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表妹,王爺需要休息,你哭聲太吵鬧了。
孟瀟瀟抬起眼眸,朝著柳凝歌投去了一抹怨恨的目光,
孟瀟瀟表嫂,你身為大夫,難道不知道該讓表哥少出門么?
柳凝歌王爺是七尺男兒,并非泥捏的,哪里就一點風都吹不得了?!
孟瀟瀟就算表哥再英勇無雙,可身子底子虛弱,就得好好休養(yǎng)。
柳凝歌怎么?表妹是在教訓我么?
孟瀟瀟咬唇,
孟瀟瀟不敢,只不過實話實說罷了,我好歹也是鬼醫(yī)弟子,不至于連這點淺薄的道理都不懂。
柳凝歌表妹還是莫要提鬼醫(yī)了,當日在花船上的事,你這么快就忘記了?
孟瀟瀟我!
孟白蓮羞憤難當,咬牙閉上了嘴。
自從花船事件過去后,鬼醫(yī)弟子這個名頭已成了京都城里的笑柄,她如今像是過街老鼠,連門都不敢隨意踏出去。
而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賤人所賜!
孟瀟瀟表嫂,我不過是關心表哥,你何必這么咄咄逼人。
柳凝歌糾纏不休的是你,并非我。
柳凝歌沒耐心再跟這朵白蓮廢話,
柳凝歌王爺這里有我守著就行,趙嬤嬤,勞煩你和表妹先回去吧。
趙嬤嬤是。
趙嬤嬤身為下人,不敢違逆主子命令,孟大小姐雖然不服氣,也只能忍著脾氣離開了汀蘭苑。
往回走的路上,她刻意壓低聲音,挑撥道:
孟瀟瀟嬤嬤,你發(fā)現(xiàn)沒有,但凡表哥感染風寒或者受傷,基本上都和表嫂有關。
趙嬤嬤或許只是湊巧。
孟瀟瀟哪有那么多湊巧,表嫂醫(yī)術名滿京城,連一腳踏進鬼門關的人都能救活,偏偏就讓表哥幾次三番的生病,你難道不奇怪么?
被她這么一說,趙嬤嬤還真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仔細琢磨,又想不清楚其中的原由。
孟瀟瀟嬤嬤,你說表嫂會不會是相府派來的奸細?
趙嬤嬤孟小姐,這話可不能胡說!
孟瀟瀟我沒胡說,當初表哥病重,相府眼也不眨的就將表嫂送來沖喜,這里面難道就沒貓膩么?
趙嬤嬤:
趙嬤嬤王妃在相府里不受寵,被送來沖喜并非她可以決定的。
趙嬤嬤嬤嬤,你就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現(xiàn)如今滿京都誰不知曉丞相和太子站在了同一陣線,表嫂身為相府女兒,對表哥又能有幾分真心?
孟瀟瀟這……
趙嬤嬤畢竟在宮廷里待過數(shù)年,親眼見識過當今圣上爭奪皇位時有多兇險可怕。
王妃是丞相的女兒,可丞相卻對太子馬首是瞻,她真的愿意為了王爺,與母家反目成仇么?
孟瀟瀟見離間計起了效果,嘴角不可見的扯開了一抹弧度:
孟瀟瀟嬤嬤好好想想吧,我先回去了。
趙嬤嬤是。
……
丁程鑫這次昏迷足足睡了三日,醒來時血氣仍舊很不穩(wěn),咳嗽都能帶出許多血絲。
他昏睡了三日,柳凝歌便守了三日,眼下一片烏青色,眼角眉梢盡是疲憊。
丁程鑫凝歌,睡會兒吧,你太累了。
柳凝歌不累,你沒事便好。
柳凝歌臉頰在他手掌里蹭了蹭,像一只受到驚嚇后討著主人撫摸的貓。
丁程鑫眸底的寒冰化作了一池春水,
丁程鑫我再休養(yǎng)幾日便可無礙,無需擔心。
柳凝歌這次真的嚇死我了。
她只要想起那日情形,就渾身發(fā)寒。
丁程鑫已經(jīng)過去了。
丁程鑫輕輕拍著她肩膀,
丁程鑫躺下睡會兒,我抱著你。
柳凝歌好。
柳凝歌確實累的很,連眼皮都在不停往下耷拉。
她躺在榻上,被男人的手臂牢牢禁錮在懷中。
柳凝歌你身上的檀香味被藥給蓋住了,只剩下了苦味
柳凝歌等恢復后去院子里曬曬太陽,苦味很快就會消散。
柳凝歌攬住男人的腰身,聲音沙啞,
柳凝歌都是因為我你才會受傷。
丁程鑫身為夫君,護好你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
柳凝歌我還沒有調(diào)查到是誰派來的刺客。
丁程鑫:
丁程鑫無妨,這件事交給我來辦,你踏踏實實睡一覺,什么都別想了。
柳凝歌嗯。
男人的懷抱過于溫暖,柳凝歌合上眼簾,沒多久就陷入了夢境。
兩人相擁著睡了一覺,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
今日天氣很不錯,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床邊,晃的眼睛都有些疼。
柳凝歌王爺,要不要出去曬一曬?
丁程鑫也好。
在房中悶了幾日,的確該祛一祛病氣了。
柳凝歌往院落里搬了木椅,丁程鑫被攙扶著坐了出去。
灼熱的日光鋪在他那身素凈的衣衫上,俊美無雙的臉仿若神祗,連看一眼的覺得是在褻瀆。
能生出這樣風華無雙的兒子,可想而知,柔妃娘娘的樣貌是如何的傾國傾城。
柳凝歌王爺,午后去后院里泡一炮溫泉吧,可以驅(qū)除體內(nèi)余毒。
丁程鑫這場病后,我反而感覺身體輕快了許多。
柳凝歌頷首,
柳凝歌凡事有利有弊,這場發(fā)作看似兇險,實則也有幾分好處,你體內(nèi)的余毒被清除了一部分,算是因禍得福。
丁程鑫我日夜盼著能早些痊愈,如此就能沒有忌憚,與太子正面交鋒。
柳凝歌王爺?shù)囊簧眚湴敛⒎且锌课涔Γ呐聸]有內(nèi)力,照樣能夠?qū)Ω兜昧四侵恍γ婊ⅰ?/p>
丁程鑫嘴角上揚,
丁程鑫你慣會哄我高興。
柳凝歌實話而已。
柳凝歌回了一抹笑容,抓起放在石桌上晾曬的藥草準備挑揀。
兩人在院內(nèi)愜意閑聊,另一側(cè)的煙云院,蓉兒小心翼翼的稟報著。
蓉兒小姐,王爺已無礙了,這會正在院子里陪著王妃一起曬太陽。
孟瀟瀟該死!
孟瀟瀟憤然踹翻了一張凳子,眼底粹滿了恨。
她好不容易央求太子找了一批死士刺殺柳凝歌,居然又失手了!那賤人的運氣這么這么好,回回都能死里逃生,實在讓人不甘心!
蓉兒嚇得縮起了脖子,
蓉兒小姐,您莫要生氣。
孟瀟瀟我才不會為了那種卑賤的女人生氣。
孟瀟瀟坐回凳子上,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既然柳凝歌那難以得手,那就只能在表哥身上做文章了。
只要他們兩人之間有了夫妻之實,再鬧到皇上跟前去,到時候表哥不愿娶也得娶!
柳凝歌,論美貌與才情我都不輸于你,等到表哥嘗到了我的好處,你就等著變成搖尾乞憐的下堂賤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