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沒必要置氣,隨我去一趟前院
知夏是。
主仆二人一同走向了柳丞相的住處,果不其然,遇到了剛剛送完糕點(diǎn)準(zhǔn)備回去的四小姐。
上次送簪子的事柳若霜還沒忘記,一看到柳凝歌,臉色格外難看。
但她向來擅長粉飾太平,很快,就調(diào)整好情緒笑著走了上去,
柳若霜王妃何時(shí)回府的,妹妹竟是不知。
柳凝歌四妹何必如此見外,叫我二姐就好。
柳若霜這怎么行,規(guī)矩不可廢,妹妹不敢越了禮數(shù)。
柳凝歌唉,咱們相府里就數(shù)你最事,如果是你與我一同伺候王爺該多好,怎么偏偏是三妹呢。
這話,柳凝歌故意說的很小聲,像是在嘟囔,可還是被柳若霜聽了個(gè)清清楚楚。
柳若霜什么伺候王爺?還請王妃說的清楚點(diǎn)。
柳凝歌佯裝驚訝的睜大了眼
柳凝歌四妹不知道么?父親有意將三妹送去王府,與我一同侍奉王爺。
柳若霜什么?怎么可能!
父親莫不是瘋了,柳柔秋那種蠢貨,怎配去侍奉丁王。
柳凝歌說起來,四妹是最孝順父親的,每日親自下廚做糕點(diǎn)煲羹湯,一天未曾停歇,可父親心里最寵愛的卻是三妹,咱們姐妹倆可真是同病相憐。
柳若霜明知這是柳凝歌挑撥離間的計(jì)謀,可心底里還是燃起了怒火。
怪不得柳柔秋這幾日打扮的花枝招展,銀錢全都拿來置辦首飾衣衫了,原來是在為了嫁入王府做準(zhǔn)備。
那女人蠢笨無能,空有一張浪蕩的面容,給王爺提鞋都不配!
柳若霜王妃,難道你愿意讓三姐嫁入王府?
柳凝歌王爺那樣的身份,不可能一輩子只守著我一個(gè)人過,既然早晚都得娶旁人,我倒寧愿是知根知底的。
柳若霜可三姐從前那樣對待你,若真嫁過去,你就不怕她仗著恩寵欺辱你么?
柳凝歌我是主母,她是妾室,再怎么樣都不可能欺辱到我頭上,四妹不必?fù)?dān)心。
柳若霜咬了咬牙,暗罵柳凝歌沒長腦子。
什么主母不主母的,一旦失去了夫君的寵愛,就會變成下堂婦,姜氏就是最好的例子。
柳凝歌四妹,平心而論,如果非要從你和三妹之中選一個(gè),我寧愿是你。
柳凝歌嘆息一聲,看起來不想再提及此事,
柳凝歌我有些累,先回去歇息了。
說罷,背影落寞的離開了前院。
柳若霜拎著食盒的手一寸寸攥緊,連尖銳的指甲刺入肉中也未曾察覺。
嫁入王府的人必須是她,也只能是她!
誰敢妄想爭搶,那就是找死!
……
回到內(nèi)室,知夏咧嘴笑了幾聲,興高采烈的給柳凝歌倒了杯茶,
知夏王妃,奴婢現(xiàn)在能夠明白您用意了。
自己打狗多沒意思,看狗咬狗才有趣。
而且這才只是個(gè)開始,四小姐是個(gè)為達(dá)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三小姐接下來可沒什么安穩(wěn)日子過了。
夜色漸濃,柳凝歌有些困乏,準(zhǔn)備去床上歇息,還未來得及動作,就聽門被敲響。
知夏打開了門,驚訝不已,
知夏王爺?
丁程鑫面色冷冽,
丁程鑫嗯,王妃在房中?
知夏在,您和王妃聊,奴婢先告退。
丁王抬腳走入房中,正在梳發(fā)的柳凝歌轉(zhuǎn)過頭,戲謔道:
柳凝歌沒想到王爺這么惦記妾身,竟然親自追到相府里來了。
丁程鑫你回相府為何沒提前告知本王。
柳凝歌我午后才決定回來,王爺尚未下朝,沒法告知。
丁程鑫那你晚上也該回王府歇息。
”今日,他特地去宴熹樓買了許多糕點(diǎn),本想看到柳凝歌欣喜的模樣,可迎接自己的只有滿室冰涼。
這種滋味著實(shí)不好受。
柳凝歌我有些事要忙,估計(jì)得在相府小住,這幾日就辛苦王爺獨(dú)守空房了。
丁程鑫劍眉緊擰,明顯不太高興,
丁程鑫本王陪你一同住下。
柳凝歌還是免了,你在這我施展不開手腳。
這次回相府,為的就是激起柳柔秋和柳若霜的爭斗,若是丁王在這,計(jì)劃很難施展。
丁程鑫你究竟在謀劃什么
柳凝歌暫時(shí)還不能透露,等事成之后再告知王爺。
丁程鑫很不喜歡柳凝歌的隱瞞,但刨根問底又不是他的性格,
丁程鑫罷了,你先歇息,本王回去了。
柳凝歌生氣了?
丁程鑫沒有。
柳凝歌還說沒有。
這家伙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不高興’三個(gè)大字,傻子都能看得出來。
柳凝歌上前幾步,伸手替他緊了緊披風(fēng),
柳凝歌相府虧欠我太多,但我從未想過算計(jì)他們,奈何這群人步步緊逼,我若再不反擊,就真成了任人欺辱的軟柿子了。
丁程鑫清楚她的過去,自然知曉她心里的恨意有多深:
丁程鑫凝歌,只要你開口,本王可以幫你奪回一切。
柳凝歌不用,借旁人的手有什么意思。
親自享受復(fù)仇的過程,那才叫痛快。
‘旁人’二字,不經(jīng)意刺痛了丁程鑫的心,似乎不管做出多少努力,始終無法走進(jìn)這個(gè)女人心里。
丁程鑫本王先走了。
柳凝歌路上小心些,莫要著涼。
丁程鑫嗯。
丁王單薄的身影融入了夜色,柳凝歌回到床榻邊,俯身睡去。
一夜安枕。
翌日清晨,柳凝歌洗漱妥當(dāng)去前廳用膳,相府眾人都在桌邊等候著。
柳老夫人凝歌來了,快坐吧,就差你了。
”老夫人笑著招呼了一聲。
柳凝歌是。
人已齊全,柳建南拿起了碗筷,
柳建南都吃吧,稍后我還得進(jìn)宮上朝,不可耽誤。
柳凝歌父親前幾日面色不太好,如今痊愈了么?
柳凝歌公式化的寒暄了一句。
柳建南已經(jīng)痊愈了。
不同于之前的討好與奉承,現(xiàn)在柳丞相的態(tài)度格外冷漠生疏,仿佛眼里根本沒有這個(gè)女兒的存在。
柳凝歌也不在意,平靜的喝著粥,余光一直打量著坐在對面的兩人。
柳柔秋今日脂粉涂的很濃,將本就嫵媚的五官襯的更加風(fēng)情萬種,柳若霜這怨毒的望著她,恨不得將這個(gè)礙眼的女人碾成碎末。
柳若霜三姐,你畢竟是個(gè)未出閣的小姐,整日花枝招展,就不怕外人看到了說閑話么?
柳柔秋女子不都愛美么?四妹要是嫉妒,也可以裝扮裝扮自己,省的總是一臉寡淡相,看了就覺得晦氣。
柳若霜你說我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