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我在你眼里這般弱不禁風?
馬嘉祺倒也不是。
女子畢竟是女子,更何況,京都城暗中不知有多少雙眼睛黏在丁王妃身上,日夜盼著取她性命。
柳凝歌悠閑捏了一顆蜜餞放進嘴里,味道很甜,膩的人反胃。
丁程鑫負責賑災事宜,這一走少說一兩個月,他們兩人還從未分開過這么久。
柳凝歌馬公子,你與太子婚事將近,許多事該提前準備了。
馬嘉祺放心,我早已備好了送給太子的大禮,絕對讓他終生難忘。
柳凝歌那便好
天香樓里待著無趣,柳凝歌小坐片刻,起身回了府邸。
糧食與物資已轉移到了各地城池,賀峻霖帶領的北大營負責押送,丁王則隨行審查,以免心懷不軌之人暗中動手腳。
寒風呼嘯,窗外樹枝被吹的‘沙沙’作響,屋頂?shù)耐咂路鸲家幌品?/p>
柳凝歌抱著踏雪,坐在炭盆邊,臉頰映著忽明忽暗的火光,看不清神色。
丁程鑫忙完回來已是深夜,見她并未歇息,不禁皺起了眉
丁程鑫怎么還沒睡?
柳凝歌在等你。
”柳凝歌略有些乏,懨懨打了個哈欠,
柳凝歌外面又下雪了嗎?
丁程鑫嗯。
男人撣去肩上落雪,從衣架上拿了件大氅,將她嚴嚴實實裹了起來,
丁程鑫你身子虛弱,即便在屋內(nèi)也得注意保暖,當心受寒。
柳凝歌仰起頭注視著他,眼底似有若無的籠著一層霧氣:
柳凝歌你準備何時啟程賑災?
丁程鑫明日就走。
柳凝歌這么快?
丁程鑫今年冬天冷的早,各地官員送來折子,催促著盡快將物資送去。
柳凝歌好吧。
”柳凝歌悶悶應了一聲,伸出了手,“
柳凝歌給我抱一下。
丁程鑫往前跨了一步,腰間被緊緊圈住。
女人看起來像一只耷拉著尾巴的小狐貍,眼角眉梢都沾著失落。
丁程鑫別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柳凝歌我知道,可是怎么辦,你還沒走,我就開始想你了。
丁程鑫低聲一笑,大掌輕輕揉了揉懷中女人柔順的頭發(fā)。
柳凝歌向來是個很理智的人,很少撒嬌耍賴,許是有了身孕的緣故,變得比往日更粘人了些。
丁程鑫若非脫不開身,我也舍不得離開你半步。
丁程鑫輕聲嘆息,
丁程鑫等賑災之事結束,我就在府中休沐幾個月,好好陪著你。
柳凝歌你如今是朝中重臣,皇上許多事都得仰仗著你,別說休沐幾個月,怕是三五日,就得派人請你回去了。
丁程鑫雖然只是王爺,但朝中大小事務基本都得過他的手,至于太子,不過是空有儲君的名號,手里并無太多實權。
按理來說,局勢發(fā)展到這個份上,丁竹應該已失去了所有優(yōu)勢,可偏偏皇上百般縱容袒護,執(zhí)意要將這個兒子送上皇位。
有時候,事實就是這么殘酷。
無論丁王怎么努力,得不到圣心,就注定要被太子踩在腳底,成為登上帝王之位的墊腳石。
柳凝歌看著他的目光里浮現(xiàn)出了一絲憐惜,但更多的還是依賴與不舍:
柳凝歌王爺,外面不比京都,你定要照顧好自己,萬事小心。
丁程鑫頷首,低頭在懷中人唇上落下了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他們緊緊相擁著,誰也沒有多言,粗暴直接的用這種方式訴說著對彼此的愛意。
一吻作罷,丁程鑫鼻尖抵著柳凝歌眉間,貪婪的嗅著屬于她的氣息。
丁程鑫凝歌,京都內(nèi)暗流洶涌,我不在,你盡量不要出府,即便出去,也要將祁風時刻帶在身邊。
柳凝歌嗯。
丁程鑫你體內(nèi)寒氣并未驅散,我這幾日派左航四處尋覓,找到了一株火蓮。
柳凝歌驚訝道:
柳凝歌我還以為這東西只有古書上才會出現(xiàn)。
丁程鑫此物生長在極熱之日,被黃沙掩埋在地下,影衛(wèi)出動數(shù)百人才尋得了這么一株。
火蓮藥性猛烈,恰好能化解凝歌體內(nèi)的寒氣,但此物藥效維持不了太久,他必須盡快處理完賑災事宜趕回來。
丁程鑫凝歌,我不在府中,你也得按時用膳。
柳凝歌好,我記著了。
臨近分別,總有說不完的話,兩人依偎到半夜,直至柳凝歌撐不住才歇下。
這一覺并未睡太久,東方剛吐露出魚白色,丁程鑫掀開被褥,準備穿衣啟程。
柳凝歌王爺。
柳凝歌被驚醒,下意識攥住了男人衣袖,
柳凝歌“要走了么?
丁程鑫輕柔的將她臉頰上細碎的頭發(fā)勾至耳后,
丁程鑫時辰還早,再睡會兒吧。
柳凝歌我……
丁程鑫嗯?
柳凝歌輾轉反側一夜,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可想說的話到了唇邊,最終還是被咽了回去。
柳凝歌沒什么。風雪大,路上慢行,我等你回家。
丁程鑫凝歌,好眠。
丁程鑫笑笑,拍了拍她的手背,穿戴整齊后,吹滅了燭火。他知曉柳凝歌想說什么,她想跟著一起去賑災,又生怕拖著這具孱弱的身子被當成累贅。
他的凝歌,永遠都不會是累贅,但外面的風雪寒霜,他怎舍得讓心愛之人沾染半分?
……
柳凝歌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知夏端來了一碗藥湯。
知夏王妃,這是王爺吩咐奴婢熬煮的藥,您趁熱喝了吧。
火蓮的味道比想象中的甘甜,飲下后,四肢百骸都泛著暖意,身體輕快了不少。她抬眸望了眼門外,這個時辰,王爺想必離京都很遠了。
知夏王妃,孟小姐一早來了王府,說是有要事求見您。
柳凝歌讓她進來吧。
知夏是。
片刻后,孟瀟瀟走進了內(nèi)室,神情萎靡。
孟瀟瀟我失敗了。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柳凝歌卻聽懂了。
她撇了撇杯盞里的茶沫子,慢悠悠開口:
柳凝歌你如今深得太子寵愛,就算進不去太子府,照樣能享受榮華富貴。
孟瀟瀟榮華富貴?
孟瀟瀟自嘲,
孟瀟瀟我侍奉太子也有些時日了,可到今天,還住在那座破破爛爛的小院子里,這算哪門子的富貴?
柳凝歌金屋藏嬌的結局表妹應該很清楚,與其招人記恨,死的不明不白,倒不如在這座院子,至少能過得安穩(wěn)。
孟瀟瀟可這樣下去,我始終是沒名沒分,難不成要給太子當一輩子的外室?!
柳凝歌挑眉,
柳凝歌先前被納進太子府當妾室的女子,一大半都被柳若霜活埋了,表妹也想嘗嘗埋進土里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