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旁人想去皇上面前告狀,他并不會有任何畏懼,畢竟上面還有慎王幫忙打掩護(hù),可要是柳凝歌可就麻煩了。這女人瑕疵必報,毫不顧念父女血脈之情,自己的把柄落在了她手里,這可如何是好。
柳若霜二姐,你這般袒護(hù)大娘子,著實讓妹妹意外。
柳若霜難道二姐忘記幼時她是怎么對你的了?
柳迎春你閉嘴!
柳迎春好不容易抓住了一線生機,哪里能眼睜睜看著被賤人攪合,
柳迎春是,我和母親從前對二妹是不太好,可這里最沒有資格說這話的人就是你!
姜氏也道:
姜淑沒錯,迎春心思單純,要不是你在旁邊教唆挑撥,怎么可能想出那么多法子折騰凝歌。
柳若霜笑了笑,
柳若霜大娘子與大姐這是要把所有過錯推到我身上?
柳迎春只是實話實說罷了,就拿二妹落水的那件事來說,明面上看著是我的,可分明就是你出的主意,要不是我及時反應(yīng)了過來,立刻帶著奴仆去救人,二妹早就沒命了。
柳迎春咬牙切齒道。
柳凝歌聽著這話,心里止不住的冷笑。
帶著奴仆救人?分明是特地趕過去看熱鬧,她沒想到原主在冰冷的池水里泡了那么久都沒咽氣,為了不引起懷疑,只能不情不愿的把人救上來。
這位大小姐看著愚蠢,為自己狡辯的本事倒是厲害得很。
柳若霜大姐,你非要把陳年舊事拎出來說,好,那我就與你好好說道說道。
”柳若霜對大房一直怨恨著,卻苦于沒有機會將心底的話說出來,這次找到了機會,不留余地的揭著姜氏母女的短
柳若霜那年賀將軍來府中探望二姐,你妒忌的要命,等賀將軍走后,立馬拿著鞭子去教訓(xùn)人,難道這也是我教唆的?
柳迎春你!
柳迎春被嗆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她愛慕賀峻霖,愛到不能自已,怎么能甘心心心念念的男子和卑賤的庶妹糾纏到一起。
為了泄恨,她的確用鞭子抽打過柳凝歌,而且每一鞭子都是沖著要其命去的。
柳迎春那時我還小,誰年少的時候沒做過幾件蠢事!
柳若霜你這并非叫蠢,而是狠毒,小小年紀(jì)就能對親妹妹下這樣的狠手,真讓人害怕。
”柳若霜思路清晰,腦子也比柳迎春轉(zhuǎn)得快,沒一會兒就占了上風(fēng)。
姜淑見女兒被壓了一頭,當(dāng)即拿出了殺手锏,
姜淑我和迎春就算做惡事,也是擺在明面上,從不遮遮掩掩,可你卻用盡了陰毒手段,凝歌的小娘就是被你活活害死的!
這話一出,前廳好幾人都變幻了臉色,下意識的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柳凝歌。
可她的反應(yīng)卻很平淡,仿佛早就知曉了這件事。
姜氏母女漸漸變得緊張,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這女人會因為從前的恩怨放棄救她們。
前廳寂靜了半盞茶時間,柳凝歌悠然一笑:
柳凝歌本宮記性差,從前的事都忘的差不多了,父親,大娘子與你多年夫妻,就這樣殺了,是否太過無情?
柳建南怒道:
柳建南我的事還輪不到你做主,趕緊滾出相府!
“嗖!”
他話音剛落地,脖子上便傳來了冰涼的觸感,低頭看去,竟是一把利刃被抵在了喉結(jié)處。
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的白珂冷哼道:
白珂丞相好大的威風(fēng),連王妃也敢驅(qū)趕,若是活膩了,我現(xiàn)在就可以送你一程。
柳建南別,別!
”柳丞相一向膽小怕死,嚇的話都說不利索。
柳凝歌坐到凳子上,一只手慵懶的撐著下巴:
柳凝歌本宮這個人向來好說話,只要大娘子安然無恙待在相府,你貪污受賄,拉攏朝臣,欺壓百姓的證據(jù)本宮便不會呈交給皇上。
她每多說一個字,柳建南的臉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已慘白如紙。
這實在太過荒唐,當(dāng)老子的居然被女兒威脅到這份上,連休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簡直荒誕!
可如今的柳凝歌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拿捏的庶出二小姐,為了保住丞相之位和性命,他只能對這個女兒卑躬屈膝。
柳建南好,我答應(yīng)你
柳凝歌很好。
丁王妃朝白珂示意了一抹眼神,后者會意,收回劍刃退到了主子身邊。
扣押著姜氏母女的下人很有眼力勁的松開了手,姜淑死里逃生,還沒緩過勁來,虛弱的跌坐在了地上。
眼看這二人脫險,柳若霜氣的要命,卻沒有和柳凝歌硬碰硬的實力,只能把怒火往肚子里咽。
柳若霜世道真是變了,黃鼠狼與雞也能和平相處,我今日算是開了眼界。
白珂護(hù)主心切,惡狠狠瞪向了她:
白珂少在這陰陽怪氣,你小娘與人偷歡,誰知道你是不是她和旁人生出來的小野種。依我看,丞相還是趁早驗一驗為好。
柳建南放肆!
被戴綠帽子是任何男人都無法忍受的恥辱,潘氏的事可以說是柳建南不可觸及的底線,可這會兒卻被拿到臺面上來說,他如何能忍得了,
柳建南賤奴無禮,來人,給我把她拖下去,亂棍打死!
柳凝歌呵。
柳凝歌淺笑,
柳凝歌阿珂年紀(jì)還小,童言無忌,父親何必跟個孩子置氣。
柳若霜孩子?!
柳若霜兩眼赤紅,
柳若霜都這么大了算哪門子的孩子,父親好歹是當(dāng)朝宰相,哪里容得了她這般詆毀!
柳凝歌啊,那可怎么辦呢。
柳凝歌故作為難道
柳凝歌不如咱們?nèi)パ瞄T里當(dāng)堂對峙一番,該怎么罰就怎么罰,本宮絕不袒護(hù),父親認(rèn)為這個法子如何?
“……”柳建南額頭青筋‘突突’跳著,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里蹦出來了。
這樣恥辱的事,去衙門不是讓滿京都笑話么?
總不能說那賤奴罵他被戴綠帽子,自己氣氣急敗壞才要殺她。
他上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居然生出了這種忤逆不孝的混賬女兒!
柳凝歌時候不早,本宮另有事要處理,就不在這久留了。
柳凝歌施施然站起身,
柳凝歌阿珂,咱們走。
白珂是,王妃。
白珂臨走前挑釁的看了柳丞相與柳若霜一眼,表情也十分鄙夷。
要不是王妃攔著,她早就把這群人送到閻王爺
跟前報道了,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