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奔波忙碌,丁程鑫的傷口有了感染的跡象。柳凝歌小心翼翼替他上了藥,眉目間滿是心疼。
丁程鑫只是有些泛紅而已,無礙的,別擔心。
柳凝歌“我怎能不擔心
當日這男人倒在血泊里的模樣,已成了她的夢魘,每每午夜夢回都會被驚出一身冷汗。
丁程鑫握住了她的手,眼底盡是寵溺,
丁程鑫我答應(yīng)你,今后無論面臨怎樣的處境,都會保護好自己,再也不讓你但心。
柳凝歌真的?
丁程鑫真的。
柳凝歌放下藥瓶,別扭道
柳凝歌最后再相信你一次。
男人輕笑,將她攬入了懷中,
丁程鑫有件事得告訴你。
柳凝歌嗯?
丁程鑫安兒的婚事定下了,最遲明日,父皇就會下旨賜婚。
柳凝歌這樁婚事挺好的,回乾首領(lǐng)會是個好夫君。
即便安兒現(xiàn)在不喜歡池耶律,但日久生情,早晚有一日,他們會琴瑟和鳴。
丁程鑫按大梁規(guī)矩,駙馬須得留在京都住在公主府,可池耶律身后還有回乾部落,最遲月底就得回去。
柳凝歌:
柳凝歌“我會盡快將天香樓擴展到邊境去,這樣一來,哪怕相隔千萬里,安兒也依舊能品嘗到京都的菜肴。
這是她身為嫂子,唯一能為那小丫頭做的事了。
丁程鑫猜得果真沒錯,第二天一早,皇帝便頒發(fā)了圣旨,為隆安公主與耶律首領(lǐng)賜婚。
這件事早就有了風(fēng)聲,并沒有引起太多人議論。
隆安明白這就是自己的命運,不再整日胡鬧,待在公主府里安心待嫁。
公主出嫁,應(yīng)尋個良辰吉日,皇帝找了欽天監(jiān)的人夜觀天象,將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七天后。
柳凝歌七天后?這未免太趕了。
丁程鑫頷首:
丁程鑫的確如此,但圣旨已下,只能讓禮部的人盡快安排妥當。
柳凝歌低頭扒拉著幾個大木箱,
柳凝歌國庫窮得叮當響,肯定給不了多大的排場,我要為安兒備一份厚禮,讓她風(fēng)風(fēng)光光出嫁。
丁程鑫不妥!
丁程鑫眉頭微蹙,
丁程鑫回乾各個部落正在為銀子發(fā)愁,你給的陪嫁太多,安兒嫁過去后會置身于險境。
人心都是貪婪的,隆安公主性子單純,不懂得如何保護自己,銀子帶過去只會成為累贅。
柳凝歌那就暗地里塞給她,不讓旁人知曉。
丁程鑫你對這小丫頭倒是大方。
柳凝歌安兒喚我一聲皇嫂,我自然得有個當嫂子的樣子。
丁程鑫笑了笑,不再多言,由著她折騰。
京都與回乾之間隔著十幾天路程,池耶律雖是個粗人,但也知曉心疼人。
為了回程時讓隆安少受些顛簸,他命人將馬車鋪了厚厚一層褥子,還特地找了個京都的廚子,隨時能讓公主吃到合胃口的膳食。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準備著,眼看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柳凝歌特地入了一趟宮。
小公主見到她,眼含熱淚,
隆安公主皇嫂,咱們今后見面的機會可就少了,隔著這么遠,你可別忘了我。
柳凝歌別胡思亂想,我會經(jīng)常和王爺去看你的。”
隆安公主嗯,我很想和父皇說說話,可他連見都不肯見我
”小丫頭說到這,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隆安公主我從前總覺得自己是幸運的,雖然是女子,卻能被天子捧在掌心里疼愛,可現(xiàn)在才明白,這一切都是假的。
柳凝歌安兒,皇上對你的寵愛并非作假,但與家國利益相比較,父女之情就顯得很微不足道。
公主抹了把淚水:
隆安公主我明白的,所以不會怨天尤人,更不會恨父皇。皇嫂說的對,這就是公主的宿命。
柳凝歌你與耶律首領(lǐng)相處也有一段日子了,還是對他毫無感覺么?
隆安公主不是。
隆安坦率道
隆安公主他是個很好的人,我很喜歡。
情竇初開的小姑娘,連笑容都像是摻了蜜,柳凝歌看著她嘴角的一對小梨渦,徹底放心了。
催月樓內(nèi),太子坐在窗邊,看著街市上來回走動的百姓,神色陰冷。
萬能龍?zhí)?/a>殿下,回乾首領(lǐng)不肯為您所用,近日來與丁王也走得很近,怕是起了歸順的心思。
丁竹呵,不肯為本宮所用,那就留不得了。
丁竹轉(zhuǎn)動著拇指上的玉扳指
丁竹傳信給邊境的人,是時候弄出點動靜了。
當晚,一道密報傳入京都,鎮(zhèn)守在邊境的一位將領(lǐng)叛變,主動打開了防線,讓蠻人踏入了大梁疆土。
那條防線至關(guān)重要,一旦剩下的兩個城池被攻破,大梁岌岌可危。
皇帝大驚失色,立刻召見了丁程鑫與賀峻霖。
賀峻霖:“
賀峻霖皇上,微臣覺得這件事很不對勁,那位年將軍曾在丁王麾下效力,是為忠肝義膽之人,怎么可能無緣無故叛變?
皇帝朕也不希望是真的,可蠻人攻打入境是事實,不管付出任何代價,一定要保證剩下兩座城池不被攻破!
賀峻霖可北方只有五萬將士,僅靠這些兵力,根本無法與之一戰(zhàn)。
賀峻霖眉頭緊促。
皇帝朕不想聽這些,賀峻霖,丁王,你們二人立刻回去準備,一個時辰后啟程趕赴邊境,這一戰(zhàn),只能勝,絕不能敗!
丁程鑫與賀將軍對視一眼,只得應(yīng)下,
丁程鑫是。
此次出征太過突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論私心,柳凝歌半點不想讓丁程鑫前去,但邊境百姓正陷在水深火熱之中,她只能壓抑萬般不舍,親自幫著收拾行李。
時間緊迫,連留給兩人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王府門前,丁王身穿鎧甲坐在馬背上,滿身肅殺。
柳凝歌鼻翼泛酸,千言萬語到了嘴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終,她努了努唇,
柳凝歌王爺,我與孩子等你回家。
丁程鑫好。
丁程鑫強迫自己不與她對視,扭頭策馬而去,身影逐漸消失在夜幕中。
丁王與定安將軍走的悄無聲息,根本沒人察覺到。
百姓們?nèi)栽跒槁“补鞯幕槭陆蚪驑返?,等著看出嫁那日的熱鬧。
池耶律在各地布下了不少探子,得到蠻人攻破防線的消息時,急得差點跳起來:
池耶律回乾部落就在北方防線附近,我必須盡快趕回去保護族人!
池依努勸道:
池依努賀將軍與丁王已經(jīng)去了,有他們在,部落不會出事的。況且你與公主的婚事將近,怎么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離開?
這話猶如在池耶律頭上潑了一盆冷水,瞬間讓他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