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王身體抱恙,請假休沐半月。這段時日里,太子每天上朝都相當愉悅,禮部尚書張年安無所忌憚,在朝中行事更加猖狂不知收斂。
汀蘭苑——
傳聞中,病得連床都下不去的丁王,正悠閑的躺在院落里,陽光灑落在他素白的衣襟上,隔著光暈遠遠瞧去,好看的不似凡人。
柳凝歌程鑫,剛剛賀將軍送了書信來,要看看么?
丁程鑫你替我看吧。
柳凝歌好,
柳凝歌打開信件,大概掃了一眼內容,
柳凝歌嘖,看來你這一病,反倒是因禍得福。
丁程鑫嗯?
柳凝歌張年安仗著丁竹的勢力,不斷打壓那些年邁老臣,如今滿朝文武怨聲載道,都恨不得將這只聽話的走狗撕咬成碎塊。
丁程鑫
丁程鑫萬事俱備,眼下還缺一把火。
柳凝歌等你病愈后回歸朝堂,那把烈火就會點燃,到時朝堂里就該變天了。
柳凝歌收好書信,端起一旁小爐子上的藥遞了過去,
柳凝歌把藥喝了吧。
丁程鑫太苦了。
柳凝歌良藥苦口,王爺在戰(zhàn)場上刀槍劍戟都不怕,怎的還怕一碗藥?
丁程鑫從躺椅上坐起身,伸手接過了藥碗,仰頭灌下一口后,驀的一把,將小女人攬入了懷中。
唇瓣觸碰,苦澀的藥經過舌尖彌漫在了口腔。
柳凝歌不適的皺起了眉,試圖推開擁著自己的那雙手,可丁程鑫卻起了興致,不停攻城略地,直到彼此呼吸變得不穩(wěn)才松開了臂膀。
女人紅唇輕啟,輕微的喘息著,鳳眸里夾雜著一抹幽怨。
男人笑的饜足,
丁程鑫這樣就不苦了。
柳凝歌混蛋!
明明挨了罵,可丁程鑫卻毫不在意,甚至還有些享受,
丁程鑫凝歌,我得去書房一趟。
柳凝歌做什么?
丁程鑫病了幾日,公文已堆積如山,得盡快處理。
柳凝歌你身體還未痊愈,不能太過勞累,過幾天再說吧。
丁程鑫指尖輕輕摩挲著柳凝歌那雙略顯紅腫的唇,
丁程鑫凝歌若不放心,不如陪我一起去書房,可好?
這男人,平日里總是清心寡欲的模樣,如同一尊不可褻瀆的神祗,觸碰一下都好似罪孽深重般,可此刻從表情到聲調都在散發(fā)著誘惑。
柳凝歌心知,這家伙早就打定主意去書房處理公務,卻又怕被她斥責不愛惜身子,所以才來了這么一出。
柳凝歌王爺,美人計使的不錯嘛。
丁程鑫在凝歌面前,本王不過一介武夫,豈能算作美人。
這混蛋!
柳凝歌咬牙切齒,很想把這男人按回椅子上躺著,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妥協(xié):
柳凝歌我陪你去書房。
丁程鑫好。
兩人起身一同去了前院,在暗中窺探的蓉兒連忙去了煙云院稟報。
蓉兒小姐,王爺和王妃去書房了。
孟瀟瀟哼,這幾天我想去探望表哥,可一到門口,就被知夏那賤蹄子攔下,這主仆二人都不是好東西!
蓉兒小姐身份尊貴,知夏在您面前不過螻蟻,想除去她,還不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孟瀟瀟笑得狠戾:
孟瀟瀟說的沒錯,我受柳凝歌的氣倒也罷了,那賤婢算什么東西,也敢給我臉色瞧!
蓉兒小姐打算怎么做?
孟瀟瀟很快你就知道了。
……
丁程鑫凝歌,濟世堂最近生意如何?
柳凝歌還行吧,畢竟開醫(yī)館的,不能總盼著門庭若市。
丁程鑫如今我在府中,不方便出去,你在外面行事一定要小心。
柳凝歌有祁風在,不會有事的。
”柳凝歌將看完的一冊話本丟回了架子上,
柳凝歌大梁流行的話本太沒意思了,不是書生就是青樓頭牌,也不嫌膩。
丁程鑫民間雜談話本倒是有許多,你若喜歡,我吩咐左航找一些來。
柳凝歌不用了,我也沒那么多閑暇時間看。
書房內的二人正閑聊著,外面的孟瀟瀟提著食盒,氣得臉都歪了。
孟瀟瀟我是王爺?shù)谋砻茫瑸楹尾荒苓M書房?
左航:
左航回孟小姐,書房是王府重地,除了王爺,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
孟瀟瀟可我方才明明看到表嫂進去了。
左航王妃是王府的主母,自然是不一樣的。
孟瀟瀟憤恨的咬著唇。
王府主母!
那賤人哪里配得上這個身份,此刻在書房陪著表哥的應該是她才對。
孟瀟瀟我親手給表哥做了一甜湯,再不拿進去就該涼了,你通融通融,我進去一趟就出來,絕不逗留,可好?
左航板著臉:
左航屬下也是奉命行事,孟小姐莫要再糾纏,快些離去吧。
孟瀟瀟瞪了眼書房緊閉的門, 不甘心的轉身離去。
等有朝一日她成了丁王妃,一定要將這群不知死活的下賤奴才全都處死!
在書房里待了一下午,柳凝歌疲乏的伸了個懶腰,
柳凝歌我回院子一趟,王爺莫要耽擱的太遲。
丁程鑫好。
汀蘭苑內,知夏正將曬干的藥草裝進竹簍里
知夏王妃,您回來了。
柳凝歌嗯,藥草都干透徹了?
知夏是。
柳凝歌那就送去濟世堂吧,明日一早正好能用。
知夏點頭,背上竹簍準備出門,柳凝歌丟了一錠銀子過去,
柳凝歌路上瞧瞧,看中什么喜歡的就買,快去快回。
知夏是,多謝王妃。
小丫鬟滿臉笑容,揣著銀子出了門。
照理來說,從丁王府走到濟世堂,最多兩炷香的功夫,天黑之前就能趕回來。
可柳凝歌等候了小半個時辰都沒見到人,心下不免生出了些不詳?shù)念A感。
柳凝歌雯月!
剛在后院給草藥除完草的雯月連忙上前,
萬能龍?zhí)?/a>王妃,奴婢在。
柳凝歌去跟左航說一聲,讓他去將知夏找回來。
左航輕功了得,在京都城里又到處是眼線,找一個人應該不是難事。
柳凝歌在房間里來回走動,眼看天色越來越暗,有些坐不住了。
柳凝歌怎么還沒回來?
一旁的丁程鑫出聲安撫道:
丁程鑫別胡思亂想,再耐心等一等。
柳凝歌不行,我得親自去找。
那小丫頭膽子小,平日里夜路都不太敢走,天都這么黑了,在外面不知有多害怕。
她正要去尋人,就見左航背著奄奄一息的知夏走了回來。
柳凝歌面色一沉,立即上前將人接了過來。
小丫頭出去時還活蹦亂跳,現(xiàn)在卻狼狽不堪,衣衫上到處布滿了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