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雪父親,祖母為胡家操勞了大半輩子,如今這把年紀,正是該安度晚年的時候,卻因為我們的愚蠢遭受磨難。
胡秋雪淚眼婆娑,
胡忡我相信王妃的醫(yī)術,她既然說能保證您性命無虞,那就一定可以做到。
”胡忡身體不停顫抖,半晌沒說得出話。
回王府的馬車上,柳凝歌后背倚靠著車廂,閉眸小歇。
跟隨在車旁的白珂問道:
白珂王妃,您說這位胡大人肯剝皮救母么
柳凝歌你覺得呢?
白珂屬下認為此人很擅長偽裝,表面上對母親很孝順,實則一肚子花花腸子,只在意自己的名聲。
柳凝歌不錯,有長進。
”柳凝歌給予了肯定。
小丫頭赫然笑了笑,很快正了臉色:
白珂話說回來,要是明天他不肯配合,您打算怎么辦?
柳凝歌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本宮只能盡力而為。
白珂王妃說的是。
抵達王府后,柳凝歌回了趟院子,知夏端來了一早就熬好的姜茶。
知夏王妃剛從外面回來,喝碗姜茶驅驅寒吧。
柳凝歌嗯。
她端起碗喝了幾口,余光從小丫鬟身上掃過,發(fā)現(xiàn)了一絲異樣。
知夏耳朵上佩戴的這對玉墜子,從前似乎并未看她戴過。
柳凝歌這簪子是趙嬤嬤送你的?
小丫鬟臉頰通紅,羞怯低下了頭,
知夏不是。
柳凝歌看你這反應,莫非是左航送的?
知夏是,他在北疆街市上瞧見了這對耳墜,說很襯奴婢的膚色,便夾在信里送了回來。
柳凝歌饒有興致的瞥了她一眼,
柳凝歌嘖。
左航這根木頭居然開竅了,真是令人意外。
知夏王妃,您別這樣瞧著奴婢,怪不好意思的。
柳凝歌挺好的,郎有情妾有意,等他回了京都,我尋個機會,為你們二人操辦婚事。
知夏眼眶泛紅,
知夏奴婢要是成了親,是不是就不能守在您身邊了?
柳凝歌只要你愿意繼續(xù)回來,丁王府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知夏奴婢多謝王妃。
柳凝歌喝完最后一口姜湯,將碗放回了桌上,
柳凝歌我明日還有事要忙,想早點歇息,你先下去吧。
知夏是。
譴退知夏,她趴在榻上,整張臉埋在了丁程鑫的枕頭里。
那男人很愛干凈,每日不管忙碌到多晚,回來后都得沐浴,所以這枕上滿是淡淡的檀香味。
也不知他在北疆如何了,希望千里之外凜冽的風雪能夠善待她的將軍。
……
北疆駐軍營地——
尤安今天發(fā)了一場高燒,尤慎嚇得不輕,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不停用毛巾替兒子的額頭降溫。
丁程鑫與賈老將軍一同前來探望,見孩子燒的已經沒有中午那么厲害,稍稍放心了些。
賈牧山唉,安兒從前住在幽州,哪受得住北疆的天氣,染上風寒也是正常的。
賈牧山說道。
尤副將道:
尤慎“末將明白,可這還沒到最冷的時候,等深冬時豈不是要被活活凍死。
賈牧山讓他待在帳篷里,不出去吹風就好。
尤慎不行,安兒身體里流著尤氏的血,絕不能養(yǎng)出一身嬌氣的臭毛病,
”尤慎在這件事上不愿退讓,“
尤慎一開始總會不適應,慢慢習慣了就好了。
丁程鑫擰眉,
丁程鑫尤安年紀還小,經不起折騰,不可胡鬧。
尤慎可……
左航王爺,京都押送了一批物資過來,是王妃為將士們準備的
”帳篷外傳來了左航的聲音。
帳內幾人對視一眼,一同走了出去。
只見十幾輛馬車上堆的滿滿當當,遠看還以為是縮小的書冊。
尤慎疑惑道:
尤慎王妃該不會是覺得北疆駐軍肚子里沒墨水,特地送書籍來讓我們識字的?
丁程鑫冷冷睨了他一眼,
丁程鑫凝歌沒那么閑。
左航王爺,屬下問過了,這些東西叫暖貼,打仗的時候只需貼在身上,就能讓身體保持溫度,不會感到寒冷
”左航替幾人解了困惑。
賈牧山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賈牧山真的假的?老朽還從未聽說過有這種東西。
尤慎也是一副質疑的態(tài)度,但礙著丁王在,不敢把話說的太直接:“
尤慎末將也沒聽說過,要是真有這么神,咱們還怕個屁的蠻人。
大梁人相較于薩恪族,耐寒能力要遜色許多,正因如此,蠻人每到冬天就會借著優(yōu)勢像瘋狗一樣撕咬北疆駐軍。
他們冷的動作遲緩,只能被動挨打,基本上每年冬天都會失去幾千個兄弟。
這是無法更改的劣勢,哪怕衣服穿的再厚實也扛不住徹骨的寒風。若是這些暖貼真的有王妃說的那么厲害,那么北疆駐軍將就再也不用畏懼蠻人了。
丁程鑫是真是假,試試不就知道了。
”丁程鑫從不會質疑自己的女人,當即拆開一個暖貼,貼在了最容易受凍的膝蓋上。
起初沒有任何感覺,約莫半盞茶時間后,貼著的位置越來越燙,緊接著渾身都暖和了起來。
賈牧山:
賈牧山寒兒,怎么樣,有效果么?
丁程鑫嗯,的確很暖和。
尤慎真的假的?
尤慎不太相信,掀起衣服將暖貼貼在了肚子上。
左航忍不住提醒道:
左航尤副將,王妃說了,這不能直接貼在肉上,會燙傷的。
尤慎別開玩笑了,又不會著火,怎么可能燙傷。
”他一臉不屑,可沒堅持多久,表情突然變的很扭曲。
賈老將軍嚇了一跳,
賈牧山你怎么了?
尤副將原本想維持臉面,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可腹部的皮膚一陣一陣的刺疼,只能‘嗷嗷’嚎著將暖貼撕了下來。
尤慎……哎喲,燙死我了!
真是見了鬼了,這樣一個小小的東西,卻能自己發(fā)熱,丁王妃的腦子究竟是什么做的,竟然能研制出這么個玩意兒。
賈牧山王妃不都說了,不能貼在肉上,你非不聽!
”賈牧山笑罵了一句,感嘆道,
“有了這個,對于北疆的將士簡直如虎添翼,寒兒,你真是娶了個奇才??!”
聽到柳凝歌被夸贊,丁程鑫并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本就該如此。
他的凝歌,是世間最優(yōu)秀的女子,無論怎樣的贊賞都受得起。
這下尤慎不敢再對丁王妃陰陽怪氣,揉了揉腹部被燙傷的地方,一聲不吭拿了幾個暖貼進了帳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