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并不清楚她所謂的公平競爭是指什么,但無論任何情景下,她都有足夠的自信可以獲勝。
柳凝歌好,本宮答應公主。
醉醺醺的‘金絲雀’哭鬧了一場,被知夏攙扶著離去,院內(nèi)總算又恢復了寂靜。
原本柳凝歌還很困,可現(xiàn)在倦意全無,整個人都精神了。
她看了眼遠處天際,朝陽還未升起,朦朧的夜空看不到星辰,只有難以散去的陰霾。
看樣子,今天一定是個壞天氣。
……
慎王府——
自從搬到這座新的府邸,丁竹感覺陰氣過重,夜間睡覺都不安穩(wěn)。
為了改善睡眠,他又尋了幾位年輕女子入府,身側(cè)有人陪著,這種不適感就緩和了許多。
柳若霜剛嫁入王府當側(cè)妃時,對丁竹身邊有其他女人這種事絕不能容忍,想盡一切法子也要將這些與自己爭奪寵愛的狐媚子除去,可如今卻理都不愿理會。
此刻她正坐在自己院內(nèi),喝著榴兒奉上的茶水:
柳若霜你這茶做的不錯,不像尋常奴婢能烹出來的,從前有人教過?
榴兒回側(cè)妃,奴婢先前也大戶人家伺候過,耳濡目染就學會了。
柳若霜沒看出來,你還挺聰明。
榴兒奴婢再聰明也是奴婢,哪里比得過側(cè)妃蕙質(zhì)蘭心。
柳若霜被戴了頂高帽子,心情甚佳的勾起了嘴角。
相較于冬梅,榴兒雖怯弱了些,但懂事又貼心,時日越久越討她喜歡。
柳若霜“這段日子伺候我也算盡心。
她從桌上拿起一塊糕點,
柳若霜喏,賞你的。
榴兒受寵若驚,千恩萬謝的接了過來。
柳若霜對了,府里那幾位剛來的妾室你記得多盯著點,莫要讓她們作妖。
榴兒奴婢謹遵側(cè)妃叮囑。
柳若霜嗯,去把我的參湯端來吧,最近累得很,得提提精神。
榴兒是。
榴兒起身去了廚房,看著爐子上‘嚕咕咕’冒泡的藥罐,從袖口中取出一只小瓷瓶,將些許粉末倒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后,她迅速將參湯盛進了碗里,全程臉部紅心不跳,仿佛做過許多次同樣的事,早就輕車熟路。
參湯被送到了院中,柳若霜仰頭喝下,絲毫沒有注意到榴兒眼底劃過的一抹暗光。
……
柳凝歌預料的很準,今日果然是個陰雨天。
白珂撐著一把傘走進內(nèi)室,嫌棄的撣了撣肩上沾到的水珠:“
白珂真是奇怪,冬日里怎么會有這么多雨,簡直凍死人了。
柳凝歌雨水多也好,馬上就要春耕,地里的泥會松軟些。
白珂王妃說的是。
話落,白珂將手里的冊子放在了桌上,
白珂這是王爺派人送來的,說是各地百姓受災的詳細情況,還請王妃過目。
柳凝歌嗯。
柳凝歌拿起冊子翻看了會兒,今年的情況比起前兩年要嚴峻很多,僅一個鎮(zhèn)子就凍死了十幾個人,倒塌的屋舍也成倍數(shù)增加,怎會如此嚴重。
白珂:
白珂也許是今年太冷了吧,有些貧苦百姓沒銀錢添置冬衣,加上大雪連著下了許久,屋舍被壓塌也是正常的。
柳凝歌可我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這些數(shù)據(jù)寫的如此嚴重,若真如此,為何沒有災民涌入京都?
思索片刻后,她吩咐道:
柳凝歌阿珂,你從冊子上挑兩個鎮(zhèn)子親自跑一趟,這些官員呈上來的未必就是真的,還是得眼見為實。
白珂是,屬下這就去。
白珂走后,柳凝歌合起書冊,讓知夏備下馬車去了趟南風館。
館內(nèi)生意如舊,夏果正在整理貨架上的泥膜,見主子前來,恭敬行禮,
夏果奴婢拜見王妃。
柳凝歌無需多禮,秋實呢?
夏果回王妃,昨夜風大,后院落了許多枯葉,秋實正在清掃。
柳凝歌知道了,本宮去看看。
柳凝歌行至后院,秋實聽到腳步聲抬起了頭,立即跪了下去,
秋實參見王妃。
柳凝歌在自個兒的地方用不著這么多禮數(shù),起來吧。
秋實是。
秋實起身,細心的取來一塊墊子放在凳子上,“
秋實王妃且坐會,奴婢去準備茶水。
柳凝歌:
柳凝歌“茶就不喝了,本宮這趟來有要緊事。
秋實王妃請說。
柳凝歌南風館的賬目從前是祁風管,但他最近事務繁忙,所以就交給了你,這幾個月館內(nèi)收益如何?
秋實回王妃,奴婢算過了,總盈利比起去年有所增長。
柳凝歌那就好,你稍后去整理一下賬目,把近五個月的銀子全部支出來。
秋實訝異道:
秋實這筆銀子數(shù)目不菲,王妃要兌換成銀票么?
柳凝歌不,全都換成實銀,最好細碎些,方便使用。
秋實是。
秋實從不是個話多的人,更不喜歡過問主子的事,少說話多辦事是她的為人宗旨。
這些銀子實在太多,光是用馬車運都得運個幾天,為了中途不出現(xiàn)變故,柳凝歌又特地去了望樓一趟。
馬嘉祺剛從馬氏回來,瞧著比年前稍稍胖了些。
柳凝歌看來馬公子這個新年過得很不錯。
馬嘉祺家中親眷相聚,觥籌交錯,飯局無數(shù),難免會長肉。
柳凝歌笑了笑,
柳凝歌生意人就是這樣,每日有數(shù)不完的應酬。
馬嘉祺許久沒見她,心中思念的很,此刻僅是這樣瞧著就歡喜,
馬嘉祺王妃來尋我有何事?
柳凝歌我想借你的船隊運送點東西。
馬嘉祺現(xiàn)在朝廷對水路運輸抓的很緊,不知王妃運的是何物?
柳凝歌銀子。
馬嘉祺哦?
馬嘉祺疑惑道,“
馬嘉祺能動用船隊運的銀子,想必數(shù)目不菲,王妃是要救濟冬日受災的百姓么?
柳凝歌頷首,
柳凝歌不錯,戶部拿不出銀子,皇帝對這些事又不聞不問,我若不出手相助,那些災民就真的沒活路了。
馬嘉祺王妃,恕在下直言,皇帝之所以這么肆無忌憚,就是因為知曉你會慷慨解囊,他是把大梁的銀錢開支全都壓在了你身上。
柳凝歌我明白,可卻無可奈何。
皇帝就像無賴,她不肯出這筆銀錢,最后受脅迫的就是王爺。
與其如此,還不如早點把銀子掏出來,也省的那么麻煩。
馬嘉祺唉,這年頭好人難當啊,皇帝身為天子,卻如此壓榨自己的兒媳,也不嫌臊得慌。
柳凝歌要不是顧及朝堂穩(wěn)固,那昏君早就死了千百回了。眼下能忍則忍,等王爺被冊封為太子,就不必再看皇帝的臉色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