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感覺好點了么?
丁程鑫嗯,多謝。
柳凝歌沒必要。
柳凝歌還沒忘記之前的事,表現(xiàn)的格外別扭。
丁程鑫并不著急,至少現(xiàn)在兩人已能說上話了:
丁程鑫凝歌,我的腿略有些不適。
柳凝歌腿也不舒服了?
柳凝歌扶著他,重新躺回床榻上,彎身卷起了他的褲腿,指尖輕輕觸碰,觸感一片冰涼,
柳凝歌我不是跟你說過,天氣寒冷一定要點個炭盆再睡覺么?全都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
丁程鑫忙起來總是容易忘記。
柳凝歌嗤,這么說你離了我還活不了了?
丁程鑫沉默了片刻,竟然點了點頭:
丁程鑫本王若想安康無虞,確實離不開你。
柳凝歌被噎了一下,干瞪著眼,半晌沒說得出話來。
身為醫(yī)者,被患者需要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但被丁程鑫這么一說,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丁程鑫咳咳咳——
”大概丁王殿下自己也覺得方才的話過于曖昧,立即掩著唇咳嗽了幾聲,試圖打破尷尬的氣氛。
柳凝歌你這次傷寒恐怕得休養(yǎng)幾日,不能再出去吹冷風(fēng)了,明天向皇上告假休沐把。
丁程鑫恐怕不行,近日來朝堂事務(wù)繁多,本王沒法躲在府里偷閑。
柳凝歌什么叫偷閑!你都病成這樣了,哪能繼續(xù)折騰?再說了,朝堂里不是有太子替皇上分憂么?
丁程鑫:
丁程鑫太子最近去處理南方寒災(zāi)之事,并不在京中。
柳凝歌……行吧,你自己看著辦。
反正難受的又不是她,有什么可著急的。
丁程鑫凝歌,本王有些乏了,想睡會兒。
柳凝歌睡吧,我在旁邊守著你。
丁程鑫嗯。
丁程鑫看起來確實累得不輕,沒多久就沉沉睡了過去。
柳凝歌坐在床側(cè),目光注視著男人謫仙般俊美的面容,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就算是皇子又如何,擁有著無上的權(quán)利,就必須要承受這個身份所帶來的枷鎖。相比之下,她寧愿當(dāng)個尋常百姓,每日活的自由自在,不受約束。
入夜,丁程鑫發(fā)起了高燒。
這一次,柳凝歌沒有選擇抗生素,而是采用了物理降溫治療?,F(xiàn)代的醫(yī)療手法雖然見效很快,但是濫用絕對沒有任何好處。
丁王的身體實在是太孱弱,衣衫換了一次又一次,還是被冷汗浸的濕漉漉一片。
柳凝歌不停的打水來幫忙擦拭,忙得頭暈?zāi)X脹,一刻都不敢歇息。
終于,在天際浮現(xiàn)出一抹光亮?xí)r,支撐不住趴在了床邊。
丁程鑫醒來,看到的就是身旁女人困乏疲倦的面容,心底某個柔軟的地方難以抑制的顫動了一下。
他低下頭,在柳凝歌頰邊落下了一個吻,輕的如同落下了一片羽毛。
……
柳凝歌醒來時已是下午,房間內(nèi)除了自己空無一人。
‘咚咚咚——’
知夏王妃,您醒了么?
知夏在外面急促的敲了幾下門。
柳凝歌醒了,進來吧。
知夏是。
知夏推門而入,將手里溫?zé)岬母旁诹俗郎希?/p>
知夏王妃,這是趙嬤嬤親自熬煮的,全都是滋補之物,您趁熱喝了吧。
柳凝歌她不是只負責(zé)王爺?shù)娘嬍趁??怎么想起來給我熬湯了。
小丫鬟掩唇偷笑,
知夏今日一早不少人都看到王爺從您房間里出來了,趙嬤嬤心里頭高興,可不得親自下廚么。
柳凝歌這有什么值得高興的。
知夏您與王爺冷戰(zhàn)了這么久,終于冰釋前嫌,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柳凝歌咂了咂嘴,端起羹湯小口喝了起來。
知夏王妃,您不生王爺?shù)臍饬嗣矗?/p>
柳凝歌氣,但沒有辦法,昨夜情況那么危險,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那男人病死。
知夏是這道理,不過您的醫(yī)術(shù)著實厲害,一夜時間就讓垂死之人病癥痊愈上朝去了,簡直華佗在世。
柳凝歌傷寒豈是一兩天就能痊愈的。
本來想讓丁程鑫在府里好好歇幾天,偏偏那男人不肯聽話,她也沒有任何辦法。
但愿病況不要更嚴(yán)重才好。
傍晚,丁王殿下仍舊沒有下朝歸來。
柳凝歌將罐子里的湯藥熱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那點耐心也耗盡了。
難不成宮里出了什么事?怎么這個時辰還沒有回府。
知夏看著自家主子在房間里來來回回走動,忍不住道:
知夏“王妃,您若是實在放心不下王爺,不如去宮里看看吧。
柳凝歌誰說我不放心,我只是怕他暈倒在哪個沒人的地方,到時候連尸體都沒人發(fā)現(xiàn)。
知夏呸呸呸,王妃,這樣的晦氣話可說不得,王爺一定能長命百歲的。
柳凝歌心煩的皺著眉頭。
外面天色越來越暗,風(fēng)也愈發(fā)大了。
那男人從未回來的這么晚過,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不行,得去看看!
柳凝歌知夏,去準(zhǔn)備一輛馬車,我進宮一趟。
知夏是。
養(yǎng)心殿——
皇帝處理了一整天的折子,太陽穴‘突突’跳動,眼珠上也布滿了血絲。
丁程鑫父皇,您已經(jīng)很累了,要保重龍體。
皇帝唉,今年寒災(zāi)嚴(yán)重,各地糧食儲備不夠,百姓們挨餓受凍,流離失所,朕哪里有心思休息。
丁程鑫太子殿下不是已帶著賑災(zāi)款去江南安撫百姓了么?
皇帝太子在京都里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懂得得民生疾苦,讓他跟著去,只不過是多開拓開拓眼界,明白百姓討生活的不易。
丁程鑫沉默。
整個朝堂的官員都知曉丁竹是個不堪重用之人,可既然已被冊封為太子,那就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私下非議的。
皇帝程鑫,你心里是不是很怨朕?
丁程鑫父皇何出此言?
皇帝你自幼才學(xué)出眾,又精通武藝,少年時便為大梁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朕本該立你為太子。
丁程鑫世間嫡庶尊卑不可逆轉(zhuǎn),太子是嫡子,理應(yīng)被立為儲君,兒臣沒什么可怨恨的。
皇帝目光復(fù)雜的看著他,“
皇帝皇后之位本該是你母妃的,偏偏……
丁程鑫父皇。
丁程鑫打斷了皇帝的話,臉色極為陰沉,
丁程鑫兒臣有些累了,想先回府歇息,還望應(yīng)允。
皇帝罷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丁程鑫是,兒臣告退。
丁王不愿再看龍椅上的蒼老的帝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養(yǎng)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