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昌樓妓子被扶為戶部尚書侍妾的消息傳遍了大街小巷。但凡有點地位的人家對此事都頗為不恥,抱著嘲笑和看笑話的態(tài)度。
萬能龍?zhí)?/a>宋夫人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居然給了那低賤的娼妓名分?
萬能龍?zhí)?/a>是啊,她好歹名門望族出身,卻屈居在府中與那種下賤的女人共侍一夫,這不是把自己當臉面往地上踩么?
萬能龍?zhí)?/a>不過話說回來,宋耀之前可沒少去昌樓找紅袖風流快活,這父子倆是不是瘋了,居然為了個這樣身份的女子連名聲都不顧了。
萬能龍?zhí)?/a>誰知道呢。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層出不窮,柳凝歌坐在窗邊,好整以暇的聽著熱鬧。
‘吱呀~’
門忽然被推開,賀峻霖取下佩刀,疲憊的坐在了凳子上,
賀峻霖忙活了一早上,差點累死。
柳凝歌皇上又給賀將軍分配什么任務了?
賀峻霖別提了,這不是很快就要入夏,去年因為大雨的緣故,京中官溝堵塞,大半個都城都被淹了,今年皇上很重視此事,下令讓我?guī)е巳ヌ崆笆柰ü贉侠锏挠倌唷?/p>
柳凝歌這事不是該工部去辦么?
一說起這個賀峻霖就滿肚子火氣,
賀峻霖工部尚書趙崔明已死,皇上遲遲沒有確定新的尚書人選,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柳凝歌還能有什么主意,無非是盤算著推舉一位慎王的人坐上這個位置。
只要工部落入丁竹手里,丁王與慎王之間就能達到微妙的平衡,誰也無法過分壓制對方。
賀峻霖都這個份上了,皇上還想扶持那蠢貨,真不明白他怎么想的。
柳凝歌他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工部尚書這個位置,我們必須拿下。
王爺廢了那么多心思才除去了趙崔明,可不能讓丁竹白白撿了這個便宜。
賀峻霖我倒是想舉薦個人,可皇上忌憚我,根本不會同意。
柳凝歌皇上一心為丁竹做打算,咱們舉薦的他當然不會考慮。
賀峻霖那該怎么辦?難道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塊肥肉被慎王吞入腹中?
柳凝歌微微瞇起眼,
柳凝歌丁竹有沒有屬意的人選?
賀峻霖有,據(jù)我多日觀察,他似乎很看好一位寒門弟子。
從前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丁竹安插到各部的基本上都是世家子弟,可經(jīng)過這么久,他終于想通了,與其耗費心血扶持這群廢物,倒不如挑選一位有真才實學又沒有任何背景的人、
這樣的棋子,用起來才會更加得心應手。
柳凝歌那人叫什么?
賀峻霖叫高思安。
柳凝歌行,你盯緊太子動向,其他事交給我就好。
賀峻霖點頭,忽然道:
賀峻霖凝歌,那批冬衣本來不出五日就能送達北疆,但那里剛下過一場大雪,路上難行,怕是要多耽擱幾天了。
柳凝歌無妨,能夠順利送到就好。
但愿這些衣物,能給王爺與北疆將士們抵御風雪寒霜。
一日轉(zhuǎn)瞬而過,眨眼天色又暗了下去。
柳凝歌掩唇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府歇息,白珂忽的走進了雅間。
白珂王妃,屬下有事稟報。
柳凝歌何事?
白珂戶部尚書府中鬧成一團,宋貴父子大打出手,趙香巧也氣暈了過去。
柳凝歌嘖。
她似乎早有預料,并未露出任何詫異的表情,
柳凝歌宋耀輕薄紅袖了?
白珂是,他趁著父親上朝,摸進了后院,意圖不軌,恰好被下人撞了個正著。
如若紅袖無名無分留在尚書府,他這么做也沒人敢說什么,頂多背后笑話幾句。
可現(xiàn)在對方成了他名義上的小娘,這舉動就變成了尊卑顛倒,不顧人倫廉恥。
宋貴好歹是當朝尚書,哪能忍受被自己的兒子戴綠帽子,不發(fā)怒就怪了。
白珂王妃,屬下想不明白,宋貴一向都是個行事謹慎之人,為何這次會做出這么多荒唐事?
柳凝歌因為我給了紅袖一種藥。
柳凝歌說著,拿出了一個小瓷瓶,
柳凝歌這種藥粉可以迷惑男人心智,讓他沉溺于男歡女愛之中,無法清醒。
白珂詫異道:
白珂屬下竟不知還有這種藥,若是此物落入了賈詩靈手中,用在王爺身上怎么辦?
柳凝歌這東西只能迷惑一些意志不堅的好色之徒,對習武之人沒什么作用。
白珂那就好。
柳凝歌將瓷瓶收回袖中,
柳凝歌阿珂,你去將此事告知給師父,再讓他呈一封彈劾的折子給皇上。
白珂是,屬下這就去。
賈牧山在皇帝眼中本就和其他臣子不太一樣,說出的話也更有分量。
這封折子送到御前,帝王看后勃然大怒,大罵宋貴荒誕混賬。
皇帝堂堂戶部尚書,竟為了個娼妓與兒子大打出手,簡直可恥!
大太監(jiān)曹允趕緊奉上一杯茶,
曹公公陛下,您喝杯茶消消氣。
皇帝曹允,你去傳朕的口諭,宋貴這般行徑,不配勝任戶部尚書一職,即日起革職查辦!
曹公公是,那宋耀可否要處置?
皇帝發(fā)配到邊疆去,眼不見為凈。
曹公公是,奴才這就去宣旨。
圣命一出,宋尚書府邸當日就被查封,宋貴徹底清醒了過來,回憶起這段時日的所作所為,明白是遭了旁人算計,吵著鬧著要入宮見皇帝一面。
曹公公一甩拂塵,完全無視了他的話,將人剝?nèi)ス倥?,拖到了大理寺查辦。
至于宋耀,則是在花街柳巷內(nèi)被尋到。他喝的爛醉如泥,還沒緩過來發(fā)生了何事就被戴上鐐銬,流放去了邊疆。
趙香巧一夕之間失去了夫君和兒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連滾帶爬的去了丁王府求見。
萬能龍?zhí)?/a>王妃,我是聽了你的主意才會給紅袖一個名分,現(xiàn)在事情鬧成這樣,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夫君和兒子??!
柳凝歌坐在紅木椅上,悠然撇了撇茶盞里的浮沫,
柳凝歌宋夫人,本宮確實提議紅袖名分,卻沒有教宋公子去輕薄小娘。
萬能龍?zhí)?/a>我兒是被那狐媚子迷了心智,所以才會做出這種荒唐事
”趙香巧‘砰砰’磕了幾個響頭,
萬能龍?zhí)?/a>求王妃救救我兒,求您了!
柳凝歌宋耀這些年來糟踐的清白女子不下幾十個,仗勢欺辱百姓的惡行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依本宮看,他是罪有應得。宋夫人與其在這里求情,倒不如回去反省反省,為何會將兒子教導成這樣一個酒囊飯袋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