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太醫(yī)這幾年來,我的計劃一次次被你攪亂,我曾有無數(shù)次機會殺了你,可因著這張和公主相似的臉,始終沒能下得去手。
柳凝歌那這次呢,下定決心要將我滅口了?
溫太醫(yī)是,丁王妃,你太聰明了,我原本以為只要讓皇帝與丁王之間起嫌隙,再想盡辦法推慎王坐上皇位,大梁就會一步步走向覆滅,但自從你出現(xiàn)以后,一切都變了。
柳凝歌嫁入丁王府后,丁程鑫的眼睛也盯在了龍椅上,這兩人聯(lián)起手來,他根本對付不了。
為了再次掌控局勢,他只能狠下心殺了月華公主的女兒。
柳凝歌我以為相識這么久,咱們好歹能稱得上是朋友。
溫太醫(yī)若你不是丁程鑫的女人,也沒有淌進這潭渾水里,我很樂意與你成為朋友。
柳凝歌挑眉,
柳凝歌看來我今日必死無疑了但臨死前,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溫太醫(yī)你說。
柳凝歌我父親究竟是誰?
霽塵的表情瞬間變得很詭異,“
溫太醫(yī)你父親當(dāng)然是柳建南。
柳凝歌可柳建南告訴我,母親被納入相府前就已有了身孕,我并非他的血脈。
溫太醫(yī)你說什么?!
他不敢置信站起身,
溫太醫(yī)不,這不可能!
月華公主是金枝玉葉,依她的性子,若在逃亡途中受人玷污,絕不可能茍活于世。
他一直以為公主是心甘情愿嫁給柳建南的,難不成真實目的是為了保住腹中孩兒?
柳凝歌觀察了片刻他的神情,心中已有了定論,
柳凝歌我母親在北邙時是否有過心儀之人?
霽塵額頭青筋暴起,對這個話題極其厭惡
溫太醫(yī)有又如何,那人早就死了,若你是他的血脈,那就更該死!
柳凝歌“好吧,當(dāng)我沒問。
看來那段往事很不堪回首,她暫時還是不要激怒對方為宜。
溫太醫(yī)丁王妃,你應(yīng)該不知道,其實今日是你母妃的生辰。
霽塵面露狠色,
溫太醫(yī)公主為了保全你,一定吃了不少苦,那你就去九泉之下好好陪著她吧,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去尋你們。
柳凝歌細(xì)眉輕蹙,心中不停默念著,想要從實驗室里取出利器割斷手腕上的繩子。
可這男人給她下了很重的迷魂散,頭腦里如同漿糊,注意力根本沒法集中。
溫太醫(yī)天亮了,丁王妃,我該送你上路了。
霽塵撣了撣衣袖上的塵土,拖拽著柳凝歌走向了破廟外。
這座廟宇被建在了一座荒涼的山峰上,往前幾十丈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狂風(fēng)在崖底呼嘯著,側(cè)耳傾聽,宛若萬千惡鬼在哀嚎。
溫太醫(yī)王妃,待你死后,我會接手濟世堂,到時候你的美名依舊能流傳九州。
柳凝歌如此,我倒是得謝謝你。
溫太醫(yī)你都處在這種境地了,難道就不害怕么?
柳凝歌:
柳凝歌怕有什么用,就算我跪地痛哭,你也不會放過我。
溫太醫(yī)哈哈哈。
霽塵大笑,
溫太醫(yī)不得不說,你和公主真的很像,她從前也是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柳凝歌母親已經(jīng)死了,你想憑一己之力毀掉大梁,無疑是癡人做夢。
溫太醫(yī)不,只要你不在了,丁王定然會一蹶不振,到時候慎王就能重新奪回權(quán)勢,登基為帝。
丁竹那種兇殘暴怒的皇子要是當(dāng)了帝王,大梁還愁沒有滅國之日么?
柳凝歌半只腳已踏在了懸崖外,只要身后那只手輕輕一推,她就會墜下去,摔的粉身碎骨。
丁程鑫一定知曉了她被擄走的事,這會兒肯定在滿城搜尋,只要再拖延一段時間,就能尋得一線生機。
柳凝歌溫大人,我母親離世前,曾留下過一件舊物。
溫太醫(yī)什么舊物?
”霽塵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柳凝歌是一只玉釵,上面的梨花圖案雕刻的栩栩如生,最底下還雕刻著兩個小字,只可惜時日太久,我已看不清那字是什么了。
溫太醫(yī)是卿卿。
他聲音暗啞,
溫太醫(yī)你母親的小字叫卿卿,這枚簪子是我親自雕刻送給她的。
柳凝歌不解,
柳凝歌我母親為何要佩戴著你贈與的玉簪,莫非你們兩人……
溫太醫(yī)休得胡言!
霽塵凌厲的打斷了她的話,
溫太醫(yī)公主是天上的明月,豈是我這樣的身份能夠肖想的,我與她之間只是主仆!
柳凝歌嘖。
她只是隨口一說,這男人至于反應(yīng)這么激烈么。
正所謂此地?zé)o銀三百兩,從霽塵談及母親的語氣和態(tài)度看來,分明是摻雜著愛慕的。
溫太醫(yī)那枚簪子在哪兒?
柳凝歌母親的遺物,自然是貼身帶在身上,就在我袖子里。
霽塵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但那簪子的引誘力實在太大,根本無暇顧及那么多。
柳凝歌的衣袖被繩子纏繞住,想要取出物件,須得先解開,他猶豫片刻,為了保險起見,取出了一大瓶軟骨散喂入了她嘴里。
確認(rèn)藥起了效果后,他這才放心解開麻繩。
柳凝歌腿腳無力,踉蹌著跌坐在了地上,頭疼的愈發(fā)厲害。
此人能在京都城里蟄伏多年,絕非泛泛之輩,她那點心機根本派不上用場。
原本想著繩子一解開就能從實驗室取出手槍殺了她,可現(xiàn)在渾身每根骨頭就像軟化了一樣,就算取出來了也按不動。
霽塵如愿找到了那根玉簪,拿在手里翻來覆去撫摸端詳,仿佛指尖觸碰的是月華公主的面容。
柳凝歌趁著他沒注意,艱難的往另一側(cè)挪去,試圖遠(yuǎn)離懸崖,還未等她挪出多幾寸,遠(yuǎn)處就傳來了白珂的聲音。
白珂王妃!
握著玉簪的男人瞬間回過神,迅速彎下身扼住柳凝歌喉嚨,將她提了起來。
與白珂一同而來的丁程鑫看到眼前情景,連呼吸都在顫抖,
丁程鑫放開她!
霽塵冷笑:
溫太醫(yī)不愧是丁王,連這種地方都能找到。
白珂溫太醫(yī),我家主子待你這般好,你怎么能害她性命!
溫太醫(yī)在這個世上,純善是最無用的東西。
丁王妃手段了得,卻輸在了心軟二字上。
成大事者必須狠得下心,就算是再親近的人都得留幾分防備之心,柳凝歌此次落得這樣的境地,只能怪她太過于輕信旁人。
丁程鑫佇立在遠(yuǎn)處,不敢上前一步,唯恐自己的女人被這個瘋子丟下山崖:
丁程鑫你想要什么?