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溫香軟玉,嚴浩翔緊了緊手臂閉上了眼睛。早在看到蘇青寧對著松坦思仁溫柔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想這么干了。
只是看她一直忙活著,沒找著時機。
再加上她剛剛重復不停說的那一番話更是讓他心潮澎湃,巴不得把蘇青寧按進他懷里,狠狠揉進血肉之中,然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沒有任何人能把他們分開。
蘇青寧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沒掙開,靠在他的懷里輕輕地瞇了一小會兒,然后睜開眼看到了松坦思仁的大腦袋。
她連忙用手掌抵著嚴浩翔的胸口,輕聲道“
蘇青寧唔……別,別這樣,事情還沒完。
其實她也還是很享受這一瞬間躺在嚴浩翔懷中,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的感覺。
是啊,一個人要是能夠有后盾,又有誰會強迫自己成長呢?
嚴浩翔在她的后背上輕輕拍了幾下,緩緩松開他。
他問蘇青寧還需要多久。
蘇青寧我要給他催眠的事情都說完了,接下來我得讓他醒過來。不然剛剛所做的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嚴浩翔等等,能否讓他答應馬上議和。此事不可等。
嚴浩翔見機提出要求。
蘇青寧猶豫了一下點頭應了。
她知道嚴浩翔說得對,如果無法與松坦思仁達成議和的事情,那么他便不會撤軍。
這個時候大梁要從四周邊疆調(diào)兵趕過來的話,最少都要近十日。
而且趕過來了,也不敢輕舉妄動,以防松坦思仁一氣之下狗急跳墻,直接領兵打入大梁都城之中去。
所以此時議和是最有效了的辦法。
不管后續(xù)大梁會采取什么樣的措施,但現(xiàn)在卻只能暫時先用黃金穩(wěn)住他。
但這事蘇青寧卻不敢打包票。
她也看出來了,其實女人和馬晉仁對于松坦思仁來說并不是最重要的。
他或許是好色,但他并不是執(zhí)著的人。
要得到的他可以立馬睡了,要不到的人他也可以找替代的人,只要是女人,他都行。
而馬晉仁也是一樣。
他先前既然能夠被嚴浩翔說服放了他,那么也說明他并不是他心頭不可觸碰的。
故而蘇青寧能夠成功地把這兩件事情進行催眠。
但要讓他認下即刻議和的事情,蘇青寧沒有把握。
他一開始就猶豫,雖然有議和之心,但他卻并不想立刻議和,至少在這一刻他極其不想。
他總覺得還能借此得到更多謀求好處的機會。
所以蘇青寧雖然點了點頭,但也只是告訴嚴浩翔,她只能姑且一試,至于能不能達成目標,她沒法子打包票。
松坦思仁心里是個什么想法,嚴浩翔比蘇青寧看得還清楚。
他的確不想,之前就很不想現(xiàn)在就議和,再加上聽了丁文山蠱惑的話,他更加不愿意了。
他不過是看著蘇青寧給他下了藥,然后又在他面前展示了那樣一套用催眠的辦法讓人植根某些想法的絕招,這讓他生出些想法來,覺得可以一試。
蘇青寧沉住氣息來到松坦思仁面前。
她先用溫柔的言語安撫了一下他,然后開始說起嚴浩翔交代的正事來。
蘇青寧議和,你需要馬上議和……
松坦思仁議和……議和,誰他娘的說老子要議和,不議和,不議和,不議和……
松坦思仁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了,他大聲嚷嚷著,情緒格外激動,眼看著就要清醒過來,蘇青寧連忙求助嚴浩翔。
蘇青寧大人,按住他,不能讓他動,更不能讓他醒過來。否則前功盡棄。
走上了催眠這條道,也被她催眠了兩件事情,如果不按照正常的流程走完,恐怕之前強調(diào)的事情也會被他忘記。
嚴浩翔一驚,深知此事已然不可為,連忙起身聽從蘇青寧的話按住松坦思仁。
他個子高大,身材又魁梧,嚴浩翔一去就差點被他撲倒。
好在嚴浩翔身手也是極不為凡,在他的攻擊和裹挾之下還能站穩(wěn),然后用力成功壓制住了他。
蘇青寧將軍你累了,你累了,你累了。
松坦思仁我累了,我累了……
蘇青寧沒有再提議和的事情,松坦思仁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在蘇青寧的引導下,又變成了提線的木偶一般,跟隨著她的聲音重復著她所說的話。
蘇青寧天兒亮了,你休息夠了,你醒來了,你醒來了……
蘇青寧輕輕地引導著松坦思仁完成剛剛沒有走完的流程。
至于嚴浩翔提的議和的事情,她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能再繼續(xù)下去了,只好放棄。
嚴浩翔松開松坦思仁,剛往側(cè)邊走了兩步遠,就見他睜開了眼睛,一雙瞇瞇眼里凝著渾濁不堪的神情,他用力眨了眨,腦袋好像清明一些了。
他又努力瞪大眼睛看看蘇青寧又看看嚴浩翔,然后輕咳了一聲。
蘇青寧適時地為他捧上茶水,溫柔地與他打招呼問候他:
蘇青寧將軍喝茶!
松坦思仁盯著蘇青寧看,然后終于有了記憶,他想到了自己烙印在腦海深處的那句話:
松坦思仁朋友妻不可欺。這是嚴浩翔的女人,他已經(jīng)承諾要娶的女人,他得離遠點。
他拱了拱手,接過茶水,喝完,然后騰地站起來,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只得歪著腦袋把里面的事情又過濾了一遍。
然后發(fā)現(xiàn)他應該關心的事情應該是與大梁的議和之事。
他剛要說話,門口響起一道恭敬的聲音:
萬能龍?zhí)?/a>大將軍,末將可否進來?
松坦思仁吉祥兄弟……
松坦思仁一臉好奇,但還是開口放了他進來。
吉祥將軍也同樣生得牛高馬大,典型的吐番人,眼睛大大的,顴骨高高的,眼窩深陷,鼻梁高挺,滿滿都是異族人的模樣。
他看了一眼嚴浩翔和蘇青寧,把眸光定格在松坦思仁身上,上前言說他有要事稟報。
松坦思仁看了看他身處的地方,招手道:
松坦思仁回去說。
”說完抬腿就走,走到簾帳處時他突然回過頭沉聲說道
松坦思仁義和的事再議吧
”說完他甩袖離去。
留下蘇青寧一臉茫然地看著這波操作。
嚴浩翔卻是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蘇青寧不解地看著他。
雖然她在剛剛的事情上有不可磨滅的功勞,但這件事情她是真的沒有看懂。
嚴浩翔怕你失敗,讓人請來救場的。
一旁的嚴浩翔解釋道。
原來他早在看到松坦思仁進來找他們麻煩時,就已經(jīng)暗中差遣了左航,讓他去請煙兒。
然后煙兒又請來了吉祥將軍,原本是想著如果松坦思仁發(fā)作起來,在他們頂不住的時候,那么他就可以勸走松坦思仁。
可沒想到蘇青寧那一手高明得不行,竟然一舉成功。
進來時還怒氣沖沖的松坦思仁,在經(jīng)歷過蘇青寧的操作后,竟然完全記不起來他要找他們算賬的事情。
恐怕就算他想得起來,心里也是蘇青寧給他灌輸?shù)南敕ā?/p>
蘇青寧很快就釋懷了,這很像她所了解的嚴浩翔的手段。
做什么事情都不會盲目,從來都會備著一手。
事實上也幸虧有他請來的救兵吉祥將軍。
否則他們就得面臨松坦思仁的無名怒火了。
畢竟她雖然已經(jīng)將他催眠了,把他們想要的結(jié)果都灌進了他的腦海里。
但他從內(nèi)心來說根本不會認同。
故而他就算接受了這個結(jié)果,但因為復雜的內(nèi)心世界,他會莫名的生氣。
尤其她聽從嚴浩翔的話,拿和談的事情去試探他之后,更是讓此事結(jié)束得不是那么完美了。
就好像一段自來水管在緩緩地流淌,卻被人從某個地方拉開了一個小孔洞,或者是某根管子的結(jié)構(gòu)處沒有擰緊,水流正在汩汩地往外流出,雖然小,但卻源源不斷,蘇青寧總擔心它會突然間斷流。
然后便會造成松坦思仁意識形態(tài)的崩塌……
當然這事兒的后果她想得過于嚴重了些。
實際上發(fā)生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甚至只要后續(xù)的情況處理好了的話,幾乎為零。
她這人不過是自來謹慎慣了,又身在敵營,自然而然地想得有些多了。
蘇青寧現(xiàn)在馬大人的事情不用擔心了,和談的進展怎么辦?
”蘇青寧主動提及此事。
因為她突然間想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