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瞇起眼,對柳建南的話并不愿相信,
柳凝歌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柳建南這樁秘密我在心底藏了多年,本想帶入棺槨,可現(xiàn)在我又改變主意了。
獄中狼狽的男人踉蹌?wù)酒鹕恚_下鐵鏈‘嘩啦’作響,
柳建南關(guān)于你小娘的一切,其實都是我刻意捏造出的謊言,她是一條劇毒的蛇,咬死了無數(shù)人,最后也咬死了自己!
柳凝歌本宮沒興趣聽你編故事。
柳建南選擇了揭穿過往,哪肯就此停下,繼續(xù)說道:
柳建南你小娘本名姬月華,是我從人牙子手里買來的,她那張臉生的如妖孽般美艷,我恨不得將世間最好的全都拱手相送,可我萬萬沒有料到,這賤人腹中竟懷了旁人的骨血!
柳凝歌你是說……
柳建南沒錯,就是你!
他怨毒的盯著柳凝歌,
柳建南你是個不該降生的野種,可姬月華以命相逼,我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本以為百般退讓能換來她的真心,可這賤人卻心甘情愿的服下了姜氏與潘氏送去的毒藥,不久后便撒手人寰。
柳凝歌那你為何要將我留在相府里養(yǎng)大?
柳建南因為你和她很像。
柳建南道,
柳建南你是姬月華留下的血脈,這賤人如此待我,我便要讓她的孩子日日遭受欺辱打罵,受盡苦楚!
柳凝歌細眉緊蹙,無法判定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原主記憶里并沒有任何關(guān)于母親的信息,她所得知的一切,都是從旁人那里獲取的。
如果柳建南說的是真的,那么這具身體的親生父親會是誰?
姬月華的身份是什么,又為何會淪落到人牙子手里?
柳建南身為一個野種,卻能平平安安活到今日,還嫁去了丁王府,你不該恨我,反而應(yīng)該跪地磕幾個頭,對我感激涕零!
柳建南發(fā)瘋似的嘶吼著,柳凝歌冷眼看了他半晌,轉(zhuǎn)身離開了詔獄。
一直跟隨在側(cè)的白珂小心翼翼開了口,
白珂王妃,他說的會是真的么?
柳凝歌不知道。
這個消息來的太突然了,一時半會難以消化,但無論是真是假,都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原主已經(jīng)死了,她只是來自異世的一抹孤魂而已,生父是誰根本不重要。
白珂其實這樣一說,就能想通丞相從前為何對您如此刻薄了。
相府里其他人都被瞞的嚴(yán)嚴(yán)實實,柳建南一個人守著這個秘密,痛苦的度過了十幾年,內(nèi)心一定很煎熬。
不過這都是他咎由自取,明知姬月華不愛他,卻還要強求。
柳凝歌:
柳凝歌這些事以后再說,先回王府。
白珂是。
……
北疆大勝,丁程鑫與賈牧山收拾好行李,帶上尤安趕往了幽州。
孩子尚且年幼,賈老將軍將他裹在氅衣里,策馬馳騁在官道上。
賈牧山安兒斷斷續(xù)續(xù)發(fā)了幾天高燒了,老朽有些憂心,寒兒,要不要找個大夫給他瞧瞧?
丁程鑫不必,他這是心病,想明白了自然就會退燒了。
尤慎的離世對尤安打擊太大,以至于到今天還沒緩過來,等情緒穩(wěn)定了,身體也會逐漸轉(zhuǎn)好。
賈牧山唉,當(dāng)初你和策兒拜師時也和安兒差不多的年紀(jì),老朽瞧著他,心里總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人老了,就時常會懷念從前,賈牧山對這孩子很憐愛,甚至動了再次收徒的心思。
丁程鑫看出了他的想法,
丁程鑫師父年歲已高,不宜再費心,況且已決定要將尤安送到賀峻霖身邊,比起京都,幽州更適合他施展拳腳。
賈牧山你說的也有道理。
”賈牧山攏了攏被氅衣裹著的孩子,
賈牧山安兒暫時應(yīng)該不會醒,咱們加快腳程,盡量早些到策兒那。
丁程鑫好。
兩人策馬疾馳三日,抵達了幽州城池。
當(dāng)天在城墻上當(dāng)差的是蔣寧,他老遠就認出了丁王,興高采烈的下去相迎:
蔣寧王爺,老將軍,你們怎么來這了?!
見到闊別已久的故人,丁程鑫眉宇間松緩了幾分,
丁程鑫來看看賀將軍,幽州可還好?
蔣寧都好,大帥此刻就在城中,末將帶您二位前去。
賈牧山笑道:
賈牧山短短一年未見,那小子都成大帥了?
蔣寧也笑了笑,
蔣寧北大營這段時間又不停的招兵買馬,城內(nèi)至少已有十幾萬兵力,再稱呼賀將軍就有些不合身份了,還是大帥更有氣勢些。
賈牧山也對,帶路吧,老朽與丁王親自去拜見大帥
一炷香時間后,一行人趕到了賀峻霖住的庭院。
賀大帥正在用晚膳,見到門口走來的幾人,還以為出現(xiàn)了幻覺。
賈牧山混小子,連師父與寒兒都不認得了?!
賈牧山佯怒呵斥了一聲。
賀峻霖師父?!
賀峻霖慌忙起身,
賀峻霖您來怎么也沒提前送個消息來,徒兒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
賈牧山沒什么可準(zhǔn)備的,都是粗人,不講究那一套。
”賈牧山攬著尤安走進屋內(nèi),
賈牧山讓人收拾個房間出來,安兒還發(fā)著熱,得好好休養(yǎng)幾日。
賀峻霖這孩子不是尤副將的兒子么?之前被王爺帶去了北疆,怎么又帶回幽州了?
賀峻霖不解道。
丁程鑫給了他一抹冷冽的眼神,賀大帥會意,臉色漸漸變的凝重。
尤慎雖然只是個副將,但在軍中很受人崇敬,沒想到這么年輕就戰(zhàn)死在了沙場,委實令人惋惜。
賀峻霖來人,去收拾個房間,把孩子帶去歇息,切記好生照料。
蔣寧是,大帥。
蔣寧帶著尤安退了下去,師徒三人圍坐在桌邊,氣氛莫名沉重。
須臾,丁程鑫先開口打破了寂靜,
丁程鑫父皇已下令將幽州徹底孤立,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賀峻霖還能有什么打算,前面有皇上壓著,后面有敵軍追著屁股打,腹背受敵啊。
賀峻霖感嘆。
賈牧山:
賈牧山怕什么,馬氏和丁王妃對幽州鼎力相助,銀子流水一樣的往這里送,你這幽州城重建后都快趕上京都城熱鬧了,老朽方才來時,一路上看到百姓安居樂業(yè),哪還瞧得出這里剛受過一場大災(zāi)
賀峻霖幽州能有現(xiàn)在的繁榮,基本上都是凝歌的功勞。城中百姓穿的衣衫,售賣的物件,甚至田地里種著的瓜果種子,都是她借著馬氏船隊運來的,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