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文看著她在地圖寫上的批注密密麻麻,
劉耀文可有看出什么來?
鳳傾九沒……
鳳傾九越分析越覺得頭大,突然覺得自己會西域語言這一點優(yōu)勢也算不了什么,只是在邊境這一帶,一些方言已經(jīng)讓她招架不住反倒是劉耀文讓她驚喜。
鳳傾九你怎么會說西域話的?
鳳傾九還是按耐不住好奇,這一路上,劉耀文時不時便蹦出來一兩句話語,竟然能和當?shù)氐木用窳骼麥贤ā?/p>
劉耀文和你一樣啊,翻閱古籍,自學成才,只是一些皮毛罷了。
鳳傾九看著他眉眼一彎,這才反應過來,她之前毛遂自薦時,用的便是這些話術,知道他在調(diào)侃,又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理他。
劉耀文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笑而不語。
而到了邊境,劉耀文決定輕裝簡行。
鳳傾九聽完他的安排,卻是不可思議,
鳳傾九只有我們兩個去嗎。
劉耀文點了點頭,他決定這樣做還是有一番思量。
在中原和西域之間游走的商隊大多都是小隊人馬,他們這只憑空出現(xiàn)的隊伍龐大且都是中原長相,進入西域反而會引人注目,不利于后面的行動,這樣分散入城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鳳傾九自然是高興的,走出馬車自然覺得萬物開闊,只是沒有一旁的護衛(wèi),還是覺得不安。
劉耀文臉抬高一些。
劉耀文挑起她的下巴,指腹在她的臉上小心的揉捏著,
劉耀文你放心,隨行的人會三三兩兩入城,有我在旁保護你,萬事安穩(wěn)無虞。
鳳傾九依言照做,劉耀文手上拿的是出京城時便做好的人皮面具,這面具已經(jīng)做了改良,貼在臉上沒有絲毫的不適。
下了馬車,兩人便換了模樣和裝束,原本跟在車隊之后的侍衛(wèi)已經(jīng)分批入城。
在進入西域必經(jīng)之路,也是邊城,鳳傾九此刻站在城外卻覺得哪里不對,回想起離開中原,每過一道關卡,都能看到官兵在門口篩查通關文牒,偏偏這座城池除外,門口三三兩兩站著士兵,可對進城的人視若無睹,而且城墻破敗,并沒有加以修復。
進入城門,則更是奇怪,街道行人少的可憐,家家戶戶緊閉房門,鳳傾九所以走近一處,兩指在窗楣處輕輕一擦,上面已經(jīng)積攢了厚厚的灰。
鳳傾九這里有段時間沒有住人了
鳳傾九看著周邊情況亦是如此,怪不得連門口的布防都如此松懈,一座空城,何必再守。
目前王城的情況還不得而知,鳳傾九提議道,
鳳傾九不如我們深入腹地,再看看情況?
劉耀文點了點頭,眼見為實,邊城的情況和暗衛(wèi)所傳來的消息一致,他兩指成圈在口中一吹,這極尖銳的聲音過后,一只雪雕展翅飛來,穩(wěn)穩(wěn)的落在他肩上。
鳳傾九還不知道他何時養(yǎng)了這猛禽,想要摸摸時卻險些被啄。
劉耀文這是軍營里養(yǎng)的,用來傳信。
”劉耀文將寫好的信箋綁在它的腿上,見鳳傾九想摸,兩手卻是毫不費力的將雪雕的翅膀摑住,遞到鳳傾九面前。
劉耀文摸吧,有我抓著,它不會動。
雪雕沒想到受制于人,瞪圓了眼睛瞧著她,可下一刻在鳳傾九的蹂躪下也沒了猛禽的威嚴。
看著屈辱離去的雪雕,鳳傾九這才想起,“
鳳傾九你在信箋上寫了些什么?
劉耀文攻打邊城
這封信則是要傳給邊境鎮(zhèn)守的副將,劉耀文瞇了瞇眼睛,他可從未忘記來西域的目的。
兩人是徒步入城,而若再深入需得租借馬車,在馬行外等候時,鳳傾九聞到一股炙羊肉的香氣,果不其然在拐角的街巷中,找尋到了香味的來源。
也許是因為沒有客人,老伯漫不經(jīng)心的翻烤著羊腿,感覺面前站了一個人,這才漫不經(jīng)心地招呼,
萬能龍?zhí)?/a>要幾兩羊肉?
在抬起頭看清來人是,卻半張著嘴,
萬能龍?zhí)?/a>你是……你是……
鳳傾九心中大驚,下意識的摸了摸臉,這才想起來她用這副容貌曾經(jīng)來過西域。
萬能龍?zhí)?/a>你不是給親王醫(yī)治的那位國醫(yī)嘛!
老伯一拍大腿總算是想起來了,國醫(yī)的畫像曾在布告欄處懸掛了多日,真人來到面前時才喚醒了之前的記憶,不過疑惑也接踵而來。
萬能龍?zhí)?/a>大人此時不應該在親王府中嗎?
鳳傾九記得當時親王的承諾,她現(xiàn)在這個身份確實應該久居親王府中照料,面對質(zhì)疑,鳳傾九隨意說了個借口敷衍過去,
鳳傾九親王所患是疑難雜癥,這才需要我遍訪各地尋找上好的藥材。
老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看到鳳傾九目光落在羊腿之上,則是十分熟絡的招呼她坐下,
萬能龍?zhí)?/a>大人來的也是巧,這最后一個羊腿烤完,我也要離開了。
鳳傾九見機會獲得情報,拉來一個凳子,
鳳傾九正想問呢,老伯,我也是外出多日不知情況,為何這里如此荒涼?
老伯搖了搖頭,
萬能龍?zhí)?/a>一言難盡啊。
在老伯的口中,鳳傾九得知這邊城原先屬于烏家。
萬能龍?zhí)?/a>如今西域的主心骨倒了,這些大族都忙著爭權(quán)奪利,也沒空管我們這樣的小地方,你剛?cè)氤菓撘睬埔娏?,連軍防都撤了,這城中百姓自然是人心惶惶。
老伯說著嘆了一口氣,將好好的羊腿片好遞到鳳傾九手中,
萬能龍?zhí)?/a>大人也快些去王城吧,如今這天下不太平,有親王的護佑,大人也能保全自身。
離開后,鳳傾九想著方才老伯的話,竟是不知不覺走遠了一些,在回頭時,卻被背后的人嚇了一跳,
鳳傾九你怎么走都沒聲?
劉耀文被逗笑了,他方才便看著鳳傾九六神無主的走著,暫時舍下馬車悄悄跟了上來,
劉耀文想什么呢?
說著,用手擦了擦她的嘴角的油漬,明明滿是憂思,她還不忘吃手中的烤羊腿,
劉耀文買了烤羊腿?
鳳傾九呆呆的看著他拿走羊肉,這才想起要說什么,
鳳傾九我剛才打探了,如今四州之首都在皇城,也包括洛家。
提到洛家時,劉耀文的動作卻是頓了頓
劉耀文我知道。
鳳傾九那我們?nèi)チ嘶食?,要不要去洛家看一看?/p>
鳳傾九小心翼翼的問道,她想著洛家畢竟是劉耀文的母族,理應去看看。
鳳傾九話說出口才覺得不合適,劉耀文一路上對洛家是只字未提,想來是心中有芥蒂,
鳳傾九我就是問問,你別在意……
還想再說什么時,卻被劉耀文用肉封了口。
劉耀文我不會去的,在祖母生死存亡之際,洛家的袖手旁觀我仍記得,母親多年來的在皇宮中如履薄冰,洛家也不管不顧,這樣的母族,我不稀罕。
劉耀文深吸了一口氣,再抬眼時,眼中滿是冷漠,多次的失望以后,他已經(jīng)忘記自己還流著西域王族的血,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完完全全屬于大周,攻打西域時,劉耀文不會有分毫的憐憫。
而另一邊,西域王宮。
也許是兩人久久對視,拓跋昇突然回過神來,想起眼前女子究竟是何人,
拓跋昇你!是拓跋櫟的王妃!
他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月心眉的衣袖,
拓跋昇拓跋櫟呢?如今這里一片亂,他需得抓緊回來主持大局!
月心眉不著邊際的扯了扯衣袖,后退了兩步,居高臨下的望著拓跋昇,
月心眉王爺途中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便派了妾身前來料理。
”還真是可笑,她也只能依托著一個死人才能獲得信任。
拓跋昇你?
拓跋昇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又想起方才聽到她聲音那一瞬間的失神,想來月心眉應該是有些本事,也放下了心中對她的輕視,
拓跋昇你現(xiàn)在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