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為他擋住蠻人揮來的鐵刀
丁程鑫有罵人的力氣,不如用在殺人上。
尤慎王爺有所不知,不罵幾句人,末將總覺得渾身沒勁。
丁程鑫尤安整日跟在你身旁,你希望他也變成這樣?
尤慎斬斷蠻人頭顱,抹了把臉上的血
尤慎那不行,這小子以后敢說臟話,就打斷他的腿!
丁程鑫上梁不正下梁歪。
尤慎末將是個糙人,安兒的娘親卻溫婉賢淑,將來這孩子肯定和他娘一樣乖巧懂事。
尤副將喘著氣道,
尤慎這輩子還能有個兒子,沒白活一遭。
丁程鑫沒空聽他絮叨,北疆駐軍身手矯健,習(xí)慣用長槍,蠻人則過于笨重,只能用鐵刀,長槍靈活,在蠻人還未靠近前就能捅穿他們的喉嚨,這也正是蠻人這么久都沒能攻破北疆的原因。
他揮動長槍,猛地砸在蠻人后背,那蠻人狼狽的摔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蠻人吐掉嘴里的血水,“
萬能龍?zhí)?/a>卑鄙無恥的大梁老鼠,居然給我們下毒!
尤慎喲,還會說大梁官話。
尤慎抽空回了一句,
尤慎兵不厭詐,你懂個屁!
萬能龍?zhí)?/a>卑鄙,下作,可惡!
蠻人還在喋喋不休,丁程鑫眼底劃過了一抹不耐煩,長槍瞬間刺穿了他的喉嚨。
尤慎笑道:
尤慎王爺,這蠻子叫喚的還挺有意思,殺了他多可惜。
丁程鑫你再不閉嘴,下一個刺穿的就是你的喉嚨。
尤慎王爺總是喜歡嚇唬人。
”相處這么久,尤副將已經(jīng)摸清了丁王的性子。
雖然外表看著冷酷無情,冷若冰霜,實則卻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大梁能有這樣的皇子,定能繁榮昌盛,千秋萬代!
“砰!”
一記鐵錘砸來,恰好砸中了丁程鑫身邊的北疆士兵。
那士兵還沒來得及哀嚎就斷了氣,整張臉凹陷了進(jìn)去,死相慘烈。
這武器蠻人之前從未使用過,不但尤慎傻了眼,丁程鑫也愣了片刻。
尤慎王爺,這是什么鬼東西,鐵錘上還連著鐵鏈子!
丁程鑫本王也未曾見過。
這對北疆駐軍而言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鐵鏈可以纏住他們的長槍,鐵錘可以砸爛士兵的頭顱和胸膛,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
尤慎喊道:
丁程鑫王爺你看,他們好像只有一個鐵錘!
但使用鐵錘的是這群蠻人里最雄壯的,身高至少有八尺,看起來和一頭大灰熊差不多。
丁程鑫面色陰沉:
丁程鑫這鐵錘揮舞起來需要極大的力量,不是每個蠻人都能使用的,所以才沒有大量鍛造。
可僅僅這一個,就能把北疆駐軍打亂,他們無法靠近拿著鐵錘的蠻人,更無法殺死他。
眼看身邊的兄弟一個個倒在血泊中,尤慎怒紅了眼。
他甩開長槍,扭頭朝著丁程鑫大喊道:
尤慎王爺,末將答應(yīng)了賈老將軍要大勝而歸,大男人一諾千金,絕不能食言!
丁程鑫意識到了什么,同樣大喊:“
丁程鑫尤慎,你別亂來!
尤慎有勞王爺替末將照看好尤安,今日回去后告訴他,他爹是大英雄!
尤副將啐了一口吐沫,推開擋在面前的士兵,嘶吼著向揮舞鐵錘的蠻人沖去,
尤慎狗蠻子,老子一定要干你娘!
時間在這一瞬仿佛靜止住了,北疆士兵的瞳孔里映出了尤慎的身影,他像一只重傷的獨眼狼,試圖在瀕死前給敵人最后一擊。
蠻人仍在揮舞著鐵錘,唯一能夠擊倒他的間隙,就是錘子轉(zhuǎn)動向另一側(cè)的瞬間。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望著那只獨眼狼離目標(biāo)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在電光火石的剎那,用攥在手心里的匕首劃過了蠻人的喉嚨。
血水如注,噴涌而出,巨大的灰熊抽搐著倒在了地上,一同掉落的還有那只纏著鏈子的鐵錘。
萬能龍?zhí)?/a>哪里來的老鼠!
薩恪士兵失去了扭轉(zhuǎn)局勢的武器,怒不可遏。他們驅(qū)趕著馬,嘴里不知在罵著什么,朝著尤慎飛馳而去。
尤副將仰面躺在地上,猖狂大笑,
尤慎王爺,千秋萬代,大梁還有千秋萬代……
下一瞬,他的聲音被轟鳴的馬蹄聲掩蓋,戛然而止。
丁程鑫和北疆士兵睜著通紅的眼,手掌幾乎要將長槍捏碎。
他胸膛上下起伏,唇齒間迸發(fā)出了一聲怒吼:
丁程鑫將士們,隨本王沖!
……
柳凝歌做了場噩夢,醒來時后背被冷汗浸濕,頭裂開一樣疼。
守了一夜的馬嘉祺見她睜眼,立刻端來了藥,
馬嘉祺來,把藥喝了。
柳凝歌北疆。
馬嘉祺沒聽清,俯身湊上前,
馬嘉祺什么?
柳凝歌北疆……戰(zhàn)事。
馬嘉祺北疆并無任何戰(zhàn)報傳來,王妃,你做噩夢了。
是噩夢么?她分明看到王爺率領(lǐng)北疆將士與蠻人背水一戰(zhàn),尸橫遍野,血水浸紅了黃沙。
馬嘉祺先喝藥,一會兒該涼了。
柳凝歌嗯。
柳凝歌喝下了他喂來的藥,體內(nèi)毒仍未解,渾身都提不起力氣。
馬嘉祺王妃,你這毒中的蹊蹺,知曉下毒的是何人么?
柳凝歌不知。
她最近行事已經(jīng)格外小心,連飯菜都要銀針驗過再入口,不該中了旁人的算計才對。
馬嘉祺有時候未必是外人下的手,王妃不妨想想身邊人。
身邊人?
能夠每日在她身旁來去自如的,也只有知夏那幾個了。
知夏是她從相府里帶出來的丫鬟,向來衷心,絕不可能背叛。祁風(fēng)也多次同生共死,不會被旁人收買。
難道是阿珂?
不,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阿珂絕不會投入丁竹的陣營。
可如果是被利用了呢?
柳凝歌忽然想起白珂昨日赴了鬼醫(yī)的宴,還帶回了一罐蜜餞。
柳凝歌馬公子,勞你將祁風(fēng)喚來,我有事吩咐。
祁風(fēng)好。
祁風(fēng)進(jìn)了雅間,柳凝歌道:
柳凝歌你去王府一趟,將我房中桌上那罐子蜜餞取來,記得做的隱蔽些,別讓阿珂發(fā)現(xiàn)。
祁風(fēng)是,屬下這就去
他腳程極快,不到半個時辰就趕回了望樓。
祁風(fēng)王妃,蜜餞取來了,您莫非是懷疑阿珂……
柳凝歌暫時還不確定,你取出一顆蜜餞泡入水中,用銀針試探看看。
祁風(fēng)是。
祁風(fēng)按照吩咐試了試,那枚銀針在日光下逐漸變成了漆黑色。
他臉色乍變。
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