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可不是么,王爺武將出身,年少時又在邊境待了那么多年,即便傷了一條腿也不愿懈怠,日日苦練,就盼著有朝一日能夠重返戰(zhàn)場,守衛(wèi)大梁疆土。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還側(cè)面證明了丁王身體康健,并非旁人口中的殘廢病秧子。
丁竹緩緩轉(zhuǎn)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笑容頗有深意,
丁竹戰(zhàn)場兇險(xiǎn),弟妹舍得往自己的夫君回那種地方去?
柳凝歌自然舍不得,但只要是王爺?shù)倪x擇,我都支持。
丁竹好一個深明大義的女子,本宮平日里與你父親私交甚好,從前竟沒能有機(jī)會與弟妹見上一面,實(shí)在可惜。
柳凝歌垂眸輕笑
柳凝歌臣妾是庶出,這樣的身份怎配面見殿下。
丁竹庶出又如何,弟妹的儀態(tài)與氣度,絲毫不輸權(quán)貴人家的嫡女。
柳凝歌多謝太子殿下夸贊,不知殿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稍后我替您轉(zhuǎn)告給王爺。
丁竹也沒什么事,就是看皇弟好幾日沒去朝堂,心中惦念的很,特地來探望一番。
柳凝歌殿下的一番心意,臣妾一定會告知王爺。
丁竹上下打量著她,漆黑的眼眸偶有幽深的光芒閃過。
當(dāng)日在宮門口遙遙一見,只覺這女人樣貌出眾,現(xiàn)在卻感覺對方如同一只狡猾的狐貍,難以掌控。
柳建南那幾個女兒里,除了柳若霜,基本上都是草包,沒想到現(xiàn)在又冒出一個如此特別的小庶女。
丁竹罷了,既然皇弟已歇下,本宮也不多留了,下次再來探望。
柳凝歌是。
丁竹對了,之前父皇賜給皇弟一位叫紅鶯的丫鬟,不久前因?yàn)榕阎鞅淮蛩懒?,可有此事?/p>
柳凝歌殿下應(yīng)當(dāng)是聽錯了,紅鶯確實(shí)叛主,但并不是被打死,而是自己羞愧難當(dāng),服毒自盡。
打死和自盡,這兩者之間的區(qū)別可不小。
這笑面虎言語里處處都是陷阱,必須時刻警惕著才能察覺。
丁竹如此說來,倒是本宮誤會了,那丫鬟是如何叛主的,弟妹說的清楚些,省的父皇哪日問起,本宮也好回稟。
丁竹明明是幕后策劃一切的兇手,現(xiàn)在卻能像個局外人一樣談?wù)摯耸?,這強(qiáng)大的心理素質(zhì)讓人不得不敬佩。
柳凝歌明白,這男人是想知道紅鶯有沒有吐露出什么,更想知道王府打算如何了結(jié)此事。
柳凝歌都說家丑不可外揚(yáng),既然殿下問起,臣妾就不多隱瞞了。紅鶯愛慕王爺,嫉恨臣妾得寵,暗地里在我的膳食里下了毒,還好發(fā)現(xiàn)的及時,否則,此刻臣妾已變成一具尸體了。
丁竹面色微變,俊逸的容顏上浮現(xiàn)出了笑容,
丁竹原來如此,這么說來紅鶯確實(shí)是死得其所,本宮定會如實(shí)稟報(bào)給父皇。
柳凝歌有勞殿下了。
太子起身離開了府邸,柳凝歌坐在凳子上,掌心滲出了一層薄汗。
和這種人交談如同生死對弈,一旦哪句話出錯,就會落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紅鶯的死已被歸為自盡,就算今后找到了證據(jù),也沒法再去皇帝面前指證太子。
這一局是王府輸了,不過沒關(guān)系,今后總有機(jī)會還回去。
……
午后,丁程鑫的公文已處理了七七八八,柳凝歌煮了碗羹湯送了過去
柳凝歌身子感覺如何了?
男人讀懂了唇語,“
丁程鑫除了聽不見,并無其它不適。
柳凝歌那就好。
失去聽覺只是第一步,等藥效侵入血脈,雙目的視力也會受到影響。
果然,入夜后,丁程鑫失去的聽覺逐漸恢復(fù),再次能夠聽到窗外呼嘯的風(fēng)聲,這種感覺讓他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不少。
睡在一旁的柳凝歌翻了個身,呼吸聲很平穩(wěn),可惜今日沒有月光,朦朧中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他靜靜躺了片刻,隨后披了件外衫去了院子。
丁程鑫左航。
藏在暗處的左航立刻出現(xiàn)在了院內(nèi),
左航王爺。
丁程鑫今日太子是否來過王府?
左航是,王妃去見了太子,交談了片刻。
果然!
午后,柳凝歌回書房時發(fā)髻是重新梳過的,這女人向來隨性,突然這么正式,肯定是見了什么人。
丁程鑫太子說了什么?
左航也沒什么,都是些寒暄的話,不過臨走之前,他問起了紅鶯。
左航將交談的詳細(xì)內(nèi)容重新敘述了一遍,
左航紅鶯明明是太子送來的眼線,也是被他派人毒死的,現(xiàn)在竟有臉來質(zhì)問,真夠不要臉。
丁程鑫寡薄的唇輕抿,面帶寒意。
丁竹雖然不是個當(dāng)?shù)弁醯慕^佳人選,但在玩弄權(quán)術(shù)方面,滿朝堂都沒幾個人是對手。
今日這番交談,那男人肯定注意到了凝歌。
丁程鑫左航,明日開始,多派幾個人暗中保護(hù)王妃,絕不能出現(xiàn)任何意外。
左航王爺擔(dān)心太子會對王妃動手?
丁程鑫不無可能。
左航屬下明白了。
丁程鑫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底已是一片暗沉,
丁程鑫退下吧。
左航是。
……
第二天一早,丁程鑫從睡夢中蘇醒,成功進(jìn)入了藥效的第二階段,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東西。
柳凝歌猜到了會如此,并未感到意外,
柳凝歌王爺?shù)穆犃?yīng)該恢復(fù)了吧?
丁程鑫嗯。
柳凝歌那就行,看不到?jīng)]關(guān)系,若是想去哪兒,我扶著你就好。
丁程鑫好。
照顧一個睜眼瞎并非容易事,尤其是丁王這種‘孱弱’的男人。
柳凝歌原本信心滿滿,但第一步就被難住了。
丁程鑫夜間出了不少冷汗,衣衫被浸濕,得全部更換。
柳凝歌王爺,你要是覺著不自在,我讓左航來給你換吧。
丁程鑫不必!
兩個大男人在房間里更衣,想想都膈應(yīng)。
柳凝歌那就只能我來給你換了。
柳凝歌很樂意幫這個忙,畢竟誰也不會嫌棄欣賞美男的肌肉。
丁程鑫你把衣衫放在一旁,本王自己來。
柳凝歌那怎么行!你眼睛看不見,正反都分辨不了,還是讓我來幫你吧。
小女人沒給丁王殿下拒絕的機(jī)會,二話不說,就準(zhǔn)備上手幫忙脫衣服。
丁程鑫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在她的觸碰下,耳根逐漸發(fā)燙,臉頰也染上了兩片紅暈。
這種場景莫名有點(diǎn)像惡霸強(qiáng)占良家婦女,柳凝歌越想熱血沸騰,眨眼間,對方被脫得只剩下了一條褲子。
柳凝歌王爺,您不必這么緊張,放松一點(diǎn),來,我?guī)湍惆蜒澴用摿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