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還不都是為了你著想。
柳凝歌齜牙咧嘴,
柳凝歌天氣這么冷,你身體底子又差,繼續(xù)打地鋪肯定會著涼,到時候還不是得我來照顧你。
“……”
竟是為了這個么?
丁程鑫無語至極,很想掰開這個女人的腦子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柳凝歌還不趕緊放開我,手都被你捏疼了。
丁王殿下無聲一嘆,緩緩坐了起來。
罷了,就不該用正常思維去對待這個女人,今后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去吧,只要不惹出禍端就行。
不得不承認,這張床擴建的的確非常不錯。
入夜后,丁程鑫將被褥鋪在了榻上,兩人各睡在一頭,中間還隔著很遠。
雖說這么大的床躺著感覺很怪異,但怎么著都比打地鋪好。
蠟燭被吹滅,丁程鑫正準備入睡,耳邊若有若無的傳來了幾道聲音。
萬能龍?zhí)?/a>你們猜猜那張床今日會不會派上用場?
萬能龍?zhí)?/a>肯定會,沒看到趙嬤嬤還親自送了十全大補湯過去么?今夜王爺一定會大展雄風!
“。。。。。?!?/p>
男人手指關節(jié)攥的‘咯咯’作響,眼中帶著薄怒看向身旁的女子,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沉靜的睡顏。
相比于白天慵懶的模樣,睡著的她,看起來極其溫柔,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應該是做了個很不錯的美夢。
面對這樣的柳凝歌,丁程鑫有再多怒火,也在一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種感覺,連情緒都會變得不受控制。
這種體驗和新奇,也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甜蜜。
不管旁人如何議論,只要她開心就足夠了。
。。。。。。
翌日,天氣陰沉沉,午后就下起了一場細雨。
冬日本就冷的要命,偏偏還下雨,柳凝歌蜷縮在炭盆旁,一步不肯踏出房間。
丁王今天休沐,用完午膳后去了書房。
左航將一只杯子放在桌案上:
左航王爺,王妃那日就是在這個杯子里動的手腳。
丁程鑫驗過了么?是否有毒?
左航銀針測不出來,但不排除有其它問題。
毒藥毒藥,既是毒也是藥。
柳凝歌醫(yī)術高超,說不準研制出了什么銀針試探不出來的奇毒,還是得多加小心才行。
丁程鑫那只匣子檢查了么?
左航也查了,除了被拿走一顆夜明珠,也沒有發(fā)現任何問題。
這倒是讓丁程鑫陷入了兩難。
柳凝歌形跡可疑,偏偏又沒做出任何有害于他的事,這個女人究竟在盤算著什么?
左航王爺,您說王妃的主子會不會另有其人?
丁程鑫你指太子?
左航是。
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王妃和相府的關系確實很差,和丞相之間也水火不容。
除去這是故意裝出來的可能,另一個答案,就是王妃在為旁人效力。
丁程鑫修長的手指輕叩著桌子,眸色沉沉。
不管柳凝歌是誰的人,至少現在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奸細。
在此之前,最好還是按捺下來,免得暗中之人察覺到風吹草動。
丁程鑫盯緊王妃,那個叫知夏的丫鬟也多留意一些。
左航是,屬下明白。
丁程鑫“對了,我讓你調查陳山如今的住處,有結果了么?
左航已經查到,就在京都城外的一處小院子里,王爺找陳大人做什么?
丁程鑫本王自有用意。
左航目光閃爍,心中已猜到了幾分。
宮里有一個尚四局,里面的匠人,專門負責給后宮妃嬪制作各式各樣的釵環(huán)首飾。
陳山是其中的佼佼者,據說做出來的東西,連太后都贊不絕口。
只可惜陳大人身子不太好,幾年前就辭官養(yǎng)老去了,王爺突然尋他,除了為王妃,還能為什么。
丁程鑫稍后你隨本王去尋陳大人一趟。
左航是。
……
這場細雨下了三天,總算停了。
王府的屋檐下,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柱,院內的紅梅數也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半倒著。
窗外伸手不見五指,丁王卻已起身,準備去上朝。
柳凝歌王爺,別忘了帶上我給你準備的暖袋。
”柳凝歌含糊不清的交代了一聲。
丁程鑫嗯。
暖袋是用棉花縫制的,摸起來非常厚實,將雙手插入其中,沒一會兒就能冒出熱汗。
作為男人,貼身帶這種東西未免顯有些難看,可這是柳凝歌親手準備,他無法拒絕。
丁程鑫本王先走了。
柳凝歌路上小心。
這樣的對話,每天都會重復,丁程鑫卻絲毫不覺厭煩,反而樂在其中。
今日的朝會耽擱的有點晚,不斷有官員稟告各地百姓受災情況,結束時,已臨近晌午。
丁程鑫雖然是皇子,但一向不與朝臣私下往來,相反,太子丁竹去哪,都有一群人簇擁。
兩人一起走出大殿,一個周圍冷冷清清,一個則四處寒暄,談笑風生。
快走到宮門口時,太子攔住了丁王的去路。
丁竹皇弟,近來身子可還好?
丁程鑫多謝太子殿下關心,臣弟很好。
丁竹雨水剛停,地上都上了凍,你腿腳不方便,走路可得小心點。
丁程鑫是。
丁竹面含微笑,銳利的視線不停打量著丁程鑫。
這病秧子不久前都快咽氣了,沒想到這么快就生龍活虎的出現在了朝堂,且臉上一點病色都看不出來。
這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那毒已被解了?
不可能!
毒已入骨,就算不死,也會成為一個廢物躺在床上等死。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丁程鑫太子可還有別的事?若沒有臣弟就先回府了。
丁竹不急,你我兄弟二人,已經許久沒有好好說說話了,你成婚后,為兄都沒有上門恭賀過,實在不應該。
丁程鑫殿下日理萬機,不必為了這點小事掛心。
丁竹你是本太子的親弟弟,娶的就算是我的弟妹,怎能算是小事?改日,我讓人送一箱賀禮過去,就當是補上了。
丁程鑫那臣弟在此多謝殿下了。
丁竹你我兄弟何必客氣,只是皇弟腿疾尚未痊愈,平日里還是多注意休養(yǎng),整日沉溺于女色,夜夜笙歌,有損于皇室顏面。
這話聽著是在關心,可仔細一琢磨,就能品出嘲諷的意味。
丁王冷眸一沉:
丁程鑫殿下是如何得知我沉迷女色的?
丁竹楞了片刻,含糊道:
丁竹那日你與王妃在馬車上的事,傳的沸沸揚揚,我豈會不知曉。
丁程鑫是么?
兩人說著毫無營養(yǎng)的廢話,風不斷從衣衫鉆進領口,太子自己都快受不住了。
該死,本來想多讓這病秧子吹一吹冷風露出破綻,沒想到天氣這么冷,再站下去,他就該染上風寒了。
丁竹時候不早了,皇弟早些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丁程鑫是,臣弟先告退。
丁程鑫拄著拐杖坐進了馬車,確認脫離了太子的視線范圍后,立即捂著唇,劇烈咳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