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寧哪里會聽話,她要是真有那么聽話的話她就不是蘇青寧了。她不僅不聽話地任由嚴浩翔按倒,還雙手雙腳地踢打起嚴浩翔來了。
她是有正當理由的。
畢竟她剛剛可是在跟他說正事。
他倒好,哪根神經(jīng)沒有搭對,居然就對她上下其手。
還一點前戲都沒有,想碰就碰,這是把她當什么?
這個問題才是蘇青寧最在乎也是最致命的。
她之前愿意迎合,甚至主動出擊,只是因為她在嚴浩翔身上感受到了尊敬和柔情,但現(xiàn)在卻沒有!
嚴浩翔眼睛危險地瞇起,沒有鉗制住她,而是覆在了她的柔軟之上。
蘇青寧啊……
蘇青寧兇口一堵,下意識大叫,見她張嘴,嚴浩翔毫不猶豫地侵進她的純齒間。
蘇青寧急得快哭了。
正在此時,簾帳被掀起,一道高大威武的身影出現(xiàn)在帳內(nèi)。
他看到正在地毯上對著一壺煮開的茶水行歡的兩人眼睛一亮,爾后想起正事,眼中的光暗下去,輕咳數(shù)聲以示提醒。
嚴浩翔雙眸微動,摟著蘇青寧一起坐直了身子,像是突然發(fā)現(xiàn)松坦思仁一般起身行禮:
嚴浩翔在下不知道大將軍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松坦思仁哈哈哈,不妨事,不妨事,嚴兄弟好雅興。
松坦思仁本想說些什么,但見嚴浩翔似乎拿他懷中的女子當寶貝一般地抱著,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沒想到嚴浩翔是樣急色之人,不過這樣的人跟他相近,他喜歡。
人雖然是他喜歡的人,但是對于正事他也不會忽略。
他大大喇喇地嚴浩翔和蘇青寧對面坐下,臉上帶著笑意,神情有些難言:
松坦思仁嚴兄弟,先前答應(yīng)你放走的馬晉仁,我看暫時還是不要放了。
嚴浩翔,心里冷笑一聲,面色卻是不變,將手擱在蘇青寧腰側(cè),笑著道:
嚴浩翔如此,那一萬兩黃金……
松坦思仁臉皮極厚,又無比貪財,當下滋著一口略黃的牙齒哈哈笑著,企圖掩飾這事。
嚴浩翔不是那么好打發(fā)的人,他道:
嚴浩翔那一萬兩黃金朝廷沒有這個份額,這是馬家私底下從他們家里籌集到的,要是人回不去,這銀財如何好收。
松坦思仁那不成,說了給我,自然就是我松坦思仁的。
松坦思仁皮厚心黑,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這話不對。
嚴浩翔哦,那大將軍放心好了,黃金一定會給你送過來,人我已經(jīng)送走了。
松坦思仁什么……
松坦思仁瞇縫眼用力一睜,怒視著嚴浩翔。
他怎么敢?
這事兒他雖然已經(jīng)松了口,但并沒有說他馬上就可以離開營地。
松坦思仁誰允許你把他送走的?
松坦思仁的臉馬上便冷了下來。
嚴浩翔依舊還是那副笑模樣,這一切都在他的預(yù)料之中。
其實他比蘇青寧還更早知道丁文山進了吐番人的軍營。
他一直都認為吐番人能打到大梁京城腳下,定是朝中有人在跟他們互通消息。
所以他一直在查。
只是之前收到的消息都是模棱兩可的,那個人藏得太深了,半點把柄都沒有露出來,但是這一次就不一樣了。
他們認為事情已然成了,就會放松警惕,從而露出馬腳。
為著這個原因,嚴浩翔才會主動請戰(zhàn)。
在他以大梁使臣的名義順利進入吐番營地后,他就開始了調(diào)查。
所以丁文山一進入吐番營地就被他納入了視線范圍之內(nèi)。
這些事情他沒打算告訴蘇青寧,所以她并不知曉。
只是沒想到她居然可以自己調(diào)查到。
也因為有丁文山的攪局,嚴浩翔早就預(yù)料到他們不會輕易放過馬晉仁。
而他們的和談之路也不會順利。
所以他一來就立刻裝出與松坦思仁一般的人,獲得他的信任,借機說服他放走馬晉仁。
而且他動作十分迅速,在聽到他松口之際,并沒有聽從他的話等到第二日再行此事。
而是借著他當時下的命令,請他的手下人帶著他立馬找到了馬晉仁,并將其順利送走。
為的就是防備松坦思仁反悔。
他雖然是吐番的大將軍,但在一定程度上他的風(fēng)評不佳,并不是一個可以完全信賴的合作對象。
這不人才剛送走不一會兒,事情就來了。
嚴浩翔既然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事情的發(fā)展,又能用他新近獲得的能力看清楚地看到松坦思仁心中所想,故而對付起他來也不算艱難。
只是要多費些心思罷了。
松坦思仁你防著我。
松坦思仁很不高興地冷冷瞪著嚴浩翔。
他看著清舒爽朗的他,再沒有先前那股子親密勁兒,只覺得自己被算計了。
嚴浩翔哂然一笑:
嚴浩翔大將軍言重了,我只是一心牽掛著和談之事,不想讓他分散我的精力耽擱要緊事罷了。
他解釋得輕描淡寫,意思就是覺得馬晉仁在這里礙他事了,只有把他送走,他才能夠全心全意來做這件事情。
松坦思仁我看不是吧。
松坦思仁也是個較真的,他冷笑著,臉上的表情赫然變得刻薄起來。
同時他的目光游離到了蘇青寧身上,看到面容姣好,姿容出色的她,他的喉嚨不由得用力滾動了一下,他沒再說話,沉默地盯視著蘇青寧,然后朝嚴浩翔伸出手來:
松坦思仁把她給我。
嚴浩翔低眸睇他,眼神里凝著冷然。
他先前在他腦袋里看到的可并不是這個想法。
很明顯這是臨時起意。
所以他的這項本事也不是十拿九穩(wěn)的,很多時候有些人都會根據(jù)眼睛所看到的東西臨時改變想法。
正如眼前的松坦思仁。
他先前就對蘇青寧感興趣。
只是心思暫時被那許多舞伎吸引,一時之間沒能顧上她。
再加上他貪財之心占了上風(fēng)。
那個時候他心里眼里全是那明晃顯的十一萬黃金,哪里還有心思顧忌著區(qū)區(qū)一個舞伎。
現(xiàn)在看到蘇青寧,卻再一次生出了色心。
而且此時此刻他滿腦子都是一些銀糜不堪的畫面,其中的主角就是他懷中人。
嚴浩翔臉色一下子變得又黑又沉,他一時之間失去了跟他周旋的心思,冷然地道
松坦思仁恐怕不妥。
松坦思仁愣了一下,他以為嚴浩翔在剛剛違背了他的意思把他要的人放走了,他肯定會心虛,從而把他一早就看上的女人還給他。
如此,他倒也能得到一星半點的安慰,同時看在那一萬兩黃金的份上,暫時不與他計較。
等到十二兩黃金到手,他再想做些什么。
是的,松坦思仁貪財好色,還小氣記仇,格局不大。
嚴浩翔前期雖然在他面前做了很多工作,但國這一點,已經(jīng)算是基本上把他們之前建立好的良好關(guān)系給破壞了。
松坦思仁心里甚至已經(jīng)生出了要對付嚴浩翔的想法。
這事兒不僅嚴浩翔看出來了,就連蘇青寧也看明白了。
畢竟松坦思仁在聽到嚴浩翔那句明確的拒絕后,臉上的不悅是掩飾都掩飾不住的。
她生怕嚴浩翔的怪脾氣上頭真的得罪了松坦思仁,連忙抬手遞給他一杯茶水:
蘇青寧大將軍請喝茶。
素手執(zhí)盞,聲音輕緩,眉目如畫,端的美若天仙,便說她是雪山之巔下來的仙女也不為過。
清純美麗,他當時在酒席上到底是被什么迷住了眼睛,竟然放棄了她,沒有第一時間將她攬在懷里。
以至于現(xiàn)在還要跟一個外臣搶女人。
而且這個外臣竟然還不肯讓出來。
松坦思仁想著想著便是一股無名怒火涌上心頭。
他咬著牙,暗暗告訴自己,現(xiàn)在拋下可惡的馬晉仁之事不說,他一定要把眼前這個女人從嚴浩翔手里搶走,否則他心頭這郁結(jié)的氣該如何平下來?
他松坦思仁自打在吐番掌權(quán)后就沒有吃過這樣的虧。
打定了主意,他盯著嚴浩翔的眼神有些不懷好意起來。
嚴浩翔看出來了,面上毫無表情,心里卻在翻江倒海。
他倒是低估了這松坦思仁的色心。
原以為他是個能做大事的人,先前貪財好色,只是他諸多優(yōu)點中的一個小缺點,但現(xiàn)在看來,他色膽包天,一旦為了某個看中的女人是連正事都不議的草包。
他將手收回袖中,緩緩握緊,垂下的眸底隱藏著一抹重重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