
梁成澤哎呀,我又贏了,哎,青寧你這牌技不咋行哪……
梁成澤贏了得意洋洋還嘲笑蘇青寧。
蘇青寧“你再得意,我不玩了!
蘇青寧作勢要直接甩牌。
梁成澤哎,別介呀,先玩,玩過這把。
”梁成澤連忙哄她。
開玩笑,在剛剛邊玩邊聊中,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京城之中,會玩兒的恐怕就蘇青寧一人。
像他這種整天流連于市井花樓之中,整日介斗雞斗蛐蛐的玩?;首铀闶且娮R廣博了,可先前卻連這撲克牌的影子都不曾看到。
可見這玩意兒就是蘇青寧的獨家,他要是放跑了她,誰來跟他玩樂子,又有誰來教他剩下的玩法?
所以為了哄著蘇青寧,梁成澤學(xué)聰明了,他這回不再只是一味地贏她了。
他學(xué)會了輸牌。
說也奇怪,他的手氣和技藝就是那么好,比蘇青寧這個打小就玩撲克牌的都厲害。
想贏就贏,想輸就輸,全憑他的心情。
蘇青寧無語了,她不服氣地提出玩斗地主。
這玩意兒要三個人才好玩兒,兩個人沒勁兒。
于是站在一旁伺候茶水的三丫榮耀地加入其中。
剛剛的五十K其實可以算作是給斗地主打基礎(chǔ),會了五十K,再玩斗地主,不過是升一階罷了,多幾樣出牌的花樣,順子長些了,炸彈變成一樣的了。
梁成澤依然很快就掌握了其正確玩法的訣竅。
而與他同時學(xué)的三丫先前當(dāng)了半晌的觀眾,這回直接上陣,蘇青寧連著教了三遍都還沒會。
梁成澤不耐煩了,他現(xiàn)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玩兒了,于是差遣三丫直接去喊嚴(yán)浩翔來。
三丫這會兒大人可是在書房議事,不好打擾吧。
梁成澤議得差不多了,肯定是我皇兄他們又想找我?guī)煾得撬忝桨渍鬯先思业膲?,還是讓他們趕緊著散了才是。
梁成澤揮揮手渾然不在乎。
蘇青寧悄悄翻了個白眼,表達(dá)她的郁悶。
嚴(yán)浩翔來了也好,她實在是想要擺脫他了,她不想玩兒了。
梁成澤哎,青寧,你不介意我喚你青寧吧?
梁成澤突然間拉住蘇青寧的手,歪著頭湊近了盯著她看。
蘇青寧掰他的手:
蘇青寧這話我記得你很久之前在皇宮門口就說過,而且就算我說介意,你也不會改口吧?
當(dāng)時蘇青寧就言明了自己的身份,當(dāng)然那個時候她與嚴(yán)浩翔還沒有鬧翻,他們之間還掛著夫婦的名義。
她還滿心想著要救他出來,所以十分堅決地拒絕了梁成澤,不讓他喚她名字。
梁成澤那個時候我是逗你的,這個時候是真心的,怎么樣,先前我與你說的事,你考慮好了嗎?
梁成澤步步緊逼。
先前他確實只是逗逗蘇青寧,因為他本就是一個放蕩的性子,但凡看到長得好看的女子他都想撩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