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澤今日回宮沒有隆重操辦,大家都在等著宮宴那天一同慶祝?;实酆退涎萘艘粓鰟e開生面的父子見面會。
劉玉澤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玉澤行叩拜大禮。
皇帝連忙上前親自扶起,看著這個小兒子心中很是欣慰,感慨萬分。
他拍了拍劉玉澤的肩膀,大笑道:
皇帝澤兒這是曬黑了些,更有男子氣概了。
劉玉澤兒臣瞧著父皇可是年輕了許多。
劉玉澤見皇帝身形比自己上次離去消瘦了許多,精神也大不如從前,不禁有些心疼,又在心中將太子罵了一萬遍。
皇帝哈哈哈。
知道兒子這是在安慰自己,皇帝很開心,笑著說道:
皇帝老了老了,和你們這些年輕人可比不了。
劉玉澤父皇哪里的話。
劉玉澤扶著皇帝坐下,開口道:
劉玉澤父皇還得看著您的皇孫長大,還有曾皇孫呢。
人老了,總是喜歡膝下有兒孫承歡的場面,那是最開心不過的,這句話說進(jìn)了皇帝心坎,他自己子嗣單薄,還出了個劉臨辰這么個不孝子,自然希望其他兒子孩子多些。
皇帝說到這個,澤兒也是快成婚的人了,
皇帝上下擺動手指,好像在思考,片刻后嘆息一聲道,
皇帝澤兒啊,你此番回京,便別再回那苦寒之地了。
皇帝就在京中住下,娶妻生子,好好的待在你的府邸里吧。
看清楚太子的真面目后,皇帝也知道了有些事是劉臨辰在從中作梗。
如今最信任的就是三兒子劉耀文以及兒媳鳳傾九。
劉玉澤打小便與劉耀文親近,所以皇帝心中也愿意相信他。
皇帝西域公主呢,朕見過一面,容貌、姿色、才情皆是上等,朕與她說話也算舒服,你三嫂也說她沒有跟西域那幫混子勾搭在一起,是個不可多得的小姑娘。
皇帝待事態(tài)穩(wěn)定下來,朕便為你二人賜婚,成家立業(yè)吧。
劉玉澤兒臣謝父皇隆恩。
從養(yǎng)心殿走出來,劉玉澤一直悶悶不樂,他心中極為不喜這樁婚事。
他和西域公主兩個人根本連面都沒見過,這不是亂點鴛鴦譜嘛。
且不說自己目前還沒有成婚的心思,就算成婚也不應(yīng)該是素未謀面的人。
說到底還不是京中貴族子弟沒有年齡適合又尚未婚配的男子,便拉自己出來。
劉玉澤雖然一千個一萬個不愿,但也只是隨意吐槽,知道和親是國事,有國才有家,萬事都要以大局為重。
可這心中還是沉悶的難受,沒辦法說服自己為了國家舍棄自己的幸福。
于是便想著找人喝酒發(fā)泄一番,他走著走著來到了黎王府,從小到大都習(xí)慣了有任何煩心事都找三哥,這次也不例外。
只是劉玉澤這次來的好像不是時候,只見劉耀文和鳳傾九互相推搡,不知說些什么,他不禁湊近些去聽。
鳳傾九我這字怎么樣?
鳳傾九在宣紙上寫好一個‘淵’字后問劉耀文。
對于這個時代的文字,鳳傾九費心思練了好長時間,她自己的字也不錯,但與劉耀文的大氣磅礴還相差甚遠(yuǎn)。
正好今日劉耀文沒什么事,便叫他將書案,筆墨紙硯等搬到院子,陪自己練字。
至于為什么要到院子里來練,鳳傾九給出的答案是呼吸新鮮空氣,面向花花草草心情會更加寧靜,寫出的字也會更加有意境。
劉耀文雖然并不這么認(rèn)為,主要還得是基本功扎實最后才能演變出自己的風(fēng)格,但誰讓提議的人是鳳傾九呢,便由著她的性子來。
劉耀文不錯。
劉耀文淡淡瞥了一眼,稱贊道。
鳳傾九沒有得到滿意的答復(fù),撇了撇嘴,
鳳傾九你這是敷衍,得好好評價。
劉耀文不錯二字雖然字?jǐn)?shù)少,淺顯易懂,但表達(dá)了本王以行家的身份對你的贊賞,這字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堪稱當(dāng)世文豪啊。
見他這副隨口胡謅的樣子,鳳傾九氣極反笑,自己不過就想讓他認(rèn)真評價一番,怎么凈整些花里胡哨的。
眼看著鳳傾九要生氣,劉耀文連忙按住她的手,
劉耀文不鬧了不鬧了,這字有幾處細(xì)節(jié)不到位,我來教你。
說著從后面摟住鳳傾九,握住她的手起筆,‘鳳傾九’三個字一氣呵成。
但寫完了依舊摟著不松開,鳳傾九感受到身后人身體的變化,臉頰通紅,氣勢也弱了下來,
鳳傾九都寫完了,你放開啊。
誰知劉耀文不放反而收緊,貼在鳳傾九耳邊,一股熱氣噴在她的臉頰。
劉耀文為夫覺得這個姿勢更利于你練字。
鳳傾九耳朵似乎被烈火灼燒,滾燙異常,還要聽劉耀文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頓時有些后悔。
剛要說些什么,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響,夫妻二人雙雙眼神銳利回頭。
只見劉玉澤一只腳在半空中沒有著地,鞋下是幾根樹枝,正是清脆聲響的來源。
他一臉訕笑,尷尬的二人說道:
劉玉澤咳,三哥三嫂好雅致,練字呢啊,哈哈哈。
不知二人的對話被他聽去了多少,鳳傾九再堅強也是個女孩子,對于這種事會害羞,躲在劉耀文身后不肯出來。
劉耀文眼神中閃過一絲危險,抄起硯臺一如那日般想朝劉玉澤砸去。
劉玉澤誒三哥等下!
”劉玉澤見狀一擺手,急忙阻止他的下一步動作,下一秒?yún)s是又掐著嗓子嬉皮笑臉學(xué)劉耀文剛才的語氣道:
劉玉澤為夫覺得這個姿勢更利于寫字~
劉耀文手中硯臺脫落,朝著劉玉澤方向砸去,誰知劉玉澤早有防備,身形一閃便躲開了。
留下一句“三哥你們好好玩”,便快速離開了。
離開二人視線后,劉玉澤面色收斂,去黎王府牽了一匹馬,漫無目的的策馬狂奔。
本想叫三哥喝酒,沒想到撞見這樣的場面,為了不讓那二人看出自己心情擔(dān)心,他嬉皮笑臉敷衍了過去,但是心情更加不好了。
劉玉澤駕!
劉玉澤不停揚鞭,馬兒得到指令快速奔跑,風(fēng)大口大口灌進(jìn)他的嘴里,險些呼吸不上來。
不知過了多久,他跑到了一處山脈,山頂涼亭風(fēng)景甚佳,倒是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一眼望去,劉玉澤兀的見到遠(yuǎn)處似乎席地坐著一白發(fā)面具的男子,面具玄色深沉,衣袍卻都是白色的,仿佛與這世間融為一體。
好奇地翻身下馬,劉玉澤朝那男子走去。
若是鳳傾九在這就會發(fā)現(xiàn),這名白發(fā)面具男子正是賀峻霖,他面前放置棋盤,人坐于黑子方,右手執(zhí)黑子,左手執(zhí)白子,正在與自己對弈。
賀峻霖右手黑子落定,左手正要去拿白子,突然出現(xiàn)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來,提了顆白子落于棋盤,吞掉了自己的三顆黑子。
他左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一瞬,下一秒恢復(fù)正常。
又執(zhí)黑子,落在心下選定的位置后,賀峻霖抬頭,見一面色白皙,眼窩深遂,鼻若懸梁,俊美的像女子的男人,卻比女子多了許多英氣。
他心下了然來人的身份,但沒有急著揭穿,而是繼續(xù)保持沉默,專心與其下棋。
二人有來有往,棋面上看似劉玉澤吞并許多子,占了上風(fēng),但他的神色沒有絲毫輕松,反而越往后越眉頭緊皺,甚至鼻尖冒出汗滴。
而賀峻霖看似毫無章法,但實際上布了很大一個局,越到后面布的網(wǎng)慢慢收縮,劉玉澤愈發(fā)寸步難行。
直至最后潰不成軍,劉玉澤落下最后一顆棋子,擦了擦鼻尖的汗,眉頭舒展,抱拳道:
劉玉澤這位兄臺棋藝高超,在下自愧不如。
賀峻霖雕蟲小技罷了。
賀峻霖說出了劉玉澤來后的第一句話,默默收拾棋子,頗有些仙風(fēng)道骨的仙人味道。
劉玉澤心想這人沉悶奇怪的很,正想著該說點什么引起他的興趣。
突然看見賀峻霖腰間的酒壺,眼神一亮,提議道:
劉玉澤看兄臺應(yīng)該也是愛酒之人,不知可否邀您共飲?
劉玉澤在下也帶了一壺好酒,正好可以喝個痛快。
劉玉澤解下腰間剛從黎王府順的酒,眼神期盼看著賀峻霖,等待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