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寡薄的唇緊抿,鼻翼間獨屬于柳凝歌的清冽香氣,令他有些手足無措。這么多年來,他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獨來獨往,對情愛之事也沒有任何興趣,和女人這么近的接觸還是頭一回。
丁程鑫離本王遠(yuǎn)點!
柳凝歌咱們剛成親,理應(yīng)是干烈火的時候,離的遠(yuǎn)了還怎么培養(yǎng)感情?
丁程鑫柳凝歌,你知不知道何為羞恥?
身為女兒家,說出來的話卻比男子還要虎狼,真是難以言喻。
柳凝歌在旁人面前自然得知羞恥,可你不是我夫君么?自家人講究那么多做什么。
她說的眉飛色舞,男人似是惱了,臉頰上出現(xiàn)了不正常的色澤,干脆合起眼簾,來了個眼不見為凈。
柳凝歌哈哈哈……
比起跟相府里那群禍害算計來算計去,戲弄丁程鑫,似乎更令她高興。
一朵高嶺之花被她逗得面紅耳赤,想想就有意思。
馬車內(nèi)氣氛融洽,相府卻是雞飛狗跳。
姜淑再次去了祠堂罰跪,柳迎春則要死要活,一會兒要喝毒酒,一會兒要上吊。
柳柔秋從前整日在她面前阿諛奉承,沒少受欺負(fù),現(xiàn)在看她變成這副凄慘模樣,高興的晚飯都多吃了兩碗。
柳柔秋真是太痛快了,那蠢貨變成了啞巴,還能有什么好姻緣,說不定將來嫁的還不如我。
貼身丫鬟及時在旁邊附和,
萬能龍?zhí)?/a>小姐說的是,大小姐蠢笨無能,樣貌也丑陋,如果不是有個嫡女身份,連給您提鞋都不配。
柳柔秋那是當(dāng)然,要不是我母親不爭氣,不受父親寵愛,哪里還容得下她在府里作威作福。
說到作威作福,柳柔秋的笑容驀的凝固在了嘴角。
當(dāng)初柳凝歌還未出嫁時,自己沒少幫著柳迎春欺負(fù)她,若是那賤人想要算舊賬,自己豈不是要倒大霉了?
不行,她得盡快想個辦法應(yīng)對,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柳柔秋秋萍,去小廚房煮一碗羹湯,我要去見父親
半個時辰后,柳柔秋拎著食盒去了書房。
柳建南正因為姜氏母女的事頭疼欲裂,此刻看到三女兒,也沒什么好臉色。
柳建南這么晚了,你來書房做什么?
柳柔秋父親,女兒知您因為母親和大姐心情不佳,胃口肯定也不太好,所以特地煮了一碗羹湯送來,不管怎么樣,您一定要保重身子。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柳建南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的柳柔秋,無奈的嘆了口氣:
柳建南你和迎春關(guān)系最好,怎么她沒學(xué)到你半點聽話懂事。
柳柔秋大姐有母親疼愛,又是嫡女,性子直些也正常。
柳建南她那哪里是性子直,分明是沒長腦子,連丁王都敢不放在眼里,簡直活膩了!
柳柔秋父親別生氣,天氣寒冷,您快喝點羹湯暖暖吧。
柳建南唉。
柳建南端起湯碗,喝了一口,隨口問道,
柳建南你來找我,還有其它事嗎?
柳柔秋咬了咬唇,刻意壓低了聲音,
柳柔秋父親,女兒昨日去寺內(nèi)上香,路上偶然遇到了一位巫師,他告誡了女兒一些話。
柳建南什么話?
柳柔秋巫師沒有直言,只說我身上繞著霉氣,一定是遇到了煞星。
柳建南煞星?
”柳建南一向迷信這些神鬼之說,表情立刻變的嚴(yán)肅了不少。
柳柔秋沒錯,父親您仔細(xì)想想,咱們府里最近是不是發(fā)生了很多倒霉事
”柳柔秋一一舉例,
柳柔秋先是母親染上風(fēng)寒,大姐變成啞巴,今日傍晚,老夫人好端端的又病倒了,這不正好驗證了巫師的話么?
柳建南也許只是巧合罷了。
柳柔秋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一定是有府里來了不祥之人,所以帶來了霉運
柳丞相緊蹙眉頭:
柳建南可最近并沒有什么外人來過相府,除了……凝歌和丁王?
柳建南丁王是天子血脈,有真龍庇佑,應(yīng)該不是帶來霉運的人。
柳建南照這么說,只剩凝歌了。
柳柔秋是,其實女兒也不想懷疑二姐姐,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她沒回門前咱們?nèi)兆舆^得安安穩(wěn)穩(wěn),怎么偏偏她一回來,就到處出問題?
見柳建南已經(jīng)將信將疑,柳柔秋眼珠轉(zhuǎn)了一圈,故意嚇唬道:
柳柔秋父親,凡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二姐是不祥之人,咱們再跟她有所往來,說不定會影響到您的官運。
柳建南你說的有道理。
柳丞相不敢拿自己的官運去冒險,徹底信了這番說辭
柳建南今后府里的人不許再跟凝歌接觸,若她再回來,就找個借口攔在門外,免得再有人遭殃。
柳柔秋是,女兒記住了。
柳柔秋低著頭,眼底浮現(xiàn)出了計劃得逞的笑容。
只要那賤人回不來,就沒法害到她頭上。
不過光是這樣還不夠,她要讓整個京都的百姓們都知道柳凝歌是個禍害,這樣才夠解氣!
……
柳凝歌回到王府第二天,京都城就下了一場大雪,整個天地都鋪上了一層銀白,院子里的紅梅花開的艷麗,遠(yuǎn)遠(yuǎn)望去如同云霞一般。
知夏冷的哈了幾口氣,給站在屋檐下賞雪的柳凝歌身后披了件披風(fēng)。
知夏王妃,您穿的太單薄了,當(dāng)心受寒
柳凝歌嗯。
她將披風(fēng)緊了緊,側(cè)臉道,
柳凝歌聽說城內(nèi)有一家茶樓,里面的糕點口味絕佳,連宮里的都比不過,是真的么?
知夏王妃說的是宴熹樓吧?
知夏向往的笑了笑,
知夏奴婢在相府里時就聽說過,那里的糕點價格昂貴,就連大小姐,都是逢年過節(jié)才舍得買一點。
柳凝歌是么?你這么一說我更感興趣了。
”反正她現(xiàn)在吃穿用度都是丁程鑫掏錢,有這么個大腿可以抱,怎么能不好好享受享受,
柳凝歌走,帶你去宴熹樓吃糕點去!
知夏呆愣愣瞪大了眼:
知夏王妃在跟奴婢開玩笑吧?
柳凝歌我從不開玩笑,去準(zhǔn)備一輛馬車,咱們現(xiàn)在就出府。
知夏?。颗?!
”知夏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有機(jī)會去宴熹樓那種地方,急急忙忙去套了一輛馬車。
主仆二人正要出門,紅鶯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擋在了她們的去路:
紅鶯王妃這是要去哪兒?
柳凝歌鳳眸一瀲,
柳凝歌怎么?我去哪兒還得跟你報備?
紅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身為后院女眷,沒有王爺陪同是不能隨意出府的。被外人瞧見了,還以為您在相府沒學(xué)好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